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二天,胡瑜都到慈安宮為太後侍疾,但他並沒有時間和一同侍疾的純妃有什麼。♀因為太後實在是主鬧騰了,而且胡瑜侍疾第一天太後身上像被數萬根針扎一樣難受,叫得太慘,胡瑜以為她出了大事撩開了紗簾看到了太後那張恐怖的臉。嚇得當場受不了,退了後好幾步。當然,疼得痛徹心菲的太後自然是沒注意,胡瑜當時還是被純妃給扶起來的。
對于偏愛美人的胡瑜來說,看到太後那張惡心恐怖至極的臉,自然是不願意再次看到。但想到貌美又楚楚動人的純妃,胡瑜還是控制不住,第二天還是進了宮。而純妃,則是想著,宮里除了太監就是宮女嬪妃,內宮除了皇上身邊的侍衛根本就見不到別的男人。而這胡瑜不但長得俊美,還頗為喜歡她。她是漂亮的女人,一直以來所有男人對她報以欽慕的眼光,而她也享受這種目光。能在胡瑜身上感受一下也是不錯的。當然,這個時候純妃還是沒有想到要背叛皇帝。
第二天,胡瑜同樣沒能和純妃有什麼親近,太後的毛病實在是太多了。又加上長期不眠不休,整個人脾氣暴躁,只有看到長得頗為像她的胡瑜才會好一點。胡瑜覺得這麼下去不是辦法,他可沒忘了自己進宮的目的。胡瑜尋思,很快就想到了他以前用過的迷藥,想當初有女子對他誓死不從,他就是用那種迷藥把人弄到手的。這麼一想,胡瑜很快就找到上次沒用完剩下的迷藥,第三天便帶進了宮。當然,因為他是胡瑜的嫡次子,為胡雍所管的御林軍自然是不敢詳查。不然,這藥他不是這麼容易就能帶進宮里的。
一進慈安宮,宮人馬上給胡瑜請安,正巧胡瑜看到寶華端著藥碗︰「寶華,藥給我為姑母端進去吧!」這藥無論如何他一定得拿進來,不然怎麼方便他在藥里下藥?
「可,可是……」說真的,寶華不太放心把藥交給胡瑜,她要親眼看著太後服下藥才放心。寶華很小的時候便進宮了,跟著太後的時候也不過十二歲,一路從三等宮女做到一等宮女,自然幫著太後做了許多見不得人的事。跟她一起的許多宮女都死了,只有她和寶榮還活著,她們兩個不單是聰明有心機,還懂得什麼事該做不該做。太後現在病重胡家的前途未知她想著,就算她現在背叛皇太後投靠皇上,但當年先皇後的事她也有份皇上不會原諒她的。
再者,胡雍經營多年皇上才登位幾年?胡雍成事的機會可能更大一些。胡雍成功了,她怎麼都能位居妃位,但如果這個時候投靠皇上,能不能保命還很難說到時候兩頭不討好更悲劇。所以,雖然太後成了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寶華伺候她還是非常盡心盡力的。♀顯然,寶榮的想法跟她一樣,沒有任何異常。
寶華的遲疑讓胡瑜非常不悅︰「怎麼?你不相信我?你要知道,若不是我在我姑母能好好喝藥嗎?」不過是姑母身邊養的一條狗,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對于胡瑜高高在上的樣子,寶華也暗恨在心,在宮里由于太後的關系除了太後在宮里無人敢對她這樣。這臭小子居然敢?等她成了胡雍的妃了,定要好好收拾胡瑜。顯然,寶華早已經忘了自己奴婢的本份,就算胡雍真的奪位成功如她所想封她一個妃子,怎麼跟人嫡皇子斗?
最後如胡瑜所願,寶華遞上了湯藥。由于太後病後內殿沒人,胡瑜下藥一點也不費力氣。等純妃來的時候,太後已經暈了過去,這回,總算如胡瑜所想,清清靜靜的和純妃有點什麼。卻不知,太後如此比醒著難過十倍,夢魘被迷暈也是一樣會出現身上的刺痛比醒著更尖銳。痛苦,但卻不能叫出來發泄,不是更為痛苦嗎?
拓拔睿謙知曉慈安宮里的一切,只是模了模案台上擺著的玉璽,看不出任何表情。吳德良對拓拔睿謙的決定有些不解,皇上是男人,就算他不喜純妃但純妃名義上的女人,皇上怎麼會無動于衷?當真是不喜歡,所以才不在意?吳德良想不明白,當然這事他也絕對不敢問出口來。
對于後宮的女人來說,這些日子無疑是最美好的。皇後癱瘓了,太後病重了,而胡定心還不夠讓她們去請安的資格。她們不用跟任何人請安,想睡到什麼時候起就什麼時候起,但不好的就是,皇上除了德妃不召後宮其她人侍寢。來後宮也只是去幽韻閣看連馨那小賤人,皇上無子,若真讓連馨產下皇長子那還了得。所以各宮嬪妃私下動作也是不少的,雖然都被太後派的人給擋了下來,但各嬪妃越挫越勇手段更是層出不窮。這個認知讓連馨慶幸,當初她怎麼會天真的以為自己能保護自己呢?
而連馨,當然也明白是太後和皇上護著她。當然,也意識到太後護著她的原因,就算再是自己親生的若不是由自己撫養長大,總是跟自己不親的。明白這些,連馨有些著急,每回皇帝來的時候就隱晦的提出此事。她本來就沒打算要肚子里的孩子,這麼做不過是讓拓拔睿謙對太後和胡家有想法而已。而且她準備陷害胡定心的事也在計劃之中,但可惜的事太後和皇帝的人根本就不讓任何人接觸她。而她手下除了紫珀和紫玉,根本沒幾個可用之人。這麼一來,胡定心只能著急在心,希望時間過得慢一些。
這樣的焦慮之下,連馨終于是動了胎氣,宮人忙招來太醫。太醫一把脈只道︰「盈嬪娘娘是長時間臥躺而郁結于心,只要服一帖安胎藥多走動便會無事。♀」連馨一听,不在乎自己動什麼胎氣,能出去就好了。
太後宮里派來的人得了太後的意思,只要她保護好連馨的肚子她想走到哪里去都行。當然,太後也沒想到有人會明目張膽的直接害連馨。宮人得了指示,每天早上和傍晚都會有一大群人跟連馨一起到幽韻閣附近的御花園散步。當然,連馨能出宮這事,跟皇後還是有些關系的,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皇後手里還是有點籌碼的。
未央宮,皇後得知一切順利,癲狂的笑了笑︰「好,明日如時進行,本宮一定要連馨生不如死。」連馨一個陽奉陰違的賤人,死一萬次也不足以讓她消氣。皇後懷疑她的癱瘓和連馨有問題,最主要的,還是不希望連馨身下皇長子。至少,不能在她眼皮子底下讓一個背叛她的人生下皇長子。
看到皇後近乎病態的癲狂,佩春無動于衷。佩冬心里總有種不祥的預感,出聲勸道︰「娘娘,您何必如此?皇上當著滿朝文武的面表了態度。只要您不出任何差錯,皇上是不可能自毀說過的話而廢了您的後位。你想,只要您身處後位,宮女依然是嫡長公主。將來不論是誰繼承皇位,您都是母儀天下的皇太後。」佩冬本來也覺得皇上對皇後太過絕情,但知道皇上在大殿上說的話,思考一翻皇上對皇後娘娘還是有些情義的。
听到佩冬此言,皇後只哈哈大笑幾聲︰「佩冬,你真以為皇上對我有情?那不過是皇上為了堵住胡雍的嘴罷了。讓本宮繼續佔著這個位置,不過是不讓胡定心往上爬而已。皇上和胡家,早晚是要斗一場的,要麼胡家勝要麼皇上勝。胡家勝,本宮死路一條。皇上勝,給本宮安個罪名廢後再簡單不過,所以,本宮現在不想管任何事,本宮只想毀了連馨。」皇後也不知道為什麼,心里對連馨總有刻骨的仇恨,總覺得是連馨毀了自己的一切。
佩冬還是有些擔心,皇後就算不顧自己的死活難道不顧公主的死活嗎?「娘娘,您不在乎自己,難道您不為公主想想嗎?她還小,若是您有什麼事?您讓她怎麼過?再者,若是事情被人查出來,會牽連到公主的。」母子連心,佩冬不信皇後會不顧念自己的親生女兒。
佩冬說完這話,皇後到底是沒有再笑也沒有再說了。有一件事,她以前就覺得蹊蹺,公主是皇上的第一個孩子無論男女皇上都應該是喜歡的。但皇上,不但公主出生的時候不在產房外等候,公主出生後也從來不管不問更別說抱了。公主小時候還不覺得,現在越長越大,總覺得她的眼楮很想一個人,一個她現在想都不敢想起的人。可她算過日子,公主是她和皇上大婚那日有的。但從她癱瘓以後,總是做夢,夢到的事太過恐怖,夢中的事是真是假她一點都不敢深想。
再者,她以前操心宮務,從沒有細細的想過。現在想來,皇上每次來未央宮她每次侍寢醒來,雖有感覺也有歡/愛的疲累,但身上並沒有青紫的痕跡之類,和以前跟那個人歡/愛後有些不同。她一直心為是皇上不喜踫女子的身體,現在想來還是諸多謎團。有很多事,皇後越想越心驚。當年還是孩子的皇上,真的能有如此心機?還瞞過了太後?如果她想的一切都是真的,那麼她進宮前的事皇上是不是也一清二楚?如果皇上真的知道,那麼她的結局她一點都不敢想。所以,她敢以這麼直接的手段對付連馨,除了她自認能讓為她辦事的人保秘之外,也有一種破釜沉舟的意思。既然要死,何不拉個最恨的人墊背?
「你退下吧!」過了好久,皇後才淡淡的對佩冬說了這麼一句。佩冬走後,皇後轉頭對佩春道︰「計劃如時進行。」她本來也想多些時間為公主謀劃將來,但仔細看了公主的樣貌以後,皇後知道公主的命運只能听天由命了。而且皇後根本不敢拿當年的事昭告天下來威脅拓拔睿謙,人到要死的時候才會記起以前的事,她的爹娘雖然各有不好,但還是非常疼愛她的。當年家里事發,皇後不敢求情,是擔心後位不保,還好最後皇上念著她爹的功勞頂著胡雍的壓力只是讓他們發配邊關。若是她惹怒了皇上,只怕家人的性命不保。至于公主,知道護不住,她只能祈求皇上的心夠仁慈,不然她也沒有別的辦法。至于她有膽子敢對連馨的肚子動事,是隱隱知道皇上根本不在乎連馨的肚子。皇上真正在意的,怕是送出宮去的賢妃,不許貴妃。不得不說,皇後所有的智慧全用到這個點上了。許多事,不到絕境的時候是想不明白的。等想明白的時候,許多事情已經晚了。
不過晚些時候,皇後又想了想佩冬的話,想起公主是她這輩子唯一的孩子心里終究是有些不舍。看了看佩春道︰「佩春,讓人去請皇上到未央宮來一趟。」無論行于不行,試一試總是好的。皇上,這個時候應該不會殺她的。
沒多久,拓拔睿謙真的來了,面色冷漠的看著皇後像看一個從不認識的人。拓拔睿謙沒有愛過皇後,但對于這個自己準備听從母親遺言愛的結發妻子,在成親之前和成親之夜和別的男人有染並生下子女的女人。他只覺得惡心,還有侮辱和羞恥。太後的心是怎樣的扭曲,才會想出這種讓人比受傷更痛苦的方式來對付他?每次看到皇後,他就覺得痛苦,比受傷更甚。皇後之于他,不是什麼妻子母儀天下的人,只是一個讓他傷痛的存在。
「臣妾參見皇上。」看到拓拔睿謙如此神色,皇後只能淡淡的苦笑一記。當初,知道自己不潔,偏偏還為了貪戀榮華富貴拋棄和自己有肌膚之親的人而進宮。皇上如此對她,這算不算自己給自己的報應?不對,皇上還沒給她任何報應,甚至都沒讓她死。
「皇後身體不適,不必在意這些虛禮。」說完,拓拔睿謙不動如山,顯然一點沒興趣問皇後為何請他來此。皇後無法,只得哀求的出聲道︰「皇上,饒公主一命好嗎?她只是個孩子她什麼都不知道,您就當臣妾這些年為皇上盡心處理宮務的獎賞好不好?」皇後本想裝傻,說不定皇上會不知道公主是誰的孩子。但那個恐怖的夢越來越清晰,又听了佩冬之言,皇後不得不做打算。
拓拔睿謙淡笑一下︰「皇後在胡言亂語什麼?什麼饒公主一命?朕听不明白。」呵~~看來皇後是想起些事來,這樣也好,比讓她痛痛快快的死要好上許多,很多些就不信皇後敢說出去。
「皇上,您知道的,您都知道的,臣妾只是求您,只要您保公主一命你讓臣妾做什麼都可以。」
「皇後……」拓拔睿謙突然叫了一聲,皇後嚇得停住了所有表情和動作。拓拔睿謙又繼續出聲道︰「你以為朕不知道,你和太後給後宮的女人在膳食里動了多少手腳?朕不說你們以為朕是傻子嗎?盡心處理宮務?有幾樣宮務是你做的?你以為朕真的不清楚?所以,朕不希望從皇後嘴里在听出任何話。」說完,拓拔睿謙站了起來,看著皇後淡淡的笑了一下,那笑仿佛能融了寒冰一樣。但拓拔睿謙又很快的低下頭,稍微靠近皇後冷聲道︰「你不應該進宮,或者在進宮之前就應該先想好自己的下場。這個時候你來求朕,你以為你是誰?母儀天下的皇後娘娘。」說完,拓拔睿謙轉身走開了。
皇後整個人躺在床上,眼楮睜得大大的。沒過多久便哈哈大笑了起來,沒想到這幾年以來她做的所有事都在皇上眼里,而她像個戲子一樣演著皇上為她寫好的戲。可笑,真是可笑的「皇後娘娘」。她當年怎麼會天真的以為,一個殘破的身體能母儀天下甚至是助自己的兒子成為皇帝而自己位居皇太後?可笑……
拓拔睿謙走出未央宮,屏退身邊的人只帶著吳德良一個也不讓吳德良掌燈。走到冷宮的位置,拓拔睿謙推開大門走了進去。進了一座名為蕭月宮的冷宮,讓吳德良等著一個人走了進去。拓拔睿謙走進蕭月宮,整個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蹲坐在蕭月宮門前的空地上,蜷成一圈低聲道︰「娘,對不起,孩兒沒听你的話。但孩兒一定會明白自己心里真正所愛的人,跟她白頭偕老。」但那個人,不是皇後,不是太後為我選的皇後。
冷宮蕭條,到了夜晚似有陰風陰陰吹過。百度搜或,,更新更快門外的吳德良都覺得混身發冷,但拓拔睿謙似毫無所覺,在里面呆了一兩個時辰才從里面出來。吳德良一見皇上出來而皇上整個人還算正常總算松了口氣,皇上從未央宮出來就直接來先皇後離世的地方,他真擔心皇上受了什麼刺激。出來就好,出來就好……作者有話要說︰求給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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