丑女大翻身 第二十二章 耳洞

作者 ︰ 小宅女

我記得那是十一月的最後一天,柚子洗完衣服去陽台晾衣服,然後激動的跑進宿舍說,「下雪了,下雪了

那個時候我正在看宮崎駿的《初雪之戀》,听見柚子說下雪了馬上暫停了電影跑到陽台透過窗戶往外看,從我們宿舍往外看是一大片空地和一排路燈,能夠清晰得看見雪花飄落的過程。

陽台很冷,可是我們在陽台呆了很久,安靜得看著初雪。

第二天醒來時候白光反射進宿舍,我們睜開眼楮隔著陽台的門,在床上看著世界變成了雪白的一片。

那一年的冬天,學前系的學生在琴房練習著班得瑞的《初雪》感受著雪帶來的冰冷和美好,

我在下雪的第二天看完了宮崎葵的那部電影,每次看到宮崎葵我就會想到若水,因為我覺得若水有點像宮崎葵,不過大學的時候和若水的交集很少,畢業兩年以後在qq空間里看到她的結婚照,去對她說了祝福才聯絡上,然後發現我們對一些東西都有共鳴,有些想法類似。

若水說大學的時候太忙,遺憾沒有和我們好好相處,錯過了很多有意思的事情,我想通過寫這個故事喚起大家對那個時候的一些記憶,畢竟我們有緣在同一個地方一起成長,無論曾經是否有過交集,這種緣分也是難得的。

我始終覺得緣分的存在是讓我們相遇,只有珍惜,所謂的緣分才能延續下去。

我自己也沒有想到,在兩年以後可以和若水相談甚歡,我們都有這樣的感覺,感覺自己在等一個人,我們不知道那個人是誰,長什麼樣子,可是就是知道有那樣一個人。

若水說在大三那一年的冬天她等到了這樣一個人,于是我相信,有一天我也會等到那樣一個人。

北京的冬天溫度在零下,走在室外就會呵氣成霜,學期末來的特別快,我們開始忙碌準備著考試,然後買火車票回家。這個程序對我們來說已經很熟悉了,在火車上我們聊著天,互相擠在一起睡覺,到上海站的時候感到特別幸福。

一個月的寒假過得很快,再來到北京的時候,北京仍然下著雪,北京給我的感覺就是大,不像上海走到哪里都感覺擁擠。

大二下學期開始的時候,路過琴房仍然可以听到那首《初雪》,現在再去听听這首曲子,是不是回想起那個時候被我們遺忘的那些故事。

關于耳洞有很多傳說。

比如說耳洞是感情的缺口,連著心髒的神經,有最溫柔的脆弱.說穿過耳洞的紅顏,下一個輪回還能遇上前世的愛

比如說穿耳洞是為了紀念一個人,因為那一刻的痛是刻骨銘心的,就像你永遠也不會忘記這個人一樣,你為這個人打了耳洞,下輩子就還會遇見他。

比如說在遇見你真正愛的人的時候,就去打耳洞,穿過一世的光陰,讓你們在一起。

女生們打耳洞的原因也各式各樣,有的是因為要漂亮,有的是因為紀念一個人,有的是因為失戀,不過耳洞不是輕易就打的,因為它是對自己身體留的某種紀念,我覺得自己應該留下某種紀念所以在大二那一年的春天打了耳洞。

柚子在某天逛完街回來說她打耳洞了,我們本來說好一起去的,她路過那個打耳洞的店就先體驗了,據說那個店比較正規。于是我後來在柚子的陪同下去了那個傳說中的打耳洞的店,那個店的主人是一個大叔,很多女校的學生都在他那里打過耳洞,因為他會送消炎的藥水。

沒有人打耳洞是不痛的,區別在于忍受程度,在那把搶穿過耳垂的時候,真是一陣劇痛,不過不難受。打完耳洞以後的三天是比較難受的,因為時不時會覺得疼,為了避免發炎天天要小心伺候。

女生打完耳洞以後都會有一段忍受的過程,然後等耳洞長好才可以帶各種漂亮的耳釘。

在長耳洞的過程中,天天要帶著塑料耳釘,有時候會忘記自己已經打過耳洞這回事,穿套衫的時候太用力,刮到了耳朵特別痛。在換耳釘的時候因為耳洞還沒有長好,從前面的洞沒有辦法馬上穿到後面的洞,于是就拿著一根塑料耳釘穿很久,有時候自己穿不到,就要找柚子幫忙,柚子說穿耳洞絕對是技術活,怕弄疼當事者,又要把任務完成,實在是兩難,大部分時候都是忍著痛就這麼穿過去了。

後來愛人打完耳洞以後在長耳洞的那段時間我幫她穿過一次耳釘,穿的時候她一直在叫,耳釘上還有血,我實在下不了手,只好找柚子來幫忙,我知道自己沒有那種干技術活的能力。

耳洞完全長好已經是半年以後的事情,後來帶什麼耳釘不用看鏡子,憑著感覺就能穿過去。

打耳洞這件事告訴我,疼痛是一時的,總有一天會好起來。

听說,如果女孩子這輩子不打耳洞,下輩子就會做男孩,如果下輩子真的存在,我還是想做女孩,這樣我就可以再去一次女校,再一次遇見你們。

很多個夜晚,宿舍里都會講鬼故事,我記得我們在北京的第一個夜晚,柚子講過這樣一個鬼故事,叫你相信誰,當她講完以後,全宿舍的人都毛骨悚然得叫著。

故事大致是這樣的

「有一年登山社去登山,其中有一對感情很好的情侶在一起.當他們到山下準備攻峰時,

天氣突然轉壞了,但是他們還是要執意的上山去.于是就留下那個女的看營地,可過了

三天都沒有看見他們回來.那個女的有點擔心了,心想可能是因為天氣的原因吧.等呀

等呀,到了第七天,終于大家回來了,可是唯獨她的男友沒有回來.大家告訴她,在攻峰

的第一天,她的男友就不幸死了!他們趕在頭七回來,心想他可能會回來找她的.于是

大家圍成一個圈,把她放在中間,到了快十二點時,突然她的男友出現了還混身是血的一

把抓住她就往外跑.他女朋友嚇得哇哇大叫,極力掙扎,這時她男友告訴她在攻峰

的第一天就發生了山難!全部的人都死了只有他還活著

如果是你,你相信誰?」

其實,如果是看書,倒不會有多麼恐怖,只是柚子講的時候聲情並茂,于是听故事的人產生了無限的遐想。

柚子好像講鬼故事會上癮,很多歌晚上她都會講鬼故事,有時候听著听著就喜歡上鬼故事,我給室友們一個故事叫《下水道的美人魚》,那是一部恐怖電影,據說畫面十分血腥和惡心,所以被列為禁片,光是听柚子說起就覺得毛骨悚然,更不要說去看。

但是我很喜歡那個故事情節,故事情節大致是這樣的,

有一個畫家在下水道里發現一條美人魚,那條美人魚的肚子上長了大膿包,于是那個畫家把她帶到家里放在浴缸里養病,美人魚身上的大膿包越長越多,美人魚說她活不了多久了,要畫家把她病變的過程給畫下來。過了幾天,膿包又長滿了人魚的身體,畫家來看人魚,只見膿包里蠕動著蛆,美人魚人死了以後,畫家瘋狂的拿著刀去砍人魚身上的蛆。樓下的鄰居在吃飯時,見到血水從天花板上滴出,他們沖到畫家的家里,驚駭的看著畫家木無表情的在剁尸塊,畫家最後精神分裂,在畫家的房間里發現了一片無法分辨的魚鱗。

這是一個听著恐怖、荒誕、惡心的故事,不過我一直佩服日本漫畫家的想象力,他們制作一部作品,一定不是為了血腥而血腥,《下水道美人魚》的作者日野日出志是日本恐怖漫畫的大師,他的作品想要表達的內涵是值得反思的哲學。

想想這個故事的名字,下水道的美人魚,美人魚是美好的化身,下水道是城市里惡心的地方,

光是故事的名字就是一個鮮明的對比,我當時想也許這個對比就是要表達原本的美好最後都會被骯髒的環境所腐蝕。

關于那條美人魚的說法我听過各種版本,有的人說,美人魚懷上了人類的孩子,有些看過這個電影的人說那條美人魚就是畫家的妻子,是畫家意想自己的妻子變成了美人魚。

恐怖故事听多了,就經常會做一些噩夢,比如世界末日,比如爆炸,我記得做過做完整的一個噩夢發生在初中的生物實驗室,老師說實驗室在裝修誰都不要去實驗室,可是夢里的我因為好奇,跑到實驗室的門口,悄悄的打開門,看見兩具被釘滿釘子的女人的身體,釘子上的血已經干透了,那兩具尸體是趴在桌子上的,背上,手上都被插進了粗粗的釘子,夢里的我驚愕的看著那兩具尸體,站在原地,想要喊,卻恐懼得喊不出聲音,我以為她們已經死了,可是其中的一具尸體微微的動了一下,然後發出幽靈一般的聲音,「救救我!」我害怕得逃跑,蜷縮在教室的角落里。有個女生抓住我的手臂拿出刀片,然後在我的手臂上劃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我聞到自己的血甜的味道,然後感覺到錐心的刺痛。

真正清醒過來以後已是早上,看著自己的手臂上沒有傷痕,可是那種疼痛心有余悸,于是發現在夢里,也是會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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