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上昨天的,一會還有一章。《》使用閱讀器看千萬本小說,完全無廣告!武法無天aoye)
八年沒有見,女子的容貌仍然如初見時那般印象深刻。她的眼微微睜著,身上覆蓋著一層細細的泥沙,她的頭發散『亂』,長時間的冷水浸泡,讓她的身子一直在微微抖動。韓旭堯動了動手指,站在他身邊的墨先生很自然的從袖子里取出一枚銀錠,放在稟告的小奴手中,「你且退了去,這個人交給我們了。」
「謝大人打賞。」小奴樂不可支地接過賞銀,他倒不是認為七王爺的人賞賜了多少銀兩,他所高興的是,這個陌生的女人不用自己來想辦法處理了。
韓旭堯凝神望向嘴巴在一張一合訴說著什麼的女人,他的笑意深深,卻是沒有任何感情,他用干淨的帕子擦去女人嘴角早已干透的血跡,他的耳朵湊近了女子的唇邊。
「你……你這個……罪……罪魁禍首……」藍末的聲音嘶啞,每一個字都咬的十分吃力。重新看到再也不願意見的人,她的心中五味雜陳,落央山上,令人心念俱毀的巨變,只怕給藍末十年的時間,她也不願意做出那個艱難的選擇。《》
「末卿,你的脾氣總是這般暴躁,我原以為,經過一年前的事情,你該有所長進。」韓旭堯言辭冷冰,待他听完藍末的斥責,他竟是沒有怒,反倒輕笑一聲,「你難道不覺得,大難不死,還能見到我,是一種緣分麼。」
「咳咳……緣分……是繼續被你奴役的緣分麼?」藍末的眼中竟顯『迷』離,她看著男人忽而用手中的帕子掠過自己的鼻尖,她似乎聞到了一種極其敏感的氣味,也只是說完最後一句,再次暈厥了過去。
墨先生不知道東原的穆倫王韓旭堯在後唐當質子期間,有著一段什麼樣的過往,但是單從韓旭堯對此人萬般執念,他就猜到,這個倒地不起的病弱女人,似乎跟韓旭堯有著千絲萬縷的干系,因為他竟然用了能夠令人沉『迷』的忘綺香。
藍末從來不知,她會被身心俱冷的穆倫王抱在懷中,行走在瓏珍台的碎石小路,她也不知道,體內種下的忘羅香,早早就成為東原皇族掌控的身體密碼,正是能夠與忘綺香形成對抗的一種恐怖毒『藥』。
強大的自我恢復能力,是忘羅香的妙處,也是龍炎洛一直弄不懂藍末的地方。《》然而,他卻不能知道忘綺香是一種什麼東西,萬物生兩極,忘綺香正是這樣一種克制忘羅香的東西,食入後終生不能擺月兌宿主的禁錮,除非有一天宿主死去。
而藍末往後的宿主,正是四大國首屈一指的冷血王爺——韓旭堯。
「王爺,你這樣抱著她似乎並不太好。」墨斗跟隨在穆倫王的身後,他潛心規勸,可是行在前面的人卻充耳不聞。
「在這里無須這般拘束。你說呢,墨先生。」韓旭堯的外形時常能騙過一些人,眾人皆以為他不堪酒力,弱不禁風,甚至連拾起一個錢袋^H小說
其實不然,他不但常年習武,而且還師從詭秘的林中暗術。若說潛藏在西蜀的無憂尊者代表的是光明正大的冷兵器一系,另外以毒物暗器為主的唐門為一系,那麼韓旭堯的手法就是介于冷兵器與暗器之中的一種,令人生畏的詛咒能力,又或者說能夠影響一個軍隊攻擊範圍的持續衰弱跡象。
這種能力跟種蠱又不同,就好比一個人掌握了世間萬物相生相克的原理,就好比他此刻用忘綺香來牽制藍末體內本來是正能量的忘羅香,正是成功將一個美好的事物變成挾持的對象。《》
這就是東原穆倫王的可怖之處,沒有人見過他的師父,亦沒有人知道穆倫王的心之所向。
「王爺,王爺……」衣著盡顯媚態的小侍婢提著一個小香爐,突然出現在回廊的盡頭,因跑的有些快,本就沒有遮擋的半顆雙峰在奔跑的間隙,泄了一地的春光。
韓旭堯橫抱著藍末的身子,他只側身疑『惑』地看了看迎上來的小侍婢,就立刻扭頭對著墨先生的耳邊囑咐了幾句,就再沒有停留繼續向前方走去。
「這位姑娘,找王爺有什麼事?」墨先生停在原地,他一手攔下正欲上前的小侍婢,他的目光刻意高一些,以免看到了不該看的地方。
「參見墨斗先生,先生是明白人,小的自是奉家主之命,來請王爺跟先生返回宴席的,今兒是第一天,可不能讓王爺掃了興致,先生不如可憐可憐小的,讓小的去請請七王爺吧。」小侍婢口齒伶俐,心中早已思量,半推半就的跟墨斗打著圓場。《》
墨斗听到此,竟是笑了笑,上官家的侍婢原來不是只有風姿而無頭腦,一個掌燈的宮婢就這麼能言善辯,若是動了他的那些個夫人們,只怕他墨斗還真是擋不住,「你說的是,可是王爺今夜要先行歇息,晚上的宴會就不去參加了,你且這樣回了上官大人,想必他是不會計較的。」
「墨先生這是要折煞小的了,小的這就去回復,不叨擾先生跟王爺休息了。」小侍婢反應很快,見這廂沒有鑽空子的機會,立刻抽身盈盈而俯身,就向後退去。
千寵盛宴的前廳金碧輝煌,後院也鳥語花香,有一方登高而居的廊角亭,上面的六只角大小不一,有鈴鐺點綴,風兒輕輕吹動,就能听到不同音階的美妙樂曲。
「這麼快就返回來了,如何?」亭子中有一個模樣俊俏,『插』著一根素『色』簪子的青衣女子,她一手輕輕撥動著泛著血『色』的琵琶,她的語氣刻意壓的很低,眉『毛』輕挑,看似有些不自然的沉寂氛圍籠罩在亭子上空。
「回三小姐,那個墨先生油鹽不進,羽焚讓小姐失望了。」正是方才在回廊與墨斗較勁的小侍婢,她的不敢抬眼看著坐在石桌旁的主人,但是也不能從她的語氣中尋得幾絲害怕。
「那你看清了他手中抱著的女人是誰麼?」上官小遙有另外一個名字,東方洱身邊那個會彈玉骨琵琶的偌遙,『性』情與姐姐偌璃有著天壤之別,她聲『色』狠厲,一雙縴長的丹鳳眼,似要將面前的小侍婢腦門看出一道裂縫來。
「三小姐,穆倫王抱著的只是一個落魄女子,就跟家奴說的一樣,落魄的不能再落魄了,就是連一身破舊的衣裳,都不知糟了多少回罪了。依羽焚看,這個人不過是好運被七王爺圖新鮮領走了,要說千寵盛宴上,美貌與家世並存的女人,數都數不清,王爺不過一時心善罷了。」羽焚繼續為自己的失利編造著各種理由。
上官小遙自從在東原找到了失散已久的大哥,並且得知她的大哥是東原有名的商閥之後,『性』子變的更加不可一世,只是礙于長兄和長姐的顏面,在很多時候收斂了許多,但是她的卻是與日俱增,不但沒有听從姐姐的規勸,跟隨一個上門提親的東原貴族,還將提親的媒人給逐出了上官府的正廳。
一時之間,上官小樓的三妹是魔王轉世的傳說也讓意圖攀附他們的貴冑,不敢再來。難道說妹妹不能嫁,姐姐總能嫁吧。可惜的是上官小璃的骨頭比妹妹還難啃,她直接將自己的臥房改成了佛堂,但凡上官小樓有意願幫她尋個好人家,就是被戒齋戒欲等等理由給婉拒。
上官小遙沒有姐姐這般清風傲骨,她喜歡的不過是高高在上的權貴罷了,而在東原令所有人心生羨慕的皇族,自然就是手握穆倫封地,在朝野中令太子都要心生忌憚的七王爺,韓旭堯。小遙曾經隸屬東方洱的秘密勢力,她自然能夠知道,當年的東原七皇子,是因何理由被東原大皇給送去了後唐淪為質子。
許下一個太子的念想,自然讓還去的後唐大皇滿心歡喜,這是東原大皇將自己的太子送來當質子了,可是直到韓旭堯帶著自己的勢力偷偷從後唐潛逃回東原時,在看清了朝堂之上呈現一面倒的氣勢時,他才明白,他哪里是東原的太子,東原的太子之位早已被他的大哥坐實。
只因東原分崩離析之時立太子,正是韓旭堯被送去後唐當質子的第一年,東原皇帝韓子虞,秘密封長子涿樂王韓旭飛為太子,外界竟知涿樂有王,卻不知涿樂王就是太子。
上官小遙最後撫了一遍玉質冰冷的琵琶,她想到此,心中早已@黃色萬分清明,僕人請不來,她自己去看上一看,還不行麼。突然從兩層樓高的角亭上一躍而下,羽焚等人帶著一聲驚呼看著向來身手不賴的小主,也是沒有控制住的輕叫了一聲。
「若是哥哥來問,就說我上茅房了。」偌遙的脾『性』還是如此大大咧咧,她婉拒小樓沒去前廳奏曲,就是在這守株待兔她的七小王爺,這會兒人沒逮著兒,曲也沒彈成,自然要給哥哥一個交待。
走過一拱小橋,琉璃綠瓦,平安玉般的四方中孔,每個孔上都嵌著一塊剔透的綠『色』寶石,韓旭堯來到一間三層的閣樓前方,一層的翡翠珠簾已由下人們撩開,他看著懷中軟軟睡去的女子,皺著眉默默道了句,「雖還是一副皮包骨,抱久了也還是略沉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