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弄不明白啊呆心里到底是怎麼想的,根本無法理喻,當然,我也真的一點都不想去弄明白。♀(菇涼們天天上的八!零!書!屋你不知道?你out了)有時候我回憶我們青春里的啊呆,看見的總是她那個像當年那只迷路的小雞那麼惹人憐愛的樣子,其余的樣子,掠過就罷,不去深想。
鐵頭挽了褲腿跳下水溝去把小雞捧上來,樂呵得不行,說︰今天真是了不得,居然被我們撿著這麼個小東西,我以前可從來沒有這麼好的運氣過。我以前走在路上從來沒撿到過什麼東西——這麼說也不對,有次我撿到個籃子,還是個破的,不過總歸是個籃子嘛,我就興沖沖地拿回家去,想找點什麼出來把破洞補好興許還能用,結果剛補一半,鎮東頭的李寡婦就找上門來,硬說那破籃子是她的,賴我偷她的,把我一頓臭罵,她是個婦人家,還是寡婦,我不好跟她計較,就把籃子還給她。結果她看看補了一半的地方,又開始罵,說你補都補了,干脆給我補補好!你說我倒霉不倒霉?
我听得大笑,差點笑得摔到水溝里去。♀鐵頭一手捧著雞,一手趕緊過來把我攙緊,說你這丫頭,不看好還真能掉水溝里去。
正笑著,迎面踫見一挎籃子的大嬸,吃驚地把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說要死了鐵頭,你這是從哪騙來這麼好看一姑娘。
鐵頭哈哈地笑,說我撿的,撿的,這姑娘是我撿的!那大嬸說你跟我這扯什麼謊,就你那點運氣,撿個風箏回家半路上還能給它飛掉,現在能撿個大姑娘回來?鬼信!
她說著就走近來,大概想伸手模模我的臉,又沒好意思,只是攥著衣角說這丫頭,真好看,跟電視里的名星似的,丫頭,等下上我們家吃飯,嬸給你煮面條。別在鐵頭家吃,他煮的東西,豬都不高興吃。
我嗯嗯嗯嗯地點著頭,就好像我真的會去似的。大嬸就樂呵呵地走了,走出老遠回過身來喊︰鐵頭我剛上你園子里摘了幾個果子吃,一會你記得來家拿錢。鐵頭說你幫我替這姑娘做雙布鞋,要千層底的,你吃一年的果子我都不問你拿錢。大嬸說行,就這麼說定了。
然後我們就走進了鐵頭家簡陋的院子里,兩間平房,一間灶屋,一間茅廁和一個豬圈,圈里面養著頭瘦瘦的豬,趴在干稻草上哼哼嘰嘰,斜著眼楮白我兩眼。院子里面是黃泥地,拉拉雜雜地長著草,廊沿下擺滿農具,竹竿上晾著幾件男人的衣服,冷冷清清。
我站在院子的中央往四處看,那麼明亮的陽光,那麼和暖的風,空氣里還有清冽的湖水的味道,可我的心里眼里卻滿是悲傷。我說鐵頭哥,你的家里人呢?
他笑著把撿來的小雞放到地上,淡淡地說我一個人過。我說鐵頭哥你怎麼會一個人過。他說這有什麼,父母沒得早,小暖我們別說這個了,你渴嗎,我給你倒水去,你是上屋里坐還是坐在院子里曬太陽?
我抬頭看看天,那麼藍,一絲雲都沒有,我說我想曬太陽,這天真好,都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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