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烈冷冷地說道︰「你的管家鐵英,三個月前被你派到太原辦事的時候,就給我們做了,我們派了易容高手胡不里扮成他,就是打听清楚你們山莊的內情,順便找機會刺殺你,只可惜差了一半,不過胡不里已經把你們山莊的防衛都及時透露了出來,也算是死得其所啦。」
鐵震天收拾了一下心神,他知道現在不是為鐵英難過和傷心的時候,轉向了天狼,拱手道︰「今天鐵某欠閣下一個大大的人情,只要能活下來,一定會設法報答。對了,閣下如何知道鐵英是易容的賊人?」
天狼微微一笑︰「莊主命這鐵英看守在下,可是這鐵英卻等你一走後就迅速地離開,我想他顯然不是因為放心不下前面的戰況,白蓮教在之前攻擊羊房堡時也派過易容之人混進山寨里應外合,所以我想這次他們還是會用這一招。」
鐵震天嘆了口氣︰「都怪老夫大意了,這陣子總覺得鐵英有點奇怪,卻一直沒有好好查探一番。」
天狼點了點頭︰「剛才在下可以感覺得到,鐵莊主今天是剛剛大功告成,想必這幾天運功沖關,消耗不小,白蓮教的賊人顯然也是得到了這個消息,所以特意選在這時候攻擊,正是你這里最虛弱的時候。」
張烈不耐煩地開口道︰「你又是何人,敢幫著鐵家莊和我們英雄門作對,不想活了嗎?」
天狼哈哈一笑,大姆指對著自己一指︰「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錦衣衛龍組殺手莫問天是也!今天老子正是奉了我們陸總指揮的命令,先行援手鐵家莊,你們這些蒙古狗,一個也別想逃!」
張烈的臉色微微一變,而十幾步外的李自馨卻高聲叫道︰「張爺,別信這狗東西的信口胡言。莫問天灑家見過,絕不是此人。」
遠處的白蓮教主趙全臉色一變,一飛沖天,騰空十余丈。如同一只白色的大鳥,滑翔而至,輕飄飄地落在了天狼身前五六步的距離。
天狼仔細地打量了兩眼這名邪教至尊,這回近在眼前,看得清清楚楚,此人身高不足六尺,頭大如巴斗,臉色泛青,眉宇間流露出一股難言的邪惡,一雙三角眼中。凶光四射,正沖著自己上下打量。
天狼冷冷地說道︰「你就是白蓮教主趙全?」
趙全陰惻惻地一笑︰「正是本座,你小子究竟是什麼人,敢來壞我們的好事?本座手下不死無名之鬼,報上名來!」
天狼哈哈一笑︰「剛才不是說過了麼。老子乃是長白夜叉莫問天,錦衣衛龍組殺手。」
李自馨拖著禪杖大踏步地走了過來,沖著天狼罵道︰「小子,灑家可是見過莫問天的,江湖上見過他的人也為數不少,你在這里睜著眼楮說瞎話,要臉不要。」
天狼搖了搖頭︰「李自馨。不是只有你們的人才懂易容,知道嗎?老子今天不想用本來面目,如果你不信的話,不妨跟我打上一場,我是不是莫問天,一試便知。」
趙全冷冷地說道︰「你是不是莫問天。本座沒有興趣知道,只是你說你是錦衣衛,本座問你一件事,這鐵家莊並非朝廷重臣,也不牽涉到謀逆之事。你為何會前來?你還有沒有其他同伴接應?」
天狼的眼珠子一轉,他剛才迅速地判斷了一下形勢,已方勢單力孤,只怕難以抵擋對方的一涌而上,對方可稱頂級的高手有四到五人之多,而自己這里鐵震天受了內傷,除了鳳舞外,其他人里很難有可以單獨對抗對方這五名高手的人物,論人數更是處于下風,看來今天能保住鐵震天突出重圍,就算不錯了。
想到這里,天狼狀似不經意地環視四周,卻是在觀察退路,但在此之前,他很清楚,首先得誆住趙全,看起來他對于錦衣衛在附近是否有大批援軍還是心存忌憚,現在這里幾乎是他全部的家當,萬一折了,那可就沒了東山再起的本錢。
于是天狼笑了起來︰「趙全,你以為你們勾結蒙古人,企圖內里外合,奪我邊關的計劃,我們陸總指揮不知道嗎?實話告訴你吧,你們在霍山中煉制毒人的基地已經被我們搗毀,王木風也已經被我們擊斃,現在總指揮大人已經把你們包圍了,洗干淨脖子受死吧!」
趙全臉色一變,從昨天晚上開始,他就和毒人基地斷了聯系,這是以前從沒有過的事情,這也讓他的心中一直有一絲陰雲,現在天狼的話讓他的擔心變成了事實,頭上開始冒汗。
趙全定了定神,強自鎮定地冷笑道︰「小子,不用在這里大話誑本座,你這一套,本座見得多了,如果陸炳真的掌握了我們的動向,現在會只有你一個人在這里嗎?分明是你在這里大言不慚,虛言恫嚇!」
趙全說著說著,自己的腰桿也不自覺地挺了起來,一邊的張烈點了點頭︰「趙教主說得是,這小子應該是來拖延時間的,鐵震天這老兒不願意投降,我們就全滅了他們吧!」
趙全擺了擺手,對著天狼說道︰「小子,看你的武功不弱,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們的計劃,也該清楚蒙古大軍馬上就要破關而入,朱明必滅,你現在若是識時務,加入我們,尚不失開國功臣,怎麼樣?」
天狼的眼中泛起了點點紅光,他知道今天絕難善了,打一場是躲不過去的了,沒有說話,全身的紅氣倏地暴漲,斬龍刀帶著龍吟之聲離鞘而出,一下子交到了右手,變成四尺來長,而天狼狂吼一聲,沖著趙全直接就攻了過去,剛才他已經打定了主意,敵眾我寡,唯一的勝機就是迅速地擊倒趙全,張烈和李自馨這三個首腦人物,或可一戰。
趙全沒有料到天狼居然一聲不吭,直接就上,他離天狼的距離最近,只有六七步,但以他的絕頂武功,一下就看出了天狼的武功強得不可思議,而那柄閃著寒光的刀更是神兵利器,當下沉喝一聲,渾身白氣騰起,背上的藍冥劍一下子飛到半空,而身子凌空躍起,就在天狼的刀氣觸及自己的一瞬間,藍冥劍一招白蓮向日,橫地劃出三劍,堪堪擋住了這道凌厲的刀氣,靠著這陣劍氣與刀氣的正面對撼,他的身形向後飄出三丈,一個鷂子翻身,斜斜地落在地上。
說時遲,那時快,張烈和李自馨一看天狼出手,迅速地作出了反應,同時撲向天狼,而剛才虎視耽耽,劍拔弩張的雙方弟子,也全都一涌而上,重新殺成一團。
天狼剛才的閃電一擊追求的就是一個快字,瞬間暴氣速攻,為了追求速度,甚至沒有來得及把內力注入刀中,一擊落空後,左右兩側同時感覺到兩道巨大的壓力,張烈的天鷹爪帶著呼嘯的風聲,襲向他的右肋,而李自馨的那柄鑌鐵禪杖,也掄出一個大圓,橫掃天狼的左腰。
天狼一擊不成,不等招數用老,刀法轉成兩儀劍法,迅速地拉出三個光圈,直在自己的身子右側而下了一道氣牆,張烈的鷹爪功雖然厲害,也不敢硬接斬龍刀,收爪後退半步,與緊接而至的鐵震天對了個正著。
而李自馨的禪杖卻恰到好處地掃向了天狼的腰間,剛才天狼轉刀為劍招,逼退張烈,這會兒來不及刀交左手,完全就是一個大空門,情急之下渾身暴起紅氣,左手如閃電般探出,生生抓住了禪杖頭上的鑌鐵耳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