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卷涼風拂過人山人海的廣場,喧嘩的場地一下子變得寂靜了,沒有一絲的聲響發出。
「族長大人,此次進入生死境的數千子弟相繼歸來。為何獨獨我白千一脈至今一人未歸?」那道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不乏陰冷的語調讓人心中直冒涼氣。
「白千長老,你應該明白何為‘生死境’儒雅青年淡淡的說道。
「老夫當然知道,生死境內生死由天。可是,老夫還知道生死境是給幽紅子弟歷練的,不是讓外來者囂張的滿臉陰霾的老者,雖然對著族長說話,但是冷然的眼神一直盯著蘄。
「你想怎樣?」看到突然冒出來的老家伙,面露不善,蘄可不會忍耐。何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對方也不敢動手。
「想怎樣?在生死境內,你殺了我們幽紅一族多少人?今日就該讓你血債血償!」听到蘄濃濃挑釁的語氣,低啞聲的老者心中怒火更勝,立即叫囂起來。
說著便要動手,一股渾厚的靈力突然爆開,長袍飛舞。霎時間,蘄的身形一顫,胸口一陣氣悶,腳下有些站立不穩。不過,打架蘄可沒有怕過。
‘轟’
與陰暗之氣背道而馳的另一股靈壓陡然升騰而起,高台之上立馬變成了青黑二色相互纏繞。
‘砰’
在渾身黑霧繚繞的老者那驚愕的眼神中,蘄雖然倒退了數步卻穩穩的站住了腳,一臉無傷的看向了前方。
‘這個小子才多大?竟然能接下老夫八層的靈力!天資卓越,絕不能留!’想到此處,神色更加陰冷的老者暗下決心。只見他長袍抖動,干癟的爪子一招,一柄幽暗的長刀落入手中。
正當老者手持長刀,欺身而上的一刻,一道淡淡的聲音響了起來。
「白千長老,你逾越了!」平靜,听不出息怒的語氣,卻帶著濃濃的警告之意。
聞聲,被喚作白千的老者立馬停住了腳步,臉色青紅交加,變換不定。不過,當他的余光掃到高台上站在人群最前方的那個青年時,心下忽然‘咯 ’一跳。
一股寒意直沖白千的心頭,‘這個年紀輕輕卻能將幽紅震懾的儒雅男子可沒有表面那麼和善,今日是我冒失了。不過,白樺的仇可不能不報!’
幾個呼吸的時間,白千數個念頭急急的閃過,隨即他俯身一拜,恭敬的說道︰「族長大人,老夫失禮了
面露微笑的儒雅男子也沒有多說,淡淡的點了一下頭。但是,當眾人都以為這件事就此揭過的時候。
「可是,老夫的孫兒白樺可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掉
不顧眾長老深冷的目光,白千一意孤行,不依不饒的再次開口。
「照你這樣說,老夫的孫子白球又當怎麼講?」
就在此時,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眾人的目光隨之望去,只見一名鶴發紅衣的老者緩緩走出。
「白木,你孫子沒回來,關老子屁事?」對于這個幾十年的老對頭,白千可沒有那麼多的耐心,張口便罵。
「白千,那你孫子死不死關我們什麼事兒?跟你,媽,的一個瘋狗一般的到處咬人?」鶴發紅衣的白木長老絲毫不讓,雙目一瞪,開口便罵。
頓時間,本是喜氣洋洋的頒獎典禮,一下子成了二人唾沫橫飛的舞台。
而事情的主要人物,蘄則是悄悄的小退了半步,面露嫌惡的瞥了瞥如同悍婦一般罵戰的兩人,而後低頭不語,眼觀鼻,鼻觀心。
眾人被這架勢越來越大的罵戰吸引了過去,幾乎沒有發現人前臉色越來越沉的儒雅男子。
‘呼!’
突然間,一道凌冽的勁風刮起,從天際落下直沖廣場。
好歹,蘄也是尋靈後期之境的強者了。可是在這股忽然到來的狂風面前,他卻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寒風吹拂臉頰的時刻才感應到了。
隨即,蘄立即運轉靈力抵御寒風,心中的震撼卻無法言語。
好在,風勢雖然勁爆,但並不是對準人群而來。
‘砰’‘砰’
風勢減緩,兩道悶聲響起,被迷了眼的蘄聞聲立即抬頭看了過去。
只見,剛才還生龍活虎罵戰的二人立馬閹了下來,身體抽搐的倒在了高台上。這個時候,眾人才想起來,眼前這位看起來和藹可親的族長可不是那般的好說話。
「白千,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過,就是因為他是外人罷了青年族長淡淡的語氣,頷首俯視急急喘息的白千。
「族長你……」
青年男子微微一揮手,微微笑道︰「不用多說,我決定將白惜嫁給他,這樣他也算是我們幽紅一族的人了,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不待白千反應過來,台下觀望的人群立即炸開了鍋,像是沸水一般的翻騰了起來。
「什麼,族長要將白惜嫁給這個家伙?」一道道不敢相信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男音為最。
「我听錯了吧?白惜嫁給他?」
「族長腦子被驢踢了?」
「噓~,你想死啊!」
……
「族長,老夫,我,不是……」還未從這一消息反應過來的白千瞠目結舌,話都說不清楚。
「生死境,生死由天定。白樺,白球的事不必再說。三日後舉辦婚禮面露自信的微笑,青年男子不可反駁的氣勢讓人窒息。說罷,他還惡搞似的朝著蘄眨了眨眼,似乎在說,‘開心了吧?!’
族長離去,一行長老也跟著離開。
漸漸地,廣場之上,絡繹不絕的攀談聲,人群三五一伙相繼往外走去。只留下了一個人傻愣愣的還站在高台之上一動不動。
‘什麼情況?誰能告訴我這是什麼情況?’蘄面目呆滯的盯著地板,數道聲音在心中吶喊。
‘抱得美人歸呀,你吼個屁呀!該高興的好麼?’嵐一臉壞壞的婬,蕩。
‘這幅度轉變的也太大了點兒吧?’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的蘄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台下那一抹倩麗的白影。
「老天,你丫的不是在坑我吧?」
正待上前和蘄說話的白惜忽然听到這句莫名其妙的話,心中卻是一顫。雖然她不明白蘄到底說的是什麼,但是心思玲瓏的白惜又這麼會沒有看出少年的真正想法。
一股悲涼透遍心尖,一粒清淚劃過,滿臉喜色的白惜淺淺一笑,靜靜的轉身離去。
「小白?」
在那抹倩影離開的一刻,蘄的心像是被牽動了一般,也立馬驚醒了。
可是,想要追去之時,人兒卻早已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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