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宮 147-愛意深處2

作者 ︰ 曉月木蘭

場內氣氛驟冷,負責迎接郡主的禮官安排,正是太子殿下所負責的事宜,此刻被後唐的人指著鼻子暗諷,他殷慕期若還能沉著不吭聲,那麼就顯得太為愚鈍了些。《》

「本王當是什麼事,小十一美人在握,哪里還會顧得你們後唐的惜惜郡主,真是貽笑大方。」殷慕期去過漣金宮偏安一隅的錦宮,他自然沒有見過什麼沈必文,于是面前的男人怎麼說,他都是半信半疑的,只是這句沒有經過大腦思考就猛然而出的話語,卻是讓面前的使臣再也不能沉著以對。

「閣下的意思是讓我們後唐的郡主知難而退了。」自稱沈必文的男人,眉頭緊鎖,手扣在劍鞘與劍身相連之處,他的目光透著一股寒意,似是能洞悉場中任何一個人的細微變化。

「四弟,你是很久沒去學宮讀書,腦子都傻了麼,等你家巧巧許配給人,結果人給退回來了,有這種道理嗎?」三公主殷梨瓔不出意外地和了稀泥,她本就是大大咧咧的性子,這麼被她一攪合,本來劍拔弩張的兩人,氣焰也沒有那麼囂張了。

殷非物跟夏拂猶如兩尊神一般,靜靜看著小輩們肆意爭奪,他只補充了一句,「十一皇子跟貴國郡主的訂婚日期在下月初二,郡主誠如你所說,抵達鬼蜮,自然會有皇族禁衛前去迎接,既然使臣千里跋涉,不如下榻紫金宮,也可以把你們的陛下請進宮來。《》」

「多謝大皇禮遇,陛下跟蝶妃娘娘正在路途中,還達鬼蜮,在下只是來通信,別無他意,告辭。」男人轉身要走,卻是被面前一人攔住了去路。

「就算拿著皇帝的劍,也當是會那麼幾招吧,不如比試一番再走?」殷梨瓔笑的極為自得,她從腰間抽出兩條柔軟的緞帶,只在空中盈盈飛舞,就將來人的肩膀瞬間圍住。見男人沒有動作,她的緞帶好似會說話一般,又從男人的肩頭飛走。

東方譽此刻卻是有些不適的。且不說殷非物隱隱的一個掌風,正在試探自己的內力,他不但不能以真實的內力相擋,還要裝作只會粗淺武功的實在人,這一點,不內傷就是好的,還要迎戰面前的女子,他顯然有些力不從心。

「譽安劍乃後唐皇族器物,必文沒有使用的道理。」扮作沈必文的東方譽聲色黯淡。

只見上空飛來一只普通的長劍,太子殷慕期十分願意看好戲,他說道,「這把劍你能用,很普通的。《》三姐願意跟你比試,你應該感到榮幸,不是誰都有機會能夠見到神出鬼沒的殷梨瓔的。」

再沒有一個人說廢話,東方譽已將譽安劍別在腰側,他緊緊握住送上來的長劍,目光匯聚成一條溪流,手拿劍身的姿勢卻是習慣性地微微上揚。

殷非物識得此種手法的,他使劍慣用右手腕部的力量,即便是面對敵人,他也不曾月兌力而為過,帝王慣用的手筆,正是囂張內斂的使劍技巧,就是在東原,跟他同樣蒼老的韓子虞,使用劍時,也會不自覺的暴露@黃色帝王本性吧。

就比如,現在已經對上三公主殷梨瓔的,所謂後唐使臣。

「你到底是誰。以為瞞得過太子,就能瞞的住我麼。」三公主的身體忽而擦過男人的前胸,她笑中帶狠,模樣甚是俏皮。

東方譽沒有做聲,只是迎來送往之間,這個看似比自己大上不少的三公主,卻是一個難纏的主兒,招蜂引蝶麼,他還沒有想到這番來尋裘汝霖的下落,卻是惹上了一個待字閨中的超齡公主。

頻頻過招,卻是不能引得男子一句軟話。《》殷梨瓔被激怒了,她將手中的緞帶忽而收起,抬手揮向男人的臉頰。

夏拂看到作勢要打使臣的女兒,正要大呼一聲,卻是听得一陣撕裂的滋滋聲,再然後,就是殷梨瓔毫不留情地將東方譽易容的面皮撕掉。

「哼,這就是不答話的結果。」三公主自然不知道面露森然目光的東方譽什麼來頭,但是見到殷慕期有些失措的眼神,她亦猜到,這個人恐是沒有想象中的那般簡單。

清風徐徐,藍末咬唇默默忍受,她的衣服已被殷慕幽無情地褪去,雪白的肩膀,溫軟的面頰,如水的雙眸,殷慕幽的吻正停留在藍末胸前朱砂之上,他害怕失去,他怕極了。許是這麼怕,所以才會毫無保留地釋放他隱忍許久的一面。

只是沒有記憶,就應該逆來順受?藍末捫心自問,石頭枕頭正刺激著還全的傷口,她閉上眼楮,能夠感受到男人褪去衣衫的果露胸膛,緊緊貼著自己最柔軟的那層地方,但是她的心為什麼極其壓抑。

這是對心的不貞。藍末皺眉奮力推開面前的人,再睜眼時,正是看到一縷猶疑的目光。《》

「你不喜歡?」殷慕幽墨色的頭發墜在藍末的臉上,他的唇飽滿殷紅,他的眼燦若星辰,他的眉勾欄雕琢,藍末一時怔愣,隨即抱臂縮成一團向床沿末端小心退去。

她在點頭,她在流淚。

殷慕幽拾起一件罩衣,披在藍末的身上。他上身衣不蔽體,卻還是穿著褻褲,只見他面上閃現過一絲不忍,他說道,「對不起,我不該這麼著急。」

藍末不語,她只是被利用的一方,她的身子能換來那人的安好,她已無愧,又怎麼能奢求面前的男人溫柔一些,多顧及她一些。

正是兩個半果的身軀在床頭無話之時,棲若的身影正悄悄出現在那扇沒有關緊的竹門前。

「少主,姑娘該去看診了。」

「知道了,你在下面等著。」殷慕幽沉聲回道,他轉身擦干藍末眼角的淚痕,「你如果恢復記憶,會因為今天的事情從此疏遠我麼。」

「我不知道。」藍末真誠地答道,她確實不知道,這個人沒有要她,至少剛才沒有。

可是他的身體離她那般近,她若是沒有表現出不適,殷慕幽肯定不會放過她的。有些事情就是不能多想,藍末此刻想再多,也是沒有頭緒的。

當從竹林深處來到到唐門的客房時,她面前有一雙筷子,藍末卻在猶豫要不要拿起來。

「吃飯啊,還愣著做什麼。」裘汝霖端著碗,順手拈起了一顆白菜,放到藍末的碗中。「好好吃飯,不然一會的酷刑,你可受的了。」

「能恢復記憶嗎?」藍末沒有動筷子,她在問裘太醫,同時也在問自己。

「你若是不吃飯,肯定是恢復不了的。」裘汝霖坦言相告,卻是有另一句話藏在心里沒說,恢復記憶並不會比現在快樂多少。

女子很听話的將筷子拾起,她吃的很慢,似要將每一個飯粒都嚼上十幾遍,伴隨著食道緩緩而下,努力補充自己的體力,她要想起一些人,一些事,至少不要再做男人身邊待宰的羔羊,她的命運需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目送著轎夫們將轎子中的藍末緩緩抬去客房,殷慕幽一頭散發靠在竹屋前,他的目光渙散,神色有中淡淡的憂傷。

他從來都不想囚禁心愛的女人,他從來也不想因為強迫的索取而得到一個女人。

只是,他沒有時間了,三月初二,他就要迎娶後唐的惜惜郡主,他若是不跟藍末發生點什麼,他真的擔心,藍末會再一次毫不猶豫的走掉。

剛才的事情就是事實,棲若將身中蠱毒的東方洱安置在唐門的處所,碧落曲正是他找人循得的曲風,譜給已是瘋傻的東方洱,用從前的笛音探听女子內心深處的虛實,殷慕幽不由笑了笑,他何時也變的如此虛偽,為了得到一個人,也開始不擇手段了。

「少主確認幫助姑娘恢復記憶?」棲若已走上前來,她裝作漫不經心地問道。

「我只是讓她深深記得,誰最愛她。」殷慕幽如烙刑般的話語,深深傷到了默^H小說

一頓豐盛的晚飯,已由唐門的小婢們撤走,藍末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輕緞紗衣,她走到巨型的藥桶前,甚為不解地看了看里面游走的小巴蛇,又看了看已拿出一排銀針,面色趨緩的裘汝霖,「這是……「「祛除翅幻的藥材,在唐門里實在常見。」裘汝霖笑意微微,在旁解釋道。「那些水蛇沒有毒的,這是為了跟藥材起反應。」

藍末默默捏了把汗,終于面無表情地走進冒著熱氣的浴桶,那一條條被拔了毒牙的水蛇,開始從肆意游走在她的手臂與腰側之間。

她沒有害怕,從前的過往她只需要片刻時間,就能慢慢記起來,這是裘汝霖對她打包票的,即便只有萬分之一的幾率,能夠去除撩人心智的翅幻,她願意接受考驗。

「準備好了嗎。銀針刺入腦髓,會有些疼痛……」裘汝霖看向面前宛若蒲草的女子,卻是有著磐石般堅忍的性格,他不由又多囑咐了一句。

「動手吧,不用擔心我。」藍末心神已準備好,就算下一刻要入修羅地獄,這一刻的她也要笑靨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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