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齋世尊 第七章,征召令

作者 ︰ 寒松秀林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過了夏秋,到了初冬,在所有人都沒有準備的情況,朝廷的征召令突然下到濟慈寺。

在大魏朝,不管是諸子百家,達官貴族,還是幫派宗門,草芥小民,都要一體納糧。想要特別對待?可以,為朝廷做出貢獻,它會給你優待,十年十五年不等,一百年也有可能。想要永世不移?做夢!

按朝廷法令,每年農閑,官府都會發征召令,召集本地區民人為朝廷干活,以充抵來年賦稅。當然,你要用其東西來抵充征召也可以,比如錢糧就行。

只是據十方所知,濟慈寺據縣城太遠,道路又崎嶇,一不小心就有墜崖身亡的危險,所以十幾年來官府下過的征召令也才兩三次。這次突然下召,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師父,大師兄有消息傳來嗎?」剛從寒潭歸來,得知征召令事情的十方問。

十方的大師兄法名定光,主修的功法是般若慧心,講究對自身內外的把握,大成時有「如心生七竅,靈慧非凡,秋毫畢見,濁世不污」的評價。

只是評價雖高,修行也極為艱難。

修練般若慧心的人,六識極其敏銳,輕微的風吹草動都很難瞞過他們。定光在縣城鬧市處開了間藥輔,整天與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就是要紅塵煉心,使其出如蓮花淤泥而不染。

數十年如一日的修行讓定光成為濟慈寺無可爭議的第三名,哪怕現在十方金手指全開也還差他一線,而且他的般若慧心快要大成,只差半步就能沖開靈魂之門,開闢識海,進入煉氣化神。

「他受傷了,讓衙役帶了封信過來。」圓靜道。

「受傷了?傷到哪里?重不重?有沒有生命危險?」十方連忙問。

濟慈寺共二十多人,大家就是一家人,听說定光受傷,十方自然著急。

「不礙事,他已經將傷勢壓下,只是不宜妄動。」圓靜道。

「沒事就好。」十方松了口氣。

心情平靜下來,想事情就會全面得多,十方若有所思的問︰「大師兄的傷勢跟這次的征召令有關?」

「嗯。」圓靜點頭,「半個月前,縣城有僵尸作亂,定光加入了除害的隊伍。三天前,他們找到僵尸的老巢,一翻大戰下來,不但沒把僵尸盡數剿滅,還損失了不少人手。定光就是在混戰中被僵尸抓傷,中了尸毒。」

「大師兄的般若慧心對環境的把握超乎想像,想要傷他要麼有大批敵人將他圍得水泄不通,讓他無法閃避;要麼是敵人太強,他敵不過。兩種情況是哪一種?」十方問。

「先是被大批鐵尸和銅尸圍困,消耗精力,又被銀尸偷襲才受的傷。還好他先前有了突破,開闢了識海,又有六字真言傍身,否則小命就真丟了。」圓靜道。

「銀尸!」十方倒吸一口冷氣,心里慶幸不已,「還好大師兄突破了!」

在大魏朝,有一本流傳甚廣,不知何人所著,記載有天地間奇聞異志,怪談雜趣,天才地寶的《異志錄》。

其上描寫︰僵尸,以血為食,以怨為力,被天地所棄,不入三界五行。可分為行尸,鐵甲尸,銅甲尸,銀甲尸,金甲尸,飛天夜叉,旱魅七等,強弱差距極大。

普通行尸,一兩個壯實膽大的民夫就能解決,而旱魅則是真仙遇見繞道走,能與神仙爭鋒、天仙過招的存在。對比道佛的修行四境,最弱的銀甲尸也相當于煉氣化神、紫府(識海)開闢的境界。

修行四境,每個大境界內的小境界之間也堪稱天壤之別,更何況是大境界之分。幸好他突破到煉氣化神,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對付僵尸,修為弱小的不但幫不上忙,還會拖後腿。這次我、你、圓通、定行四人去就可以了。」圓靜道。

「我呢,干嘛不把我算進去?」趴在十方懷里的胡靈月不滿的道。

「如果是兩個月前,雖說胡施主的身份多有不便,我也要勞煩你跟著走一趟。不過現在可不行,此刻你能發揮的力量百不足一吧?」圓靜道。

「怎麼了,你的傷勢又發作了?」十方急問。

「那個……沒事吧……應該!」胡靈月話說得吞吞吐吐,也不去看十方。

「什麼叫應該沒事?到底有沒有事,說清楚!」十方道。

「嗚……」胡靈月發出一聲悲鳴,「早知道就不該說謊的!現在怎麼辦,告訴十方實情,他會不會討厭我?」

有了對比才知道差距,它現在根本不敢想象十方把它扔開,讓它再次孤零零一個人生活的情況。

用尾巴把自己裹成一團,胡靈月卷縮在十方懷里,小聲的道,「我說了,你不許生氣!更不許討厭我,可以嗎?」

開始硬氣,後面卻成了請求,可見它心中的不安。

「我怎麼可能會討厭你!」十方輕扶它的皮毛,一個隨手就能將他捏死的陽神境界妖怪如此小心翼翼的跟他說話,他心里除了極少的滿足感外,更多的是一種憐惜。當然,不可否認,胡靈月玲瓏乖巧的形象給它加了不少分,如果是蟑螂之類的異類那又會是另一回事。

「其實我的傷早就好了!」胡靈月道。

十方微愣,再啞然一笑,「這是好事啊!怎麼不告訴我?」

「剛開始是想跟你開個玩笑,讓你急一下。誰知道你後來天天給我治傷,累得筋疲力盡,我就說不出口了,這麼拖著就到了今天。你不會怪我吧?」胡靈月道。

「無傷大雅,沒事!」微停片刻,十方若有所思的道,「你的傷已經痊愈,也就是說你現在可以化形了!快,變一個給我看看,讓我瞧瞧到底有多漂亮,竟然能讓你保證說我看到後會目瞪口呆!」

「兩個月前可以,現在沒辦法了。」胡靈月道。

「為什麼?」話剛落下,十方想起圓靜剛才的話,「師父說你現在發揮不了全身力量的百分之一,出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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