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從江一芊手里借到錢,立即下訂單,向鋼結構廠家定購三個金字塔鋼架,向生產設備廠家定購二十七條流水線,再加兩千七百根鋼管,這是電池內微型陣法的孵化器。
幸好殷雪清的廠房面積足夠,可以擴建新廠,否則就只能臨時抱佛腳,去地下城建廠。
林霄對地下城寄予厚望,準備做一份最完美的規劃設計,還要配合市政府的公建計劃,因此暫時不動,等將來資金實力足夠,來一次翻天覆地的大改造。
林螢聯系了幾家國內最大的快遞公司,將業務分包出去,凌霄電池的銷售和回籠資金速度大大增加。這也是給江南七怪積累經驗,學習快遞業巨頭的運作和管理,將來才能獨當一面。
這天周末,林霄接到江小綿的電話,說江君尚請他吃飯,正好江熙也來神華居玩,林霄就把她帶上,前去赴約。
林霄在江氏嫡系旁系都生活過,男輩中兩邊都是最小,只有三個女輩比他年輕,嫡系是江小柳和江小綿,旁系是江熙,他在江一波家生活多年,和江熙感情最深,把她當成自己的親妹子。
兄妹倆嘻嘻哈哈來到酒店,打打鬧鬧走進包廂,江君尚和江小綿早已在此等候。
江君尚是江氏第三代最優秀的子弟,多年來一直是江君秋最強有力的對手。江君秋或許還有老爸提攜的因素,江君尚卻完全憑自己的能力,一步步從集團底層走到高層,現在終于成為集團接班人。
他同時也是江氏最英俊的男子,豐神俊朗,穿一身裁剪得體的西服,剪一頭精神的短發,面如冠玉,目如朗星,迷人的氣質加上優雅的風度,不知能迷死多少女人。
林霄暗道︰本來還以為顏丹心很帥,跟這位比起來,差得可不是一丁點。
江君尚笑著迎上前,說︰「大發明家賞臉來吃飯,真讓哥哥我面上有光
林霄指指江熙,笑道︰「你帶個妹子,我也帶個妹子,沒問題吧?」
「這話說的,小熙難道不是我妹子?」江君尚看看江熙,親切地說,「小熙畢業一年了吧,在什麼單位工作?」
「表哥好,」江熙說,「我正準備辭職,想去凌霄動力上班呢
江小綿撇嘴說︰「上班有什麼意思,小熙跟我混,我捧你做夜場女王
林霄瞪她一眼,心想你開什麼玩笑,要是被一波知道,非拿菜刀把我剁了不可。
「大家坐,」江君尚說,「咱們邊吃邊聊
林霄說︰「咱們直說吧,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江君尚怔了怔,笑道︰「阿霄果然直爽,那我就不拐彎抹角了,你告訴我,凌霄動力和集團有沒有合作的可能?」
林霄搖頭道︰「沒有
江君尚苦笑道︰「你太直接了
林霄想了想,說︰「我跟你說實話,如果集團只有二外公這一脈,不包括老頭和大外公這兩脈,那麼我們肯定能合作。你知道我對二外公家所有人都沒意見,但對其他兩家,我有很大很大的意見
他嘴里的「老頭」就是江勞任,從小到大都這麼稱呼,從未叫一聲外公。
在江氏第三代男輩中,林霄曾經排第八,江君秋第七,江君卓第六,江君尚第五,四人最年輕,其余都已三十出頭或接近四十,林霄和江君秋、江君卓從小交惡,但和江君尚沒什麼恩怨,就算不親密,也壞不到哪去。
江君尚微笑道︰「能說說你為什麼對我們這一脈沒意見嗎?」
林霄說︰「你們這一脈有三家,一夢大姨的兩個兒子和我一樣,都是上門女婿生的,他們年長穩重,我當然不會有意見;謙拓舅舅就你一個兒子,咱倆從小和平相處;至于謙恭舅舅的女兒嘛,」他模模江小綿的頭,說,「誰會對這丫頭有意見?」
江小綿大為不服,認為他把自己說得太平庸了︰「哼!你去外面打听打听,恨我的人沒一千也有八百,我可不是省油的燈!」
「所以我沒意見,」林霄笑道,「恨我的人沒一萬也有八千
江君尚哈哈大笑︰「我說呢,我堂妹怎麼跟你比我還親,原來這叫意氣相投
林霄已帶江小綿進入地下城,關系比江君尚想象中更親密,但這沒必要說,于是岔開話題︰「你為什麼對凌霄動力感興趣?」
江君尚說︰「持續使用一整年的電池,誰會不感興趣?」
「說下去林霄注視著他。
江君尚說︰「你也知道,江氏是巨型工業集團,一直對高科技興趣不大,我認為集團應該多元化發展,向高含金量、高利潤行業進軍。你的凌霄動力令我震驚,且不討論你怎樣發明出這麼神奇的東西,我只想盡力為集團爭取一下,看是否能得到這個機會
「這是你的意思,不是董事長大人的意思?」林霄問。
「對,」江君尚正色道,「這和謙遠堂叔無關,完全是我個人的意願
他強調「堂叔」二字,意思是要把他和江謙遠父子區分對待,林霄自然領會,沉默半晌,問道︰「你覺得你要多久才能手握大權?」
「不敢想,」江君尚說,「事實上我坐上目前的位子還是托你媽媽的福,我對她感激不盡,但她有個習慣,即使同住錦園也從不接待親友,我沒法親口表示謝意,只好請你代為傳達
林霄說︰「你找我合作,是不是也有向她致敬的意思?」
「你錯了,」江君尚說,「為了向你母親致敬而找你合作,那是一種提攜和施恩,意味著我比你強。但其實你根本不弱,不久後你會比我強無數倍。我找你合作是想借你的勢,為集團和我自己開創未來
林霄暗贊︰不愧是集團接班人,太會說話了,三言兩語就把我捧上了天。笑道︰「既然你這麼看得起我,那我也給你一個承諾,等你從接班人變成掌門人,我願意和你合作
江君尚苦笑道︰「那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了,再說君秋也不會……你懂的
「所以你要加把勁了,」林霄說,「連我都能把君秋打得落花流水,難道你會做不到?」
江君尚暗道厲害,林霄幾句話就給他豎立了目標和敵人,還拋出一個繡球,滴水不漏,絕不虧待他自己。
平生第一次,江君尚對這位以往看不起的表弟產生了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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