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張憲出兵兩岔口
張憲看了一眼種江,不由得搖了搖頭,張憲知道這個時候自己不能在說什麼了,他笑了笑言道︰「兄弟,還是小心一些好!」
種江絲毫沒有介意張憲的提醒,而是依然看著黃河對岸的金兵,就見對岸依然是燈火通明,而遠處的濟源城竟然也是有火光閃爍!
種江忽然間言道︰「難道濟源城內有我們的軍隊?」
張憲猶豫了一下去言道︰「看來我們可以派出幾名從龍衛過去打探一下,看看濟源城內到底是怎麼回事?」︰
種江搖了搖頭言道︰「我不管濟源城生了什麼事情,我只要堅守好自己的陣地就行了!」
張憲明顯的感覺到種江有些難以溝通,當下也不多言直接就轉身向著大營走去。
種江沒有挽留張憲,因為在種江的心中認為實在沒有必要讓張憲留在岸邊,自己率領的這兩萬人馬完全就應該是屬于自己的,張憲的存在讓種江自己感覺到無形的壓力,雖然自己不能得罪張憲。
張憲悶悶不樂的走進了中軍帳,由于張憲的嚴令,武靜帶著一千名軍士將中軍帳圍了一個水泄不通。中軍帳除了張憲,就是種江進來也需要張憲的肯,所以種師道逝世的消息封鎖的很是嚴實。
中軍帳內,種師道的棺柩依然停放在原來的位置上,張憲來到擺放在棺柩邊上的供桌前,點燃三炷香就開始祭拜種師道!
張憲跪在地上對種師道的棺柩言道︰‘大元帥,您走的匆忙,有許多事情也許真的沒有朝著你預測的方向展,金兵如今竟然想出讓濟源百姓先渡河的詭計,這讓我們有些不知所措!「
武靜默默的站在張憲的身後。沉默不語,他真的不知道該怎樣安慰張憲,畢竟張憲的歲數太少,在一般人的眼中可能只是一個孩子!
張憲默默的站了起來。扭頭看了一眼武靜言道︰「章暉走了幾日?「
武靜沒有思索的回到道︰「已經兩日了!「
張憲點點頭言道︰‘真的不知道皇上收到種元帥病逝的消息會有什麼舉措!」
武靜笑道︰「先鋒莫要悲傷。如今金兵還未過河,依屬下來看金兵雖然凶猛。但是種江將軍帶著兩萬人馬只要能夠堅持御敵于黃河的,金兵未必就能如願過河!」
張憲猶豫了一下,隨即言道︰「我擔心金兵狡詐,而種江….」
武靜笑道︰「先鋒。莫要擔心,只要做好自己的應該做的事情就可以了!」
張憲點點頭言道︰「立即傳令,三萬大軍悉數向南撤三十里,三十里外有片土丘,我們拂曉前務必趕到那里!」
武靜一愣,他看了一眼張憲言道︰「為什麼?」
張憲笑道︰「那里正是兩岔口,往東可以到東京。『**言*情**』往南可以到西京!」
武靜點頭道︰「屬下這就吩咐下去!」
張憲忽然間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他對武靜言道︰「大軍動身以後,你就帶人將這副棺材埋到望秦坡,記住一定要將那塊墓碑立在墳前!」
張憲所說的墓碑實際上是一塊長方形木塊。上面卻是張憲用正楷字書寫的「大宋兵馬大元帥種師道之墓」。
武靜一愣,隨即指著墓碑對張憲言道︰「先鋒,元帥去世的消息不是不能泄露嗎,可是我們這墓碑若是一立,豈不是?」
張憲看著武靜言道︰「你以為金兵看到墓碑就會相信?」
武靜不語,只是默默的思慮著張憲的話語里蘊含的意思!
張憲用手搭在武靜的肩膀上言道︰「老武,記住帶上你的那一千人將望秦坡團團圍住,待種江守不住孟津渡的時候,你才可以了帶著你的一千人馬撤往兩岔口!」
武靜點頭,這才出去安排去了!
張憲卻也出了中軍帳招呼來牙賬里面的洛魁,洛魁一冒頭,張憲卻是朝著洛魁一努嘴,洛魁隨即就明白了什麼事情,當即也不多言,竟是直接從牙賬後面趕出一輛馬車!
這輛馬車實際上就是當日載著種師道從東京趕赴孟津渡的那輛車。張憲示意中軍帳的兩邊的兵士讓開道,竟是讓洛魁將馬車倒進了中軍帳內!
洛魁停好馬車,這才來到種師道的棺柩前,也不多言朝著種師道的棺柩就是啪啪啪三個響頭!洛魁跟隨種師道時間不長,但是卻知道這種師道真的是對大宋社稷對皇帝趙桓都是無比的忠誠。
洛魁磕完頭之後,卻是直接起身,竟是揭開種師道的棺柩,一彎腰竟是托起了種師道的遺體直接就朝著馬車上走出,就在這個時候,洛魁的面上竟是低下了淚水!
張憲默默的為洛魁揭開車上的幔簾,低聲言道︰「種帥,我們馬上就要離開孟津渡,到兩岔口去了,您在天有靈要保佑張憲在兩岔口能夠打一次漂亮仗!」
可嘆的是種師道什麼也听不到了,洛魁輕輕的將種師道的尸放進了車廂之內,可嘆種師道本來是坐著馬車而來,可是這一次竟真的是躺著走的!
洛魁放好種師道的尸體,這才下了馬車,站在馬車邊上看著張憲輕聲言道︰「先鋒,我們現在就出嗎?」
張憲看了一眼洛魁,言道︰「洛魁,當日你們五個人與我一起護送種帥至此,如今到兩岔口卻只有你和我了!」
洛魁俯身言道︰「先鋒,這些事情你就不要講了,如今這萬斤重的重擔都落在你的身上了,洛魁只能助先鋒一臂之力了!」
張憲點點頭言道︰「這輛馬車就是我們軍中的靈魂了,畢竟許多人都知道當日種帥就是乘著這輛車進了大營的!」
洛魁點頭道︰「先鋒放心,洛魁就是死了那一刻,也要保住馬車,保住種帥!」
張憲一揮手,洛魁卻是跳上馬車。用手拍了拍馬的**,卻是駕車就徐徐駛出了中軍帳!
張憲剛想走出中軍帳,武靜卻是大步走了進來,武靜一眼就瞥見種師道的棺柩有移動的痕跡。武靜一愣。隨即大步走上前去,一見棺柩內空空如也。不由得將詫異的目光盯向了張憲!
張憲沒有解釋,而是沉聲對武靜言道︰「按照計劃進行,老武,兩岔口見!」
武靜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張憲一句︰「先鋒,種江將軍那里用不用通知一聲?」
「種江的事情就看他自己的,如果他不能全身而退的話,只能說他愧為種師道的兒子!」
張憲說完這句話,卻是毫不猶豫的大步走出中軍帳,他仰望著蒼穹暗道︰「種師道就是到臨死的那一刻還在盤算著如何狙擊金兵,他能將自己安排在兩岔口。並且要如此行事真的是把個人的榮辱得失摒棄不顧了!」
中軍帳外,十幾名部將都候在外面,而洛魁趕著的那輛馬車也停在那里,張憲忽然間意識到什麼。果不其然,就見這些部將都朝著馬車上的車篷言道︰「屬下拜見種帥!」
張憲听了,不由得暗叫不好,因為他知道種師道如果不回答的話,勢必會引起部將們的懷疑!
就在這時候,就見洛魁鼻子一哼,言道︰「各位將軍,種元帥現在病成了什麼樣子?」
洛魁說到這里,竟是直接撩起幔簾言道︰「大帥已經起不來嗎,只能我上去扶他,怎麼,各位將軍還需要我上去扶起大帥嗎?」
部將們听了,不由得俱是異口同聲的言道︰「洛護衛說笑了,我等只是想元帥請安而已!」
張憲幾乎是被洛魁嚇得冷汗都流了出來,這個時候張憲也走到馬車邊上輕聲言道︰」大帥從昨天開始病重了,如今若不是戰情需要,我們斷不會拉著大帥走的!「
部將們自然听明白了張憲話里的意思,俱是抱拳道︰「先鋒放心,我等定當誓死保護大帥的安危!「
張憲點頭,面色威嚴的言道︰「既然如此,我們就立即轉移吧!目標地兩岔口!「
三萬廂軍在張憲的一聲令下之後,悉數拔營而去朝著兩岔口急行軍而來。
萬把火把點燃了漆黑的夜,在火光的點綴的映照下,洛魁趕著那輛馬車從容的走在行軍隊伍的中間,洛魁自然明白自己的任務是什麼,也不敢有所松懈,瞪大了眼楮看著周圍的環境,張憲騎著駿馬與馬車同行,他時不時回頭望著身後的孟津渡!
張憲不知道自己是牽掛種江還是武靜,但是有一點張憲是明白的,那就是張憲真的不知道種江能夠堅持多久!
種江眼楮一眨不眨的盯著黃河,他知道自己的任務艱巨到了何種的程度。種江毫不猶豫的命令兵士們帶著第一批渡河的百姓下去休息之後,就一直在猜測著金兵什麼時候能夠驅逐第二批百姓過河!
時間是考驗一個人意志的最有利的武器。隨著時間的流逝,種江的心變得也越的忐忑不安起來,他忽然間意識到完顏宗翰真的比自己想象中的宗翰的要強悍了許多!
就在這個檔口上,有兵士跑了過來附在種江的耳邊匯報了張憲帶兵撤走的消息!
種江先是一愣,隨即意識到了種師道的棺柩,。不由得有些急了,問道︰「先鋒就沒有留下什麼話語嗎?「
兵士一愣,隨即言道︰「先鋒走的比較急!「
‘知道先鋒的軍隊撤到哪里去了?」
「兩岔口!」
「兩岔口!」種江一愣,隨即想了想,卻是明白了,不由得暗道︰「這一定是父帥臨走的時候吩咐張憲要做的!」
想到這一層,種江笑著言道︰「兩岔口,往東可進取東京,往南可以震懾西京洛陽,進而可以西去陝西兩路,看來還是父帥想的周到,在兩岔口狙擊金兵真的是一招妙計!」
可嘆的是種江並不知道種師道全部計劃,如果這個時候告訴種江話,或許種江真的會崩潰掉的!
所以,種江選擇了緘默,選擇了鎮守自己的陣地!
岳飛並不知道隨著自己的離開,黃河兩岸的博弈卻是真真正正的到了白熱化的程度了!
岳飛帶著自己的兵士緊跟在百里的身後隨著蠅果朝著濟源城內狼主府邸的方向前進。
岳飛邊走邊放慢身下駿馬的速度,他在尋思著什麼時候帶著自己的這二十兄弟月兌離百里和蠅果,好聯系到牛皋,忽然間就見前面的金兵在行進中忽然間被飛來的弩箭射死了好幾個!
過去的蠅果猛的一兜戰馬回馳過來朝著幾座院子叫道︰‘這里面定有藏匿的宋兵!弟兄們直接騎馬躍過矮牆,進去看看有沒有宋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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