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把脖子往被窩里縮了縮，說到底什麼事你快說，不說的話我就整個躲進去了。他把我扯住，說︰小暖，快起來，起來，我們出去玩，你想去哪玩都行，我陪你。
我已經被趙陽吵得完全沒睡意了，而且看他的樣子，是不把我鬧起床不肯罷休的，于是揮了兩下拳頭放棄掙扎，開始穿衣服。我穿內衣的時候趙陽都背過臉閉上眼楮不看，到穿毛衣的時候，他就轉過身來幫我穿。他幫我穿衣服就像是大人幫小孩穿那樣，又小心，又有點不耐煩。真的，他寵我寵得完全沒有底限，而且一點都不做作，好像他出現在我的生命里，就是為了把我往死里寵似的。
他說小暖，我跟你說了，你可別嚇一跳。我說我就不信你能說出什麼能讓我嚇一跳的事情來。他把嘴湊到我耳朵邊，用低得像氣流的聲音說︰小暖，馬桶里的水都結冰了，薄薄的一層！
我白他一眼，說︰去，怎麼可能。
他做了個賭咒發誓的動作，直著眼楮說︰真的，不騙你，我特地捅了一下試試，真的結冰了，不信你去看。
我拍掉他的手扭曲著五官罵過去︰趙陽你惡不惡心？馬桶里的水結冰就結冰，你還拿手去捅？以後別拿你的髒手踫我！
他說︰我不是用自己的手捅的，我才沒那麼變態。
我問他用什麼捅的。他訕笑兩下說是用胖子的牙刷桶的。我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抬手就在他腦袋後面拍了一巴掌，壓低了聲音罵說你有病吧！牙刷是拿來干那種事情的嗎？比用你的手去桶更惡心！他模著腦袋居然還一臉委屈，說你著什麼急，又不是拿刷牙的那頭桶的，我就是用牙刷柄捅了一小下下，胖又不會拿牙刷柄刷牙對不對？我踹了他一腳︰對你個死人腦袋！胖子等洗臉池的時候每次都把牙刷柄含在嘴里你不知道啊？！
趙陽想起這回事情來了，趕緊跳下床沖進衛生間把金杰人的牙刷扔到垃圾桶里，回來還央央地求著我，說小暖，你可千萬把這事告訴胖子，不然我真要挨揍的！
我哼哼兩聲冷笑，說︰你下次還要敢再這樣的話，你就等著我把之前那些陳谷子爛芝麻的事情全都倒出來說！看你還能不能在這里繼續住下去！
我起床以後，趙陽又挨個去拍她們的被子想把她們叫起來，林雪藝很惱火地踹了他兩腳，啊呆干脆把整個身體蜷成一圈縮著不理他，池寧坐起身把手舉在腦袋旁邊說︰我投降，我受不了，趙陽你是世界上最煩的男人，你比一萬只鴨加起來都吵！
趙陽一點都不介意池寧這麼說，對付完她以後，轉了個身又樂呵樂呵去拍金杰人，說︰胖子，你再不起的話，食堂里的包子就要賣完啦！
他喊了七八遍，一聲比一聲響，手里的動作也一下比一下重。然後金杰人終于受不了了，轟一下坐起，直眉豎目怒吼︰賣完就賣完！少吃兩個包子還餓不死我！你要是再這麼吼下去的話，我就要被你吵死了！你到底有完沒完！顧小暖你也不管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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