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睿謙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便道︰「害你的人朕會找出來,你安心養好身體。」說完,拓拔睿謙轉身便走出了內殿。連馨呆怔的躺在床上,她剛才想象的美好完全被凍住了。為什麼?會這樣?
拓拔睿謙回到太極殿,一直握著的拳頭才松開了。天底下,大概只有他才忍受得了這種屈辱。真是可笑,一個懷著別人孩子的女人居然想讓她憐惜,而他居然在外面等連馨流產,真是天下第一大笑話。一個皇後,一個連馨,再加上一個純妃,他大概是魏國最悲劇的皇帝的。可他能如何父皇留下的爛攤子不收拾,魏國就毀在他拓拔睿謙的手里了。髒,後宮一直是全天下最髒的地方。拓拔睿謙以為她不愛那些女人就根本不會在意,可他錯了,他確實不是在意,不過只是恥辱而已。各種負面情緒襲上拓拔睿謙,他自然厭棄到了極點。
這個時候,拓拔睿謙懷里的紅色肚兜掉了出來,上面兩只胖胖的「天鵝」拓拔睿謙拿著看了良久,情緒才平靜了下來。無論如何,保住魏國和魏國無數的百姓才是最重要的,他沒有更多的時間去謀劃了,只能用最快最省事的方法,若是再等說不定有更多的恥辱等著他。而且,然兒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也等不了了。
胡雍得知連馨流產的事跌坐在椅子上,他第一想的就是這件事一定是太後做的。看樣子,他若不找回解藥他的好妹妹不但不會幫他,還會幫別人。不行,這件事一定不能繼續發展下去,可太後若是真的有了什麼,定心真的能助他完成大事嗎?看來,挾天子以令天下是不行的了,只能聯合楊莽直接直接佔了天下平分了。如果真聯合楊莽,此事可得好好算計一下,楊莽雖然不特別聰明但也不傻。再者,宮里的兩個人應該怎麼處理也得好好想一下,他可不想受任何人威脅。
宮里,拓拔睿謙讓人守著的荷花池也總算抓住了一個宮女,據說是到池底抓魚給主子吃。拓拔睿謙知道後只是讓他們把人壓著,等皇太後醒了再說。胡定心得知連馨的慘樣還沒來得及高興,就听說她吩咐潛在水下的人被抓住了,當既便嚇得不得了。還是珠翠出聲擔醒道︰「娘娘,您別著急,那宮女可是良妃宮里的人。她若敢指證您,您就說良妃指使,您和皇上是表兄妹又是青梅竹馬,皇上肯定是相信您的。」如果真遇到這麼一個蠢蠢的主子,她還是自殺算了,要不哪天死了沒全尸都不知道。
胡定心這才松了口氣︰「看本宮,一著急就想不了事情了,珠翠本宮身邊真是少不了你。等會兒你自己到本宮的梳妝盒里拿一樣喜歡的首飾吧!」這個珠翠,比她帶進宮來的人頂事多了,不魁是姑姑教過的人。珠翠高興的謝了恩,真的挑了一樣東西。
慈安宮,太後在噬人一樣的惡夢中醒來,她覺得最近這些日子惡夢好像清晰了數倍,不但睡不好每回在夢里的刺痛像要了她的命一樣。太後非常的想要發泄,但又不知道從何處發泄起。寶華忙上前道︰「娘娘,盈嬪小產了。」說著,把事情的經過全部說了出來,未了才說道︰「太後,您沒醒來交代,奴婢不敢讓人去查。」其實寶華懷疑,是胡定心動的手。良妃身邊的那個宮女,暗地里可是胡丞相為胡定心安排的人。末了又道︰「娘娘,皇上派了人來傳話,說盈嬪小產的事得細查。等您醒了,所有人都得到慈安宮來。」
「這些人可真不省心,本宮派了這麼多人都沒能保住連馨肚子里的孩子。可憐,也許是拓拔睿謙命里無子吧!一個個無論再誰的肚子里,總活不過出聲,除了拓拔鈺汝那個賤胚子。」皇太後眼里閃過快意,就算她如今被夢魘所困,但她還是勝利者比哪些死了的人好。既然拓拔睿謙要到慈安宮來查案,如他的意就是了︰「讓人在正廳的位置上設上紗簾,本宮會去的。宮里不是傳言哀家快死了嗎?這回就讓她們看看本宮死了沒有。」
沒多久太後就讓人傳信了,這一次,許久沒出宮的皇後都被抬到了慈安宮。皇後臉上從未有過的平靜,事情查不查得出來就無所謂,反正就是爛命一條。就是不知道她如果死了,公主以後會如何?這樣一個給皇上恥辱的孩子,皇上怕是不會留她的命了。離開未央宮前讓佩春帶來了公主︰「汝兒,母後如果走了,你就乖乖的,別老在你父皇面前轉你父皇不喜歡,要做個乖孩子。」話還沒說完,皇後眼楮主紅了,孩子,下輩子別做我女兒,我不是一個好母親。以前只想著自己,想在要死了也不能為你打算。
「母後,您說什麼呢?你走了還回來啊,而且父皇有一天總會喜歡我的。我一定要努力讓父皇喜歡我,到時候母後再生一個皇弟,我們就快樂的永遠生活在一次。」拓拔鈺汝年紀不大,但很多事她還是知道的,她嬤嬤自然也教了不少。
听到拓拔鈺汝的童言,皇後從沒有過的後悔,一步錯,步步錯。如果她當年沒有選擇進宮,她是不是會和那個人一起,生下鈺汝再生一個男孩然後平平淡淡快快樂樂的過完一輩子。回首間,她突然想起從進宮後她就從來沒有真心的笑過。為爭寵,擔心皇上不來她宮里,怕別人奪了自己的皇後之位,怕別人先她一步生下皇子。為了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她食不安心夜不安寢,明明進宮還沒有十年她好像活了幾十年幾百年一樣。
可現在,明白了一切又有什麼用?晚了,已經晚了。看著擔憂望著她的拓拔鈺汝,皇後不得不回一個她自己都能不能做到的謊言︰「汝兒乖乖跟著嬤嬤學琴,母後回來就去看你。」
慈安宮里不知道如何審的,皇後陷害妃嬪被打入冷宮,良妃作為同伙被降為才人。而胡定心,則因為有太後力保,皇上不忍病重的太後傷心,在慈安宮禁足半年。鳳印本想交由德妃,讓德淑二妃處理宮務,可以由德淑二人處理宮處但鳳印之交被太後阻了下來。說德妃位居妃位,執掌鳳印多有不妥。應太後重病在身,說出的話拓拔睿謙無不「尊崇」。
本來宮里的事是告一段落了,但太後到晚上的時候,整個如瘋癲了一般疼得在地上打滾。但這一次過後太後依然睡不著,這一次太後忍不下去了,拿滿宮的宮女太監來出氣,連身邊的大宮女寶華和寶榮都沒能逃過去。寶華一直跟在太後身邊,除了剛開始在太後面前犯錯被罰外什麼時候受過皮肉之苦。而且宮里沒有外人在的時候太後就露出那張本來是白點,但現在白點上還範黑點的臉,惡心得她們飯都吃不下去。這麼忍了兩天寶華終于想到了主意,忍不住了。
找到時間寶華朝太後說道︰「娘娘,本來前些時候皇上和您做夢說有事發生讓許貴妃到慈心庵祈福。但您看,皇上除了病了那七日和一些微微的小病外,再也沒什麼事。反觀您,不但夢魘纏身,現在還一天兩次的全身刺痛。您說,是許貴妃不城心,還是慈心庵根本不足以為您消業?」無論有沒有用,先安扶太後的情緒再說,如果再不成,她也學胡瑜給太後下迷藥。寶華是太後近身伺候的人,太後的身體她是最清楚的,所以在胡瑜第二天給太後下迷藥的時候寶華就已經知道了。
「你的意思是說,許笑然有問題?」太後越想,越覺得寶華說得很有可能。同樣做了惡夢,為什麼拓拔睿謙現在沒什麼大事,而她卻變成了這個樣子。夢魘,全身刺痛,和她的臉,她現在根本就不敢用手模自己的臉,那種恐怖的解感讓她一輩子都忘不了。光模都這麼可怕,更別說照鏡子了。
「娘娘,奴婢不是說許貴妃有問題,但您這個樣子確實……」
「好了,哀家知道了,傳哀家懿旨︰後宮不幸,皇後被廢胡貴妃禁足,後宮中唯有許貴妃身份貴重能暫執掌鳳印,代管後宮,令許貴妃即刻便從慈心庵回宮。另,令命胡珍為太後皇上到寶國寺祈福。」讓許笑然執掌鳳印完全是擔心朝臣對她突然召許笑然回來議論,有這麼一說,誰還敢多說什麼。
太後話音剛落,胡定心就沖了進來︰「姑母,你怎麼能讓許笑然回宮執掌鳳印呢?那鳳印是我的,是我胡定心的。」她本來以為這次皇後被廢後位就是她的了,給果,她居然被禁了足。這些都算了,但姑母居然這個時候讓許笑然回宮執掌鳳印,那她算什麼?
太後對這個佷女是完全的失望了,她跟她說過不要動連馨肚子里的孩子她偏不听。現在好了,被人抓住了把柄,要不是看在她是胡家血脈的份上,她真不想護著她。都被禁足了還想著鳳印的事,以她的性子就算被封了皇後也是坐不穩的。太後懶都懶得看胡定心一眼︰「讓人把她關到東殿去,沒有哀家的命令誰都不話放她出來。另外,快找個人到胡府和慈心庵傳旨。」現在她得先保護好自己,胡家的大事還得靠著她才能繼續下去。太後把自己看得越發重要了,但她沒想到胡雍正準備直接竊國。
太後的旨意拓拔睿謙馬上知曉,一把將桌上的奏折推到地上,暗罵一聲該死他怎麼都沒想到寶華那賤婢居然在太後面前這麼一下,馬上找了人到慈心園讓許笑然她們準備。不知道然兒的肚子顯懷了沒有,不行,他得好好安排一下。就算然兒回了宮,他也絕不允許然兒受到傷害。安排好一切,拓拔睿謙坐回龍椅上,太後也把接許笑然回宮的事跟他說了一番。
拓拔睿謙一听就起身朝太後宮里走了去,問道︰「母後,為何要接許貴妃回來?這麼大的事您為什麼不事先跟朕說一下?」若不是魏國的祖制妃子不得直接升為皇後,他怎麼可能給然兒封什麼貴妃。不過他安排了這麼多人,然兒應該不會出什麼事的。
「皇帝怎麼如此激動,後宮現在亂成這樣哀家接許貴妃回來有錯?再說,許貴妃到慈心庵替你和哀家祈福。你看你,三天兩頭一小病,而哀家直接成這個樣子了,定是那慈心庵不靈。皇帝放心吧!哀家已經命胡珍去寶國寺去為哀家和你祈福了。」跟我斗,你還差得遠呢。
「母後,胡珍不過是丞相的嫡子,既不是皇子也不是宗親如何能為我們祈福?」太後這老女人可真是怕死,他還以為成這樣太後會自殺呢,現在看來是他高看太後了。
「雖不是皇親,但他是國戚。好了皇帝,哀家累了,你先退下吧!」皇太後在紗簾後揮了揮手,讓拓拔睿謙離開。
慈心園,憐心和琴瑟等人把要用的東西急急的收了一下。便扶著許笑然隨住持一起到了庵堂里,看住持急沖沖的樣子許笑然也沒問什麼事。直覺得,肯定是跟宮里有關。許笑然安安心心的跪在菩薩跟前,听住持念經。約莫到了中午太後安排的人才到了,太賤大聲喊道︰「傳皇太後懿旨︰後宮不幸,皇後被廢胡貴妃禁足,後宮中唯有許貴妃身份貴重能暫執掌鳳印,代管後宮,令許貴妃即刻便從慈心庵回宮。」
許笑然怔了一下接過旨意,她還以為,至少能等到她平安身下肚子里的孩子才會被召回宮,沒想到來得這麼快。現在已經五個多月了,還好肚子沒有顯懷,不然回宮一點準備都沒有怎麼擋得住別人的暗害,她的孩子是不是早就知道會如此,才這麼乖的?可是回了宮,她能護住自己的孩子嗎?一定能,必須能的,如果這麼小的時候她都護不住,她還做什麼母親。
琴瑟等人跟許笑然想得差不多,沒想到宮里這麼快就派人來接她們了。雖然皇上上一次來慈心院他們就知道主子早晚會被接回宮的,可是怎麼這麼快而且還是在小姐懷胎四個多月的時候,太後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不然為什麼會讓人來接小姐回宮?
很大的馬車,許笑然和琴瑟等人坐在一起。行到半途,絲雨輕輕叫道︰「小姐,你沒事吧!」看小姐悶悶不樂的樣子,一定是跟她一樣不想進宮。宮里雖然奢華但在她看來那里比不上慈心園,慈心園安寧平靜,不像宮里波濤暗涌。好像每個人都見不得別人好一樣,你算計我我算計你的。
「我沒事。」許笑然搖搖頭,她只是再想,這回進了宮還有沒有機會出宮。應該是可以的,審親的時候。
看出小姐的悶悶不樂,琴瑟開口轉移許笑然的注意力︰「小姐,你是不是擔心著棉花的事?」她一直都不知道,種棉花還要打枝之類的,真希望小姐的方法能種出更多的棉花,這樣魏國就不會每到冬天有那麼多人凍死。而且如果此事成功,怎麼都會記上小姐一筆的。
都交給農戶了,其實許笑然根本就不擔心,如果老天給面子的話至少按她的方法種出來比他們原來的種法多出一倍。不過看幾個丫頭這麼擔心她,她還是順意一下好了︰「是啊,也不知道農戶記住我說的了沒有,這種棉花的步驟可是不能出差錯的。」最後一句話她說得到是不假。
伶心提議道︰「娘娘,那這件事你要不要回宮就向皇上提一下,免得有什麼變數。百度搜或,,更新更快「若是不成便算7,若是成了難保那些農戶不生去別的心思。其實憐心說的許笑然都懂,只是如果她說這個方法是她想出來的,拓拔睿謙會不會懷疑她呢。她一個尚書干金,如何懂得這些呢?許笑然想了一下,想起許笑然好像因為出豆被送到過鄉下兩年。一個點子從許笑然腦袋里閃過,就這麼辦了,就是不知道拓拔睿謙會不會相信。作者有話要說︰傲傲,我快崩潰了,瓦要碎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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