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快搬出了後沿院,住進了莫言爾的言沁閣。此後很長一段時間,極少再回來。直到半年前,阿婆病重,她回來的次數才漸漸頻繁。她先前住的房間一直留著,她便時常過來小住。
溫暖知曉阿婆年紀大了,會念人,縱使面上從不說,以她的細心也並非覺察不出。大小姐玩心大,為人卻甚是寬厚。後沿院的生活自是抵不上言沁閣,她卻時常想念。那些煩勞的午後,帶著盛陽氣息的日子。
「好停頓稍許,她點點頭,順從的不帶反抗。她向來溫馴至此。
阿婆定定看著她,似在判斷她話里的誠意。未幾,徐徐嘆了口氣,疲憊的躺在軟墊上,閉上眼。
出門的時候,外面飄起了小雪。紛紛揚揚的仿佛纏綿不盡的棉花,大抵雪花與棉花盡數是相同的,不過雪花多了一絲冷度,棉花缺了一分涼薄。
寒風中略有蕭瑟,溫暖裹著不久前新做的大衣,走在雪地間,上好的衣料是與價格成比例的保暖。言沁閣的兩年,莫言爾待她不薄。吃穿不愁,她學了字,會了畫。
這身紅衣,本是夫人給小姐定的過年行頭。不成想近兩年莫言爾身體長得快,不過兩月的功夫,量身定做的衣服已顯過短。反倒比她矮了小半個頭的溫暖,一試之下,各方面都合適。莫大小姐一高興,干脆贈了溫暖。
溫暖剛到言沁閣,不見莫言爾。估算了時間,思起昨日小姐提起未時要到夫子處作畫。干脆先去了小姐的閨房,繼續秀那幅未完成的錦繡圖。
錦繡圖,秀麗山河。乃是夫人布置下來給莫言爾的任務,令她在年前繡好贈予莊主賀壽之禮。奈何莫言爾生性好動,坐不住。溫暖喜靜,雖不見的如何喜歡刺繡,倒也能依樣畫葫蘆,有模有樣的把圖繡下來。
在一次溫暖隨口指點了圖中幾處錯誤之後,莫言爾毫不猶豫將此大任轉交給她。接連幾日下來,溫暖深刻明白到了言多必被坑的道理。
莫言爾的房間無疑是整個言沁閣環境最好的,終年陽光普曬,開窗即是園中景致撲面。每逢冬日,室內焚香,隔著磁爐的暖氣源源不斷從房間的各個角落彌散,愜意萬分。
「今日好乖啊背上襲來重影,眼前突然一黑,黑重重的從頭頂套下來,一下消了光。針從指尖刺入,溫暖疼的倒抽了一口涼氣。
「咦,難得見你不反抗腿部一輕,有人將她抱了起來,繞著原地轉了個圈,一陣昏天暗地之後,被人毫不客氣的扔在了軟綿綿的墊子上。
屁gu——疼!
自小練武的少年,臂力過人。抱起輕巧的她,絲毫不帶喘氣。
隔著黑暗,少年朗聲大笑︰「哈哈,真是個小笨蛋
她能想像得到少年叉著腰一臉得意張狂的笑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