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兩陣巨大的聲響自船頭傳來,陳濤狐疑看向緊閉的底艙大門,他一刀斬下門上的栓子,一灘油膩的水流就從里往外使勁淌出。《》本書首發仙界小說網ianjieme
「你們還愣著干什麼,給我進去搜。」陳濤威風凜凜地大聲呵斥身邊的侍從,再觀已然翹起的船頭,根據常年混跡在江面中的經驗判斷,他恍然明白,那兩聲響為什麼從船頭傳來。
「大人,不好了。「奔過來的小侍衛,慌張說道,「咱們的舵手控制不住這艘危船,眼瞅著撞上礁石了。」
「該死!」陳濤狠狠地跺了跺腳,甲板上被塞住嘴,捆住手和腳的老堅頭和馮長生,拼命的沖陳濤使眼色,一會兒工夫,在地上的位置竟是向前挪了幾步。《》
「大……大人。老堅頭會開船,他能幫到你們!」馮長生嘴里的污布被取下,陳濤銀色頭盔上的紅色飄絮在江風中隨意飄動,他點點頭,就見老金頭被松了綁,馮長生正想tian著臉為自己求個饒,卻是被侍衛迅速給塞回了污布頭。
「回大人,底艙就發現了一個丫頭。」兩個小兵押著頭發凌亂,衣衫襤褸的鳳女走上甲板的時候,陳濤有那麼一瞬,猶如發現獵物般眼冒金光,但是隨後,那層光芒逐漸的暗了下去,用手抬起那只平淡無奇的臉,陳濤就知道,他這一次又撲了個空。
藍末翻過底艙的窗欄,死死扒著船頭底部,這點並不難做到,只是她現負重傷,卻還要帶著一個拖油瓶江煜城實屬不易,更不要說還是一個話嘮般的拖油瓶。《》
「姑娘,你怎麼這麼厲害,你學過武功吧,你叫什麼名……」江煜城剛吃了一些飯,力氣足的很,他根本就不能體會剛剛拔出箭頭,失血過多的藍末現下重新泡在冰冷江水里的處境,是多麼的難熬。
「不想早死,就先閉嘴!」藍末低喝了一句,其實帶一個拖油瓶也是帶,帶兩個拖油瓶也是帶,本想把鳳女也一並帶走,可是這個姑娘卻說掩護他們,藍末想到此,方才這突然觸上暗礁的船頭,她只能說,天意難違,她注定還有機會,龍炎洛派人來抓她,抓不到只能怪他們時運不濟。
江煜城連忙住嘴,他說白了就是一個文弱書生,除了能說會道,還真沒什麼求生的本領。《》論說這世間的大俠都是男子居多,怎偏偏自己遇上個女大俠,還是一個不讓人多說話的女大俠,真是耐人尋味啊,颼颼的冷風忽而灌進脖子,他這時才又體會到一直浮在江中將死的感覺,好冷啊。
老堅頭的技術不差,這艘翻新的撈尸扁舟,用的雖是老朽的沉木,但是也經得起撞,眼瞅著船向著西蜀的方向順利行進,陳濤的臉上才顯現出依稀舒緩的表情。
將底艙已搜尋完一遍的侍衛,小心湊近他的耳朵,「但是底艙的飯菜不像是那女人一人吃的,不但是溫熱的,還是三個人的分量。」
陳濤面色大變,他身為一個都督,竟然被小姑娘玩的團團轉,他抽出長劍,一把指向跪在地上的鳳女,「識相點就告訴本大人,你把那個女人藏哪里了?」
「不知道。《》」鳳女小小的身軀被麻繩捆的一道一道,細細的白肉從衣服窟窿里顯現出來,她只說了三個字,一個字不多,一個字也不少,此時的江面已然越過了郁江的邊界,這里應是西蜀國南空江的範疇了。
「是麼。」陳濤忽而收起劍,他咂巴咂巴嘴,瞅見麻布衣裳下掩藏的細皮女敕肉,「嘖嘖,不知道是麼,本官也許久沒有嘗過新鮮的肉味了,今兒帶弟兄們嘗嘗鮮。」
老堅頭不敢直視這幫惡徒,他眼看著,陳濤帶著四個侍衛圍住鳳女的幼軀,他的手在顫抖,他只是一個六十歲的老頭,他就算放下舵,他也打不過這幫人的,老堅頭不停的麻醉自己,他甚至听見了繩子被劍割斷的聲音,衣服被粗暴撕裂的聲音,還有鳳女因害怕求饒的聲音。
「你們要找的是我,何必為難一個小姑娘?」藍末一身肅穆再次躍上甲板的時候,腰以下全部濕透,她怒視著在場的一切,上身衣服全部被扯開的鳳女,幾只下賤的黑掌印在鳳女的肩膀上,身前沒有長全的s^H小說
「龍炎洛竟有你這樣不堪的手下,簡直是恥辱!」藍末格外的沉住氣,她的扇墜已然用完,鳳女在此人手中,不能輕舉妄動。因她手中沒有武器,就讓面前的禽獸佔去了三分契機。
「我當然不是大皇的人,我是舒家的人,雲縴姑娘,才是我的主人。你用啐了毒的暗器傷了我們家主子,我倒覺得,你才是大皇的恥辱。」陳濤的手臂上水漬連連,那是鳳女流下的淚水。鳳女干冷的臉龐上留下的是兩道淡淡的淚痕,在這三九天中,果露著上身,就好比站在冰窟窿里面。
其實藍末的雙腿,若是再不動彈一下,也跟鳳女的狀態類似了。
時不我待,跟禽獸沒有條件可講,她運足氣力,向著船頭最高點跳去,老堅頭手中的槁桿立刻被藍末搶走,女子在空中回給眾人一個意猶地眼神,就見槁桿立刻碎成十節,就算在場的人有通天的本領,想劃到岸邊,那麼就用手吧!
「這要怎麼回北胡啊!大人!」再愚鈍的人也看明白了藍末的用意,只是那施加在鳳女上身的yin-爪竟然沒有@黃色松開半分。
藍末皺了皺眉,她一掌拍向陳濤的左肩,因近身攻擊,陳濤一時迅速抽離挽住鳳女腰間的手,想去捉住主動送上門的藍末。
然而,她又怎會如此容易就被來人捉住,如貓兒一般狡猾老練,覆手之間,藍末已將船上的帆布蓋在鳳女身上,再躍起的時刻,竟是翻手抽出陳濤的腰帶,左手搭上男人的後背,閃電般雙壓膝關節,右手輕松反奪男人的長劍。
勝利的曙光即將來臨,從藍末背後齊齊傳來的跋涉之音,竟如魑魅般驚悚地響起。
「我一人又怎能捉住你。」被奪了兵器也不惱怒的陳濤笑道,「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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