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純謹慎地留意著地鼠,只見他機敏地四處瞧看一番,而後用手甲鉤快速刨起了土壤,黑色土星被揚起,不多時便堆成一個小土坡。
隨即,地鼠的身影消失在正在挖掘的地道里。
焰純躡手躡腳爬了起來,快步跟了過去,順著地道向下面黑漆漆的洞內看,才一低下頭,完全黑暗的洞內豁然伸出一拳,突然迎面沖來,力道之大,焰純來不及反應,當即悶哼一聲昏厥過去!
地鼠從地道鑽出,說了句︰「對不起夫人,這次行動太危險了,屬下不能讓您冒這個險!」
隨後打了一聲口哨,雨溪聞聲而起!
兩人白天閑聊時,地鼠談到不想讓夫人涉險,雨溪也正有此意,想要留下焰純獨自去救人,兩人一拍即合!
而焰純雖然听到兩人談話,心底卻壓根不信任地鼠,他們對她的擔憂,並沒有放在心上,反倒心生防備。
焰純看似未吐露救人的想法,可是那一臉的嚴肅和擔憂已然泄露了她急切救人的心!
地鼠和雨溪干脆趁著焰純不注意,暗中商量,這次潛入干燥沙丘危險太大,很可能會九死一生,他們絕對不能讓焰純去做這麼危險的事!
為了不讓焰純跟來,也為了她的安全起見,兩人決定,將其擊暈!
可是把焰純單獨留在這里危險性太大了,亞納斯不光異能強大,她手下更是人才濟濟,實力可不容小視。
這一帶地區,距離干燥沙丘並不遠,有亞納斯的眼線也說不定,與其將焰純擱置在這里,還不如將她封在土壤之下的深洞里,一來可以封住她的行動,不讓其涉險,二來也可避免被亞納斯發現而出意外!
兩人拿定主意,待地鼠將地洞挖到幾十米深後,焰純就猶如珍藏品般,被小心翼翼帶到伸手不見五指,黑暗不見天日的地洞里。
隨後洞口被嚴嚴實實封閉住,上面呈s型留了一個極為隱秘,又不易被發覺的呼吸專用小洞。
地鼠慎重地觀察了一下封閉情況,每一處土壤都被精心整理過,看不出一點被翻動過的跡象。
雨溪則和地鼠的淡定完全相反,他心中十分不安,惴惴問道︰「地侍衛,你確保焰純封在里面不會有事麼?」
「雨公子請放心,我打洞二十余年,別看那地道深邃,可是通風口卻是利用了很多數學原理,絕不會讓夫人受到半點委屈,我們只要在三日之內救出島主,早點回來將夫人掘出來即可,我保證她毫發無損!」
「可是,如果焰純提前醒來怎麼辦?以她的性格絕不會坐以待斃,等著我們回來救人!」雨溪說出另一個擔憂。
地鼠笑道︰「這個我也考慮過,所以在洞口外圍用硬度極強的硬土和石砂混合封閉,夫人心思聰慧,發現隧道打不開,自然會放棄的!」
地鼠說得頭頭在理,雨溪雖然心有擔憂,卻也覺得沒有其他辦法,楓婉兒、蕭鳳和玉紫龍性命危在旦夕,時間不容拖沓,目前他也只能選擇這種方法保護焰純,于是不再多言,兩個人急匆匆便離開了!
黑漆漆的地洞內,焰純昏睡了許久,渾渾噩噩醒來時,周遭一片黑暗!
伸手拍了拍昏昏沉沉的腦袋,撐地坐起,突然腦袋上方撞到硬物,並有細碎沙土落下,焰純這才意識到,她好像被關在了一處神秘的地方。
心中惶然一驚,手心快速燃起一簇火焰!
火光跳躍,四壁被照得通紅,她這才愕然發現,自己竟然像一個小蟲子,被困在一個卵狀土洞里,心中不由一陣寒栗!
焰純仔細觀察周圍,土洞上方有一個小洞,手指伸入洞內扣了扣,發現這小眼還挺深,指尖根本夠不到邊緣。
雨溪呢?雨溪怎麼樣了?
她不知道雨溪此時會陷入什麼樣的危險,心中不免開始記掛起來。
「雨溪,你在哪里?」
焰純一邊呼喚著雨溪的名字,一邊揮起一簇火焰,咻!咻!擊打頭頂上方的土壁。
火焰並沒有將土壤擊穿,細碎的沙子從頭頂落下!
「雨溪……」
焰純又念了聲雨溪的名字,一連發的火焰狂轟濫炸擊打在土牆上,牆壁除了有土塊碎渣濺落,其他並無反應,一顆心頓時提到嗓子眼,焰純儼然感受到,她是被困在了很深的地下,並且對方有意困住自己,不然她這威力巨大的大火球,怎麼可能炸不開面前的石土?
焰純深吸一口氣,靜坐下來,調整氣息,而後徐徐團起一團戾氣十足,威力更加巨大的大火團!
轟!轟!轟!……
地洞因強烈的爆破被震得直顫,土塊碎落的更頻繁,掉落在腦袋上,將本來就狹小的空間弄得烏煙瘴氣!
可是,上面也僅僅是被炸出了一個淺淺的坑。
焰純的心更加慌亂了,威力這麼巨大的大火球,威力足以讓一個人致命,卻偏偏無法穿透眼前土牆。
此時,她馬上明白,這個地洞不是一般的深!
細小的孔洞,根本射不進半點陽光,地鼠很聰明,故意在氣眼處做了個s型弧度,這讓焰純便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
這一伎倆儼然奏效了,焰純此時完全沒有時間觀念,越是這樣,她心中越焦急,已然不顧連發火球對身體會照成多大的傷害,一連猛轟著上面,並且一邊轟炸,一邊憤怒的發著脾氣!
火球因她的暴戾而威力更加巨大。
與此同時,體內孢子生長的速度,也因血液流動加快而生長更加迅猛,焰純只覺得體內隱隱傳來說不清撓不到的瘙癢,並且嘴里特別饑渴!
「雨溪,你在哪里!」
焰純一邊歇斯底里,一邊不停轟炸土壤,不多時便已大汗淋灕,氣喘吁吁!
如若說平日時間過得很快,那麼此時她越是焦慮時間過得越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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