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華居一片死寂,僅有駱繽痛苦的哭泣,攪動著林霄的心。
她哭得沒了力氣,蹲在地上抱住膝蓋,淚珠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半果的**絕不令人血脈賁張,只會感到淒涼。
林霄取來浴袍,蓋在駱繽身上,說︰「你坐下,我有話對你說
駱繽的內衣已解開,站起來會露出胸部,她又不願裹浴袍,一時不知如何是好,蹲在地上紋絲不動。
林霄用浴袍裹緊她身子,把她橫抱起來,放在床上,柔聲說︰「別哭了,我雖然不太會說那些婆婆媽媽的話,但這會兒還是很有感觸,你就听我說說,行嗎?」
駱繽吸吸鼻子,抬起淚汪汪的眼楮看著他,多少委屈和不忿,都在眉宇間浮現。
林霄嘆道︰「你是個超級敏感的人,還特別會跟自己較勁,這樣不好,一不留神鑽進死胡同,凡事就容易想不開
駱繽定定地看著他,眼中的不屈和氣惱更為明顯。
「你看你,又來了,」林霄苦笑道,「就說這個‘尊重’吧,我覺得咱倆在理解上有偏差,你認為我不尊重你,我認為我已經很尊重你了,結果就鬧成這樣。其實我知道自己做得不夠,從小到大我都不是一個圓滑的人,有些事做得很直接,理所當然地認為你應該接受,這就讓你產生誤會。但你想過沒有,其實我不比你成熟多少,我也在學著做人?」
駱繽臉色略緩,輕聲說︰「算你有自知之明
林霄說︰「咱倆生活環境不同,性格作風不同,當然不可能什麼都對路,這需要磨合。我只是覺得很郁悶,我明明很有誠意,你怎麼就覺得我不尊重你?你在誰眼里都是好女人,為什麼一見到我就成了火藥桶?就算咱倆最早兩次約會不太理想,至少後來還挺不錯,你對我的成見未免也太深了
駱繽鼻子發酸,忍不住又想落淚,顫聲說︰「可你知道嗎?在旁人眼里,我就是個不識抬舉、不知感恩的壞女人。我做錯了什麼,要承受這種惡名?」
林霄略帶委屈地說︰「可我也沒做錯什麼,你干嘛對我態度這麼惡劣?」
「我惡劣嗎?明明是你惡劣好不好!」駱繽不服。
「我可以保證,你的態度絕對比我惡劣林霄說。
「你惡劣!」
「不,你惡劣!」
「你惡劣!!」
「不,你惡劣!!」
「你!!惡!!劣!!」
「……」
說到這里,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哈」的一聲笑了起來。
駱繽發覺要糟,連忙止住笑,一字一句說︰「就是你惡劣,別想否認!」
林霄笑道︰「你這樣子真可愛
駱繽憤怒地瞪他一眼,說︰「找你的美女警察去,別跟我玩這套!」
「咦?你怎麼知道的?」林霄大訝道。
「哼!你妹妹江小綿早就告訴我了,獻寶似的,別提有多開心駱繽說。
林霄老臉一紅,撓著頭皮說︰「這下穿幫了,我的人品值大大減分,小綿真多嘴
駱繽勃然大怒︰「難道你還想一腳踏兩船?!」
林霄解釋道︰「你可能不知道,我認識女警察還在你之前……哦,好像是之後,我也說不清,這可怎麼辦?」
他重生後見到的第一個人是盧晚亭,對盧晚亭留下深刻印象,但那是元優附體後,之前的江霄已和駱繽約會兩次,所以從正常意義上講,他認識駱繽還是在盧晚亭之前。
駱繽沒繼續發火,淡淡地說︰「我又不是你什麼人,沒權力管你,隨你的便
林霄說︰「先不提小警花,就說咱倆的事。我馬上要出一趟遠門,時間不定,或許幾個月,或許十來天。我最後再問一句,你願不願意來凌霄動力工作?」
駱繽其實是願意的,從一開始就願意,但她拒絕過一次,現在凌霄動力名揚天下,如果再說願意,會讓人以為她勢利,只好違心搖頭︰「大夏技研挺好,我不想變動
林霄說︰「沒關系,我給郁楓打電話,讓他任命你做我們雙方的聯絡員,以後由你來傳達雙方公司的意願,考察工廠的生產情況,好不好?」
駱繽說︰「是要我經常跑凌霄公司嗎?」
林霄說︰「總之我不在的時候,你是大夏技研的代表,隨時可以來公司見螢螢,一旦有什麼調整變化,你也會第一時間知道,我對大夏技研有一些建議,會直接給你電話,讓你傳達給郁楓。你看怎樣?」
駱繽點頭道︰「這我可以勝任
林霄笑道︰「這就對了,你應該多接觸各種各樣的人,別總是和那幫同事混在一起,今天看不慣富二代,明天看不慣官二代,發完牢騷還是老樣子,一點進步也沒有。其實任何階層的人都有優點,眼界寬了,心胸才會豁達
駱繽氣道︰「我同事怎麼了?大家出身貧寒,學習優秀,工作努力,那些特權階層除了背景關系,憑什麼和他們比?」
林霄哈哈大笑︰「每次說到這個話題你就激動,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被特權階級欺負過呢。拜托你看清楚好不好,我和你同一陣線,對付富二代和官二代是我的專長,你就省省力吧,那些人你想欺負也欺負不著啊
駱繽無話可說,這本來就是事實,特權階級和她不在一個世界,就算再反感也挨不上。她指著地上的衣服說︰「把衣服給我
林霄說︰「你在這休息,我換個房間睡,明天送我去機場
駱繽撿起衣服,迅速穿戴完畢,說︰「我回家,明早過來接你
「為什麼這麼麻煩?」林霄奇道,「這房間你住過,我又不會打擾你
駱繽說︰「我不想被人議論,以前拒絕過你,等你出名了又在你家過夜。我依然堅持我的原則,你和我只是普通朋友
林霄涌起幾分敬意,這就是駱繽,永遠堅守自己的原則和自尊,永不低頭。
只要心里有一丁點芥蒂,她就不會妥協,你說她固執也好,敏感也罷,這就是真實的她。
但敬意歸敬意,規矩還是要立的。
他注視著駱繽,緩緩說道︰「現在我不想放你走了
駱繽奇道︰「你什麼意思?」
林霄說︰「今晚你來找我,準備獻上身體給我補償,如果我就這麼讓你離開,豈不是成了傻瓜?」
駱繽身軀微顫,輕聲說︰「你……想干什麼?」
林霄指著床說︰「把衣服月兌了,明天變成仇人也好,路人也好,總之老子絕不跟你做普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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