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的想不明白,太多的糾結,讓蘇耀興心里面的疙瘩越長越大,如同毒瘤一樣,淬養出毒辣的水分,恨意越來越濃。
蘇耀興覺得,他的人生本就是一個悲劇,他是私生子,從小媽媽一個人帶著他長大,辛苦艱辛的,好不容易長大12歲的時候,他的父親出現了,這對于一個長期被嘲笑為「野種」的他來說,就像黑暗的天空中撥開了烏雲,太陽終于照射進來了,也許是因為對于蘇耀興的愧疚和真心疼愛,所以蘇尚文那幾天對他真是充上了天,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想把曾經虧欠的東西一一的彌補回來,原本的蘇耀興因為從小被歧視,性格自卑,突然之間過上了太子爺的生活,性格來了180度的轉彎,變得狂妄自大,飛揚跋扈。
所以在蘇耀興20歲的時候,莫浩騰沒有任何預兆性的和蘇爾漫結婚,然後順理成章的接手了宇騰集團,本來是一件雙喜臨門的好事,蘇耀興卻礙眼礙心,莫浩騰成為了他的眼中釘,肉中刺。
如果說事業只是一個讓他討厭莫浩騰的一部分,那另外一件事就是讓蘇耀興徹底恨上了莫浩騰。
不管怎麼樣,在他的眼中,這輩子因為莫浩騰,他又將自己的原本扭轉的悲劇又打回了原型。
他極力阻止過,可是卻無法改變。
蘇尚文有和蘇耀興談過,記得那個夜晚下著很大的雨,外面雷聲陣陣,閃亮如同一把鋒利的劍砍在夜空中,把整個大地照耀得煞白煞白。
蘇耀興從外面沖進他的辦公室,雙眸冒火,神情陰鷙,像一發怒的小獅子渾身的毛豎起來,大聲的怒吼,以發泄自己的怒氣,「為什麼要把宇騰叫給莫浩騰這個外來人?宇騰集團給了他,你心里面到底有沒有我這個兒子?」
蘇尚文的辦公室,布置得很豪華,也很古樸,用的都是紅木家具,年色久遠以後的家具呈棕色,雨夜中顯得更加的清冷、忽明忽暗,因為蘇耀興的大吼,顯得陰霾滿布,氣氛驟時緊張起來。
60歲的蘇尚文雖然已經花甲,臉上也爬上了皺紋,但是商人應有的睿智和冷靜依然存在。雨夜中,他並沒有被自己的兒子這樣的怒吼嚇住,繼續揮筆練他的書法,他低著頭,微微的皺了皺眉頭,微微驚訝,原本乖巧的兒子突然對他這樣毫無章法的質問,看來他得重新審度這個兒子,重新認識這個兒子。
宇騰集團前任董事長是他,下一任的董事長他說給誰做就給誰做,由不得半點人懷疑和質問,這種思維方式是他長期以來養成的霸氣和風格,即便是他的親生兒子也不行。小兔崽子毛還長全,就這樣對他大吼大叫,再大點還得了。
所以在蘇耀興發怒的時候,他繼續寫了好幾個字,然後鎮定的放下自己正在練習毛筆字的毛筆,雙眸微眯,以藐視蒼生的態度直直的盯著蘇耀興,那銳利的眼神投過來,蘇耀興原本底氣十足的質問立馬就掉了七分,蘇尚文越是這樣盯著他,他就覺得自己越是沒底氣,以至于最後他都覺得自己雙腿在發軟。
蘇尚文未開口,渾身散發的出來的威信和氣勢就讓他完全弱了下來。蘇耀興那一刻知道,在這之前時時刻刻都寵著他的父親,其實比誰都狠,都厲害。
他從來沒對他發怒過,但是他只要不悅,不說話,只需要一個眼神,他所處的整個世界都會充滿陰霾。
他是一個私生子,一直都見不到陽光,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一切,今天一吵,可能就什麼都沒有了。
他開始覺得自己走進他父親的這個房間,是一個極其錯誤極其愚蠢的做法。
但是走到這里,他不可能掉頭出去,像從來沒有來過一樣。
蘇耀興在瞬間改變了自己心里面的想法,他從剛才的怒火滔天漸漸的變得柔和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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