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氣繚繞,瓷藍長袍滑過池邊,濺起一條細細的水花,只見身形挺拔的男子忽而轉身,手中拿著的物件正是一柄長劍,瞬時綿綿的劍雨從天而降,藍末站在不遠處正要退去,卻是^H小說
一攏藍衣,金紋雲袖,執劍而立。男子眼瞼微沉,修長的手指端著一柄刻有一字的古老長劍,微長的睫毛襯得堅毅臉龐,更為惑人。那雙深不見@黃色底的眼中,有種若即若離的東西,藍末只覺得時間仿佛停止,她真的一刻也不想見到他。
「末卿。」東方譽輕聲耳語,一只手已纏上了藍末的腰間,他沒有用譽安劍去擋那許久的末字扇墜,只唇邊斂起淡淡的笑意,很小心的將仰視他的末卿緩緩揉進懷里。
「東方譽,你這個禽獸,放開我!「只听得女子一聲喊叫,卻是逃不出極其熟悉她身法的男人懷抱。
時間真的停止了,藍末能夠感到有一滴滴冰冷的液體,正滴落在自己的肩頭,為何明明是冰冷的,卻仿佛在肩頭緩緩的灼燒。
「不要動,讓我抱抱你。」東方譽冷冷地聲音沒有一絲暖意,他撕掉了他全部的偽裝,滄海小築的暖玉生香,平添了一份曖昧的情愫,藍末沒有放棄掙月兌,她明明看到扇墜刺入了男人的肩膀,可是,此刻的他跟沒有受傷一樣,就這麼,緊緊的摟著她,一刻也不肯分開。《》
「可是我不想讓禽獸抱!」終是尋得東方譽左肩滲出血跡的傷口,她單指運足十倍力,狠狠點向那里,听得男人悶哼一聲,一時松懈,她抽身而出,再看到東方譽將劍丟在一邊,一副懶洋洋的樣子,坐在小築里唯一的軟皮床榻上,藍末不由轉身就要離開。
「怎麼,你難道不想問問我為什麼會在這里。」東方譽本該蹙眉,卻強顏歡笑,見藍末轉身,他心中的痛恐怕比肩頭的痛,要痛的多。
「後唐的郡主要遠嫁,大皇豈有不來之理,如此,還用問麼?」藍末沒有回頭,她的聲音里充滿了對身後之人的摒棄。
「末卿,你就這麼不想見到我?」東方譽已緩緩起身,只听刺啦一聲,徒手取出刺入傷口的寒鐵扇墜,他咬牙獰笑道,「別忘了拿走。」
藍末微微皺了皺眉,她轉身看著單手平舉著沾滿血跡的末字扇墜,甚是不解的看向東方譽,忽而質問道,「明明是你在落央山上丟下我,明明是你要對我斬盡殺絕,明明是你只愛姐姐一人,你現在這樣做,是為什麼!自毀其身又是為什麼!」
「若說八年的時光,改變了你,也改變了我,你信麼。《》」東方譽眸中盡是化了的寒冰水,只是寒冰即便融化,也是冷冷的水,正如此刻藍末毫不留情地一把奪過男人手中,淌血的扇墜,她低聲言道,「我從前信,我現在……不信。」
霧氣繼續升騰,過于濕潤的環境,竟是讓人分不清,浮在面上的是淚水還是汗水,女子的腳腕忽而被一條縴長的緞帶勾住,再然後,竟是被生生拉到了滄海小築唯一的床榻上。
藍末翻身而起,試圖用手斬斷,卻是恍然發現將雙腳緊緊束縛住的,是用金蠶絲編造的綾羅,而困住自己的,正是那位道貌岸然的東方譽。
雙手被綾羅反扣,藍末再不能動彈一分。
「既然你不喜歡我順從,那麼我還是從前暴掠的我,好嗎。」東方譽的聲音如同地域鬼煞,本是清俊的面容,卻呈現出玩世不恭的神色。《》
「東方譽,我警告你,趕緊放了我,否則……」藍末震怒的話語還沒有說完,她的嘴里登時塞入了一塊飽含濃郁香氣的絲絹,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末卿,我不會再放開你。」東方譽喃喃道,他一抽腰帶,瓷藍色的長袍在藍末的怔神間,恍然滑落。男人古銅色的胸膛,瞬時呈現在藍末的眼前,她只覺得嘴里發苦,含著濃郁的絲絹,卻是有種黃連的苦味。
扯開藍末的衣角,東方譽一路攻城略地,含著女子的耳珠,試圖激起女子同樣的回應。可是藍末只覺得自嘴里那陣苦味之後,渾身就開始燥熱不堪,東方譽越是不堪,她的身體竟是會生起更為激烈的回應。
她怎麼了,一聲聲低吟在東方譽耳邊回響,男子邪笑著迫上藍末的上身,只見那抹柔軟已緩緩呈現,藍末心中憤慨,卻是難以抵抗身體的熱烈反應,她不但已緊緊摟住了東方譽,而且被縛住的唇,竟是想貼上那張冰冷的唇。
東方譽邪魅的眼神陡然浮現,他看著女子順從的將頭仰起,他不禁用手輕輕取出她嘴里的絲絹,那陣濃郁的香氣已去了大半。《》
即便肩膀有傷,也絲毫不影響後唐大皇的發揮,只是太過投入,而忽視旁側陡然升起的殺意,他在發現之時,為時已晚,只是眼前一黑,身子向旁側倒下。
「熱……好熱……」隔著軟紗幔帳,月兌的半果的女子在霧氣的縈繞下,細膩的肌膚泛著微微的光芒,她的面色紅暈,難受的在床上來回滾動,只因手和腳都被束縛住,竟是不能自行起來。
一襲白衣,深灰色的眼眸狹長的有些靜謐,他迅速收回掌風,只用腳輕輕將地上的禽獸踹向一邊,他沉沉看向床上燥熱不堪的女子,心中漸漸由憤怒轉為心疼。
「少主。」扮作公公的陳倌在遠處把風,此刻見龍炎洛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不由正要上前相問,卻是被龍炎洛忽而褪去的白色外袍給遮住了臉,「退回去,誰讓你上前看的?」
「是,少主。」陳倌一向機靈,卻也不明白主子何以深夜突然來到這人煙罕至的紫滄殿。
且不說他本在紫詠殿隱匿,探查後唐那幫子使臣的機要,卻是忽然收到龍炎洛尋求幫忙的信號,而地點正是這里。
且不說他們進來之時,就聞見了肅殺,不但里面的主人不在,就是那本該守門的侍衛宮婢也悉數不在。
且不說陳倌看到床上一男一女痴纏,正要阻止龍炎洛上前,卻是看到少主猶如默而不發的利箭一般,一個積蓄已久的掌風,就揮向了在女子身上肆意揮灑的男人。
「你,到下面等我。」龍炎洛遠遠吩咐道。
「遵命。」陳倌識時務地下了樓。
末兒。龍炎洛迅速解開女子手上的繩索,他面上盡是悲愴之色,他只道,「若非我在紫梨殿陪皇帝下棋,又怎麼能遇見倉皇逃出的滄妃娘娘,只因開罪了皇後,才被收在了佛堂里沒有讓其他人發覺。」
「熱……」被解除雙手束縛的藍末,一把摟向側坐在床榻邊的龍炎洛,她不等龍炎洛繼續說話,一個火熱的吻就粘上了男人薄薄的唇。
「末……末兒。」龍炎洛一時有些沒有反應過來,他本要推開藍末,卻頓時從藍末唇齒間的濃郁香味中明白了什麼。
從前的犬戎部落,那個本該賜婚給他的犬戎長公主—刀玉崖,有一套家傳的什麼秘術來著,是情藥吧,吃了情藥的人,不管男女,若是不與人行男女之事,只怕會七竅流血而死。
想到此,龍炎洛本不知手要往哪放,此刻卻是很自然的抱住了藍末。
也好。龍炎洛心中淡淡的笑,兩個人的舌尖已纏繞在一起,互相探向對方的領地,藍末的唇邊傾注了一抹溫溫的涼意,她的身體,覆上了一層暖暖的溫度,就像蓋上了柔軟的絲絨薄被,嘴角漾起舒適的笑意,她閉著眼,享受的雙手勾住來人脖子。
「末兒,我只是為了救你,絕無其他。」龍炎洛在藍末的耳邊輕聲說道,隨後拉上軟幔,女子的酮體在男人的眼中宛若冰封的美人,輕輕吻上那點點嬌紅,雙手順著藍末的腰間向下探去,「若一定要有一個理由,那麼,我愛你。」
藍末全身酥麻,如同注入熱熱的暖流,同時心中的燥熱終是找到了歸處,正在從她略顯疲乏的身子抽離。
她好困,好想睡,有人跟她說了一句什麼話來著,她已記不清,也許睡著了就不會想這麼多了。
「少主,有人來了。」陳倌在下面用內功喚道,卻是看到龍炎洛已重新穿上了丟在地上的白袍,本在腰間放著的洛水軟劍,卻是被他拿在了手上。
「你回紫詠殿。」龍炎洛只交待一句,就忽而躍上圍牆邊的樹梢,縱身一跳,再不見蹤影。
陳倌本要問他的少主還有什麼事,卻是沒有想到外面而來的腳步那麼快,那麼急,他現在走可是來不及了,不如倒地。
紫滄殿一片狼藉,至少當殷慕幽帶著唐樂然來到此處的時候,他越過橫七豎八的身體,不由蹲下查看傷口,只見這些人的身上都有一層細細密密的劍傷。
「我就說你娘親怎麼會騙你,這紫滄殿發生這麼大的事情,肯定是有人在幫咱報復這老妖女。」唐樂然什麼時候都不忘調侃。
「能夠讓月貝滄聞風而逃的,世間又有幾人。」殷慕幽已緩緩起身,他的方向正是那仍在不斷升騰霧氣的滄海小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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