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距咫尺,一只手掌被吸住,唐金整個人都逃無可逃,而當柳玉芝又一掌拍來,他又只剩下唯一的一條路,那就是硬拼。
其實最初的那一次硬拼,只是他故意借著那一掌下山把喬安安送走,看似他被拍飛,但他並沒有受傷,也沒吃什麼虧,但現在,卻不一樣了,上一次,他乃是有準備的借力,而這一次,乃是真正的倉促迎敵,而且是真正的硬拼。
高手之戰,一掌就能定生死,這一掌,足以決定勝負!
沒有任何的技巧,也使不出任何的花招,唐金只能飛快抬起左手,倉促一掌迎上。
兩只手掌再次激烈的踫撞在一起,但這一次,卻沒有溢出任何的氣浪,也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若是有人旁觀,說不定會以為兩人之間風平浪靜,然而,只有唐金這個當事人才明白,此刻,他正處于驚濤駭浪之中!
一股無比強大的力量從柳玉芝掌心吐出,然後涌入他的身體之中,他那倉促調動起來的真氣僅僅抵擋了那麼一瞬間,便在這股如山洪暴發的力量之中崩潰。
帶著強大破壞力的真氣如摧枯拉朽般沖入他的身體,迅速破壞著他的經脈和內腑,對方的強大,完全超出了唐金的預料!
眼中閃耀著寒光,柳玉芝繼續催動著真氣,在她的眼中,唐金已經能夠和死人無異,她這一掌傾盡全力,只想干淨利落的將這殺子仇人斃于掌下!
然而,就在此刻,異變突起。
倏然間,柳玉芝感覺到一股更加強大的力量從唐金掌心狂涌而出,她那強大的真氣,和這股剛剛涌出的力量相比,根本不堪一擊。
這股強大的力量,剎那間沖入柳玉芝的體內,一瞬間就將她的身體沖撞得支離破碎。
「呃!」一聲慘哼,柳玉芝倒飛而出,張嘴噴出一口血霧,然後勉強落地,卻是搖搖欲墜,連站都已經站不穩。
「噗!」唐金也張嘴吐出一口鮮血,一坐在地上,這突然發生的變故,讓他也有些意外。
看了看左手手腕,唐金清晰的感覺到,剛剛從手鐲中涌出一股強大的力量,就是這股力量一下子將柳玉芝擊成重傷,可問題是,這股力量出現得晚了一點,雖然救了他一命,但之前柳玉芝那已經涌入他體內的真氣,同樣讓他身受重創!
這一次,居然是兩敗俱傷,但看起來,唐金卻依然傷得更重,因為柳玉芝至少還能站穩,而唐金,卻連坐都有些坐不穩了。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柳玉芝勉強穩住身體,卻是滿臉的難以置信,最後朝唐金吼了起來,「你只不過區區練氣期的修為,你怎麼可能傷得了我?」
「我說,你和楊明豪還真不愧是母子啊,楊明豪臨死之前,也和你這樣嚷著不可能唐金的聲音有點虛弱,他這次真是傷得不輕,「其實沒什麼不可能的,你一個道姑都能生兒子,還有什麼不可能發生呢?」
柳玉芝臉上的震驚漸漸消失,代之以一種冷酷和譏誚,她緩緩朝前邁出一步,接著又是一步,慢慢朝唐金走來︰「我承認低估了你,但那又如何?即便是現在,我要殺你依然易如反掌!」
唐金沒有說話,就那麼坐在那里,一動也不動。
柳玉芝依然在慢慢朝唐金走來,十米,八米,五米……柳玉芝離唐金的距離越來越近,很快就走到離唐金不到一米遠的地方。
但就在這時,柳玉芝突然身體一歪,軟倒在地。
「你,你……」柳玉芝眼中再次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還有幾分驚駭,可她話沒說完,就已經沒了聲息。
「我好歹也是一代毒王呢,打不死你還毒不死你嗎?」唐金喃喃自語,他早就偷偷給柳玉芝下了毒,不過之前柳玉芝沒受傷,以她的功力,毒藥一時間還不能把她怎樣,但現在,柳玉芝也傷得很重,毒藥一發作,自然就死翹翹了。
「不過,這女人說的練氣期,是什麼意思呢?」唐金嘀咕了一句,然後又搖搖頭,現在不是考慮這種問題的時候了,還是想想怎麼才能把這一身內傷給治好吧。
就在這時,一個輕靈動人的聲音傳入唐金耳中︰「唐金弟弟,你還真是讓姐姐刮目相看呢
隨著這個聲音,一個白袍仙子倏然出現在唐金面前,赫然就是雲舞雪。
「舞雪姐姐,你來得正好,我受傷了,幫我治治吧唐金很高興,這簡直就是瞌睡有人送枕頭啊,他剛剛受傷,神醫就自動送上門來了。
「唐金弟弟,我給人療傷收費很貴的雲舞雪輕輕一笑。
「舞雪姐姐,我們這麼熟,你好意思收診金嗎?」唐金有氣無力的說道,這個昨天才剛認的干姐姐,還是不如另一個干姐姐好啊。
「熟歸熟,姐姐我也要吃飯的嘛,正所謂親姐弟明算賬,唐金弟弟,姐姐收的診金很貴,你現在應該付不起呢,你還要我幫你治傷嗎?」雲舞雪依然帶著輕笑。
「舞雪姐姐,付不起也沒關系的,我這麼帥,大不了錢債肉償嘛……」唐金聲音越來越小,話沒說完,突然就往旁邊一倒,徹底昏迷了過去。
「小家伙想得倒是美呢雲舞雪自言自語,輕輕邁步,來到唐金面前,蹲,順手拿起唐金的左手,突然間臉色大變︰「這,這是……」
雲舞雪強行收回自己那已經快到嘴邊的話,然後深深吸了口氣,那張絕美的臉龐,卻依然有難以消失的震驚。
「想不到,這寶貝居然在你這里啊!」半晌之後,雲舞雪才喃喃自語,看著唐金的眼神有些復雜,臉色一陣變幻,似乎有些掙扎,最終,她輕輕嘆息了一聲,吐了一口氣,玉指輕彈,一點粉末射到不遠處的柳玉芝身上。
隨後,雲舞雪一探手,將唐金從地上抱了起來,接著輕輕一躍,消失在山頂。
而在雲舞雪消失之後,地上的柳玉芝身體也迅速在那消失,片刻之後,居然連衣服也沒剩下!
大雨傾盆,山頂的痕跡很快被沖刷得干干淨淨,似乎什麼也沒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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