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打算到此為止，不多說什麼的，可李教官顯然不滿足于我這樣三言兩語的道歉方式，擰著眉毛問我︰是哪個朋友。
我癟了癟嘴，垂下眼楮說︰是一個特殊的朋友，反正我已經替他向你道歉了，你原諒了吧？
他仍舊是把眉毛擰成一個結，說︰顧小暖，麻煩你給我問問，上次半夜里把我的衣服掛在窗戶上變吊死鬼的事情，是不是你那朋友干的？還有，我們宿舍里莫名其妙就不見掉的面包和水果，是不是他干的？！
我大吃一驚，完全沒想到趙陽這家伙，臨了臨了道歉了，居然還瞞了這麼多事情下來，于是扭過臉去瞪他兩眼，他局促地點著頭，慌慌張張說︰是我干的，小暖，是我干的，對不起，你替我跟他說對不起好不好？
我趕緊再給李教官鞠躬，說︰對不起對不起，都是他干的，我在這里給你賠不是，你別老是記在心里了，原諒了吧。
他先是崩著臉，接著，露出詭異極了的一抹笑容，說︰行，原諒了，都原諒，不過，你得告訴我你的那個朋友，到底是誰！
我怯怯地笑著，往後跳了一步，說︰這可不能告訴。
我這麼說著，就想跳著回到金杰人她們身邊去，可李教官一把揪住我的脖子把我拎回樹底下。他咬著牙齒在我耳朵邊說︰顧小暖，我賭了咒發了誓可不是只是為了听你這幾句道歉的話的，你今天不把話給我說明白，肯定是月兌不了身的！
我詭笑著說︰哦，是嗎，你猜猜，如果我現在大喊一聲「救命」的話，這里會發生什麼樣的狀況？那邊可有我一大群盟友，全都恨你恨得入骨，你現在敢欺負我一下，就等死吧！
李教官狠狠敲了一下我的腦袋，說︰顧小暖，別把我當傻瓜好不好，你的那個朋友，就是丁力一直嚷嚷著的那個鬼吧！
他這麼一說，真把我嚇到了，感覺心跳加速，呼吸錯亂，連臉色都在慢慢變白，並且本能地想往後退，可是李教官扯著我的脖子不放。他說咦，顧小暖你這是鬧哪樣？連鬼都不怕，居然還能怕我？我比鬼還嚇人嗎？！
我說話打結巴了︰你你你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他說︰呸，丁力一天到晚嚷嚷著有鬼，我還能不多注意一下情況？我不注意還好，一注意真差點被你們給嚇死！看電影的那天，後面班的同學根本沒有撞到丁力，可摔成一團；還有，我在入場前發現林雪藝不見了就想出去找，結果在大廳里被人撞倒了，但又看不見是誰撞了我；還有拉練那天，你一個人拿五六人份的食物，你以為我真是傻瓜啊？還有我們拉練結束回來的路上，在農家避雨，那些腳印，我全看見了！本來我還不能確定那只鬼的事情一定跟你們有關系，可是避雨那會兒，你裝暈了來給他打掩護，我就知道你跟他是一伙的！好你個顧小暖，自己給我闖禍搗亂不算，還養著個鬼來整我！玩得可真夠大的！這世界上還能有誰比你更能玩？他把我的衣服褲子弄成吊死鬼的樣子掛窗戶上，有多嚇人知不知道？！
我被他徹底震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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