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逸面色一沉,並沒上前阻撓,眼看著冷血七王爺的手,就要挨上老梨木打制的精致門把兒,卻見一側默默不語的上官小樓眼中忽而閃現一縷精光。《》/
「七殿下此番前來怕是有要事要跟在下商量吧,何必為了一個莫須有的女人跟王家老四翻臉呢?」上官小樓帶著薄涼的笑意上前,他的手很自然的推開韓旭堯正要推門的手。
此番一推一拿,卻是真正激怒了穆倫王韓旭堯,他的臉顯然黑到了極致。
人往往不平靜的時候,嗅覺卻是愈發靈敏。但聞風中晃過一陣淡淡的清香,韓旭堯的神智略微有些清醒,他百分百肯定藍末決計被藏在這個屋子里,只是他如果現在貿然推開門,那麼識得藍末身份的人,便一定會告知小樓,以及上官家族的旁門左系。
眾人皆知,上官家族在東原與大皇子互相勾結,更不要說他跟其余三國日益扭曲,抽絲剝繭的貿易往來,若是透露出四國通緝要犯——藍末此刻真正的落腳地點,那麼對他韓旭堯接下來要做的事情,絕對是百害而無一利。《》
他凝眸遂又想了想,瞟了瞟仍微笑示人的上官家主,有人給你台階下,若是還不趁機下了,不是腦子有病,就是吃多了。
畢竟韓旭堯從踏進瓏珍台,就沒有吃過一口東西,他轉過身,正視著上官小樓傲然的眉骨,他道,「既然家主都開口了,盛情難卻,旭堯卻之不恭。」
「這才對嘛,走,兄弟帶你喝酒去!「上官小樓看了看仍不知所措的王逸,他不便使眼色,也就命身旁一個侍女留下,帶著迎上前來的韓旭堯,「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對月。」
韓旭堯清咳一聲,脖子上的一層絹緞從來沒有束縛過脖子,可是韓旭堯此刻卻是覺得脖子熱的厲害,他在緊張什麼,一個被他用到最後,甚至棄掉的棋子,重新拾起來又有什麼好處。《》
韓旭堯在心中暗笑兩聲,終究是孽債,躲也躲不掉,他緊緊跟隨在上官小樓的身側,只是心中的煩悶時不時卻毫無疑問的流露出來。
「來了盛宴,莫要留心事。」上官小樓微笑示意,見韓旭堯只是目視著後方若有所思,他連忙補充道,「後唐的佳麗也來了,你要不要看一下。」
「後唐的人你也請了?」韓旭堯本來腦子還一片混亂,只是後唐這兩個字對他有很強的刺激作用,他心中有多麼討厭那個地方,用腳趾頭都能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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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冷宮中的日子一晃二十年,慌亂之中,丟掉幾個隨行的婢女,實在是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比如那時年少輕狂的他,竟是把藍末忘記了。又或者說,有藍末的姐姐藍途,韓旭堯根本就無暇顧及一對幾乎長的一模一樣的姐妹倆。
因為有一個能辦事的人就足夠了。
當時的韓七殿下就是這般想的,只是事實往往事與願違,逃走的訊息不但險些被藍途告知給敵人東方譽,她的母親甚至誤殺了她,夾帶私逃。
韓旭堯也是從那個離別的時刻開始真正注意,原來藍途還有一個小兩歲的妹妹,她的名字叫藍末,她也可以唯他所用。
隨著門外的腳步聲悉數走遠,躲在屏風後面的龍炎洛快步走出來,他用手一遍又一遍摩挲著藍末的面頰,他不再多說,最後看了一眼,走到門前,在門縫中仔細觀望。
應是沒有人了。《》
「少主,此處不能久留,我們先走,再找馬車。」王逸回來提醒到,方才若不是上官小樓幫著說話,他們此刻應該已被韓旭堯給逮個正著。
「嗯,我來背她。」龍炎洛聲音嘶啞,偽裝的面容卻是有一雙無比沉毅的雙眸,他定定地注視著一絲感知的藍末,失去了自行愈合能力的末兒,有多麼虛弱,只有看的人才能知道。
不能再有任何拖延,必須迅速離開此處。
瓏珍台有多大,其實王逸也並不確定,只是常年習讀醫書,練就一副過目不忘的記憶之術,卻是一件極其水到渠成的事情,他很自然的看了看距離最近的水榭亭閣,方才進來時是從那里來的,「我們走這條路。」
他順手指了指沒有一個人的寬闊高台,足足有三人高,若是直接過去,定是要運輕功而行。他見龍炎洛沒有吭聲,只是將系在腰間的繩子緊了緊,王逸就明白少主這是在運氣準備上去。
只听本來平靜的空氣中突然凝結起一陣不尋常的味道,龍炎洛御空而躍之時,卻是從側面隱隱感覺到一陣熟悉的內功氣息迎頭斬下。
從正常道路小跑而來的王逸,自然看到了身背虛弱女子,與一個男人交戰著的龍炎洛少主。
「等等,是不是有什麼誤會?」王逸刻意命小奴給藍末穿@黃色上了男人的服飾,烏黑的發絲早已被頭巾裹住,論說就算踫著上官家的下人,也說不出什麼閑話才是,可是這不過半柱香的時間,怎麼就跟上官家的人打上了。
「能有什麼誤會,大晚上穿著夜行服躍上高台,還帶著一個氣息全無的人,本姑娘倒覺得運人事小,害人事大。」
說話的是一個穿著玲瓏翠玉般的碧綠緞裙,她的眉眼中透著靈氣,一看就是千寵盛宴上的貴客,單是頭上碧色的竹子簪子,就是用上了年份的老玉打制,論說,年輕姑娘佩戴這樣的老玉,應該是極為老氣的,可是王逸看這位姑娘帶著,卻沒有覺得俗氣,反倒還有些素雅。
「姑娘跟這位俠士是一起的麼,能不能先容在下解釋一下?」王逸態度謙和,他瞧出這位姑娘心直口快,卻不是什麼壞心腸的女子,也就坦言詢問。
「七爺,有人說要跟你解釋解釋。」傅閔竹向來語不驚人死不休,唯美的沉安閣關不住她活躍的心性,這無聊的千寵盛宴自然也關不住她。
龍炎洛的易容術可以說是騙的了藍末,騙的了鬼神,自然也能騙的了慣于音攻的,曾經的蒼洱王—東方洱。他一直用掌力附和,不敢擅自用劍,一個人的劍招若是在熟悉的人面前使用,自然是暴露身份的最好方式,況且試問世間能有幾人能夠不認識龍炎洛的洛水劍。
東方洱的碧落短笛可以伸縮,他英姿颯然的在黑衣人的四周變換,他沒有用音攻,為的就是試出此人的身手,因為以他看人的第211章,只見兩伙人在此處分道揚鑣,再沒有回頭看一眼。
「少主,剛才明明抬起了姑娘的臉,怎麼會……」王逸知道那一下分明是很清楚的,若說識得姑娘身份的人,定是都能瞧出來,因為走的快,根本就沒有給藍末易容。
「她說了謊。」龍炎洛輕輕淡淡的幾個字,步伐矯健快速,沒有絲毫停留的意思,「也幫了我們。「韓旭堯跟上官小樓本是被眾人相擁著去往瓏珍台的大廳,卻也被這地動山搖的一響,給驚了又驚。
「怎麼回事?」上官小樓似乎預見到了發生的狀況,仍然沉住氣詢問跪了一地哆哆嗦嗦的小奴們,手隨意指向其中一個人,「你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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