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成通的猶豫引起了陸魚諍的注意,但當著那麼些人的面,他也不好一直追問,此事也就暫時擱下了.
幾個人繼續商議,但商議來商議去,他們也沒能商議出一個好點的辦法。築基九層的高手倒是很多,由于沒有足夠的資源,想要將他們變成金丹期高手卻難如登天。而且他們一直處于劣勢,高手本來就不多,也不可能再派人進山尋找旱地金蓮,短時間里是沒有什麼辦法的。
至于抓林風和劉萬徹的事就更沒譜了,兩人都是青陽門的頂級丹師,平時幾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以青陽門的實力,除非天邪門的元嬰老祖親自出馬,才有那麼一點點機會將兩人擒拿。
可就這也只是意想,完全沒有可行姓。不說自己老祖會不會出手,只說青陽門除了許多金丹期高手外,還有元嬰期高手坐鎮。別說進去擒人,哪怕是進去看一眼,都會付出不小的代價。
所以最後這次商議也只有不了了之,無疾而終。不過陸魚諍並沒有輕易放棄,在送走其他人之後,他將謝成通拉到一旁單獨問道︰「謝掌門,你我其實都明白,和道修的爭斗到了如此地步,可以說我們已經輸定了。」
「陸掌門有什麼話就直說,只要對魔修有利的,我一定不會推辭!」謝成通知道他有話說,出于共同利益,他也表現出了最大誠意。
陸魚諍點點頭道︰「那我就直說了,還是那句話,我們想要翻盤,唯一的機會就是抓到林風和劉萬徹。而以我們的消息,其中林風最為可疑,他在短短幾年時間就晉級金丹期。周圍幾人的修為也提升得極其快速,所以結金丹的新煉法多半與他有關。現在我們要做的事就是盡量收集關于他的情報,謝掌門和林風交過手,而剛才又似乎有難言之隱,不知現在能不能單獨跟我說說?」
謝成通這些天可沒少想林風的事,他越想越覺得奇怪。林風會很多不同屬姓的法術也就罷了,但許多法術都是天緣星少見甚至是听都沒有听說過的,這就讓人難免生疑了。而最讓他百思不解的就是,如果陳皋說的話是真的,那麼林風究竟用了何種手段將陳皋嚇得手都不敢動的?
這種想法在他心里隱藏了三四個月。現在被陸魚諍問起,他覺得找一個人商量一下也好。當然因為此事重大,他也事先申明道︰「說是可以給陸掌門說,但此事詭異,你知道就好。可不要亂傳!」
「那是自然,守口如瓶我還是做得到的。謝掌門請放心!」
謝成通點點頭道︰「據陳皋的話說。在他將要對林風出手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威壓,這種威壓讓他有種隨時可能被殺死的感覺,所以他才不敢動手。」
「哦,這麼厲害的威壓!難道謝掌門的意思是,有元嬰期的高手出手?」
謝成通點點頭道︰「我想不出還有什麼樣的高手能瞬間讓金丹期的高手嚇成那樣。除非是元嬰期以上的高手親自出手!」
陸魚諍面色頓時陰暗得厲害,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青陽門的那位老祖出手了。如果是真的的話,那麼只有兩個解釋。一個就是林風太重要,讓那人都非常重視,不惜冒著破壞雙方約定的風險也要救林風。而這一點最是可能,因為後面那麼多金丹期高手趕去救他,就能說明此事。
另一個就是青陽門那位老祖修為有了極大突破,已經很有自信勝過自家老祖,這才不怕破壞雙方的約定。說不定他現在就想著找個機會干掉自家老祖也有可能。
兩種可能不管是哪種,對天邪門,乃至對整個魔修都不是好消息。第一種說明林風很可能就是發現煉結金丹新方法的人,那麼青陽門有了這樣的技術後,馬上就會有大量金丹期高手出現,到時候魔邪金丹期高手加起來恐怕都沒有青陽門的多,勢必會被壓制得死死的。
第二種就更加糟糕了,如果青陽門那位元嬰老祖真的有所突破,並將自家老祖打敗的話,那麼魔修的末曰就到了。今後不要說開山立派,怕是連立錐之地都不會有了。
認識到事情的嚴重,陸魚諍哪還有心思和謝成通閑聊,隨便應付了他幾句,就轉身往天邪門後山飛去。
謝成通知道他肯定是找自家老祖商量去了,雖然剛才他才交代了陸魚諍不要亂說,但想了想此事實在嚴重,自然也就由得他去了。
陸魚諍進了後山,直接就向最高的山頂飛去,很快進入了一處大殿。
「魚諍,你這個時候到這里來做什麼?難道道修圍山了?」大殿非常安靜,只有一個白須老者,看上去比陸魚諍還年輕一些,但他卻正是天邪門的元嬰中期老祖陸游北。
陸魚諍行過禮,將事情的前因後過詳細說了一遍,又將自己的擔心說了出來,然後才問道︰「老祖,您看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陸游北一听也是滿臉凝重,邊想邊慢慢說道︰「能如此精確地掌握自己的神識,說明此人的修為至少也接近了煉神期。薛戰奇雖然厲害,但也不會晉級那麼快,我想他還沒有那種能力。」
「那依老祖之言,是另外有元嬰後期的高手出手?」
陸游北搖了搖頭道︰「不知道,不過從他出手的方式來看,他並沒有想暴露自己,不然不會只對陳皋出手,不讓謝成通知道。而後追殺陳皋的行為也說明了這一點,他不想弄得滿世界知道,至少是不想讓我們知道。」
「那老祖的意思是,他並沒有要和我們翻臉的打算?」陸魚諍頓時松了口氣。
哪知陸游北又搖了搖頭道︰「正是這樣,我反倒有點擔心了。這樣一來此人是薛戰奇的機會有大了些,難道這麼久不見,薛戰奇那老東西真的突破了?憑我對他的了解,只有他做事才這麼小心,沒有絕對實力前,不願意暴露自己的實力。」
這句話頓時把陸魚諍剛剛放下的心又吊了起來。如果老祖說的話是真的,自家老祖現在元嬰中期的修為,顯然要遜上一籌,那麼魔修仍然會非常危險。
陸游北見他滿臉擔心,哈哈一笑道︰「你也不用怕,就算他晉級元嬰後期又怎樣,只要我不死,他就不敢亂動,除非他不想要他的徒子徒孫了。而且我們多年未見,相互間的實力都不清楚,他怎知道我還停留在元嬰中期?在不明了我的實力下,他也不敢亂動,所以你們該怎麼做還是怎麼做就是了。」
陸魚諍這才松了口氣說道︰「全靠老祖庇護,不然魔修就麻煩了!」
陸游北點了點頭,好象是在回應陸魚諍,但實際上他的思路已經到了薛戰奇的身上,口中喃喃地說道︰「看來我得找個機會試探一下他的修為才是,只是這老家伙也不好惹啊!除非……!」
陸魚諍見老祖已經沒了談論的興趣,連忙行了一禮後退出了大殿,只留下他一人還在那里思考。
林風雖然知道莫離用神識威逼陳皋的事早晚要發酵,但卻不知道這麼快就已經進入天邪門元嬰期老祖的視線。還好的事,陸游北最多也就猜想林風身邊有元嬰期的高手,還沒有想到林風帶的只是一個元神,讓他暫時還沒有那麼危險。
薛冰馨早就達到築基九層,因為沒辦法結丹,丹田的靈氣已經達到極限,再怎麼修練作用也不大,所以她現在非常悠閑。林風恰恰和她相反,達到金丹期後,他感覺不管自己修練得多努力,不管吸收多少天地靈氣,都被剛剛成形的金丹通過五液漩統統吸走,有種怎麼也喂不飽的感覺。
知道越到後面提升越困難,所以林風也不急。每天除了修練就是煉丹,剩下的時間就陪著薛冰馨在青陽門里游覽山色。話說青陽門的景致還是很好的,只是他一直忙于修煉,還沒有真正游覽過,現在難得有這個機會,他自然要好好看一看。
這樣的悠閑生活持續了半年多,終于有了巨大的變化。
在這半年多以來,青陽門在林風煉的結金丹的幫助下,有超過七層的築基九層的修士都已經結丹成功。由于原來許多築基期修士都卡在築基九層,所以這一下就讓青陽門多出了四十幾個金丹期高手。
至于青陽門是不是對其他道修同門資助有結金丹,就不是林風能知道的了。但據他所知的事,道修在這半年里,將魔邪修士打得極其狼狽。從上次大戰後勉強維持防線,到最後被道修突破防線,很快就切斷了幾大魔邪門派間的聯系,現在已經成分割包圍之勢。
當然,道修知道天邪門在天緣星的地位,知道他們和青陽門的協議,所以沒有真正對天邪門進行圍山。但圍繞著天邪門一百里外的地方,卻布滿了道修的金丹期高手,讓天邪門沒有辦法對其他魔邪修士進行支援。
事情也正是在這種情況下發生的,眼看魔修根基不保,陸游北終于忍不住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