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雲騰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里,面色有些發白,目光酷冷地看著夏鳶鳶。
葉薰兒深吸了一口氣,淡淡地掃了嚴斯冽一眼,一聲不響地離開了包間。
她出現在這里,完全就是一個笑話。
再待下去的話,她會無地自容的。
她抱著最後的一絲希望前來赴約,她倒要看看,這個男人還能編出一個什麼樣的理由來哄騙自己。
她也私心的希望,他和夏鳶鳶的婚事是假的。
可如今,她又再一次從他口中證實了這個消息,還看著他們兩個在自己的面前大秀恩愛和甜蜜。
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
葉薰兒只覺得自己無比的諷刺,她為什麼要像個做錯事的人一樣狼狽地逃離,她為什麼要感到心虛,感到不好意思。
她只是動了不該有的感情而已,她有什麼錯。
所有的一切都是嚴斯冽惹她的,為什麼到了最後難過傷心的是自己,而他卻可以若無其事地和別的女人喜結連理。
她一直告訴自己,要保持冷靜,維持該有的風度。
可是剛才在屋子里听著他們兩個訴說著那一段青梅竹馬的故事,听著夏鳶鳶驕傲幸福的炫耀他們的幸福,她實在是沒有辦法控制住自己的感情。
她做不到那麼大方,也沒有那麼大度。
這個男人用他的生命感動了她,卻又用他和別的女人的婚訊將她殘酷地打進了地獄。
葉薰兒只覺得腦子里有些亂糟糟的,心口一陣一陣的疼。
嚴斯冽真的要和夏鳶鳶結婚了。
他在自己的面前,當著夏鳶鳶的面,當著那個姓宮的男人的面,承認了他們一直在交往的事實,承認了他們之間的感情。
那麼自己呢,又算什麼了?
從頭到尾,嚴斯冽都是在逗著她玩嗎?
他那樣不顧死活的冒險來救自己,都是假的嗎?
他只是覺得對自己有愧,只是在履行一個作為軍人的義務,所以才那樣不惜一切嗎?
可他明明有對南宮芊說過的,自己是他愛的女人。
可是為什麼,一轉眼什麼都變了,他對她不聞不問,還要和別的女人結婚。
她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
大約嚴斯冽也是知道的,自己這樣的條件,是沒有資格成為他的妻子的吧。
她結過婚,生過孩子,出身也不好。
像他那樣的紅二代家庭,也是不會接受她這樣一個女人的。
他說過,他是個商人,商人講究的是盈虧和利益。
他若真娶了自己,只會虧本,而不會增值。
而他和夏鳶鳶在一起,可謂是名利雙收。
任何一個思維正常的男人,都知道怎麼去做這道選擇題的吧。
她本來就是一個棄婦,無妨再被人耍弄遺棄一次。
她有什麼好自怨自艾的,一個只剩下幾個月壽命的將死之人,干嘛還要去憧憬那些不該有的幻想和奢望了。
可是,為什麼她會覺得這樣的傷心,這樣的難過,這樣的悲痛。
葉薰兒渾渾噩噩的在街上亂逛,第一次進了酒吧買醉。
想著和嚴斯冽相遇的種種,她的心里就泛起大片大片的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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