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齋世尊 第四十五章,召喚死神

作者 ︰ 寒松秀林

十方再次消失,又突然出現在山河珠前面。

「停下!」他低語。低語只是對他來說,一個幾十丈的龐然大物,聲音再怎麼小,在別人听來也是震耳欲聾。

他伸手搖對山河珠,十里方圓的光芒朝山河珠周圍聚集,宛如一個小太陽,將它牢牢困住。

「嗷!」山河珠中傳來夏盤的怒吼,「小和尚,別欺人太甚!」

十方招手,天空中九品功德金蓮越變越小,向他飛來。十方也變小,他抬腿跨步,站到九品功德金蓮上,盤膝坐下,功德金光與困住山河珠的耀眼太陽真火連成一片。

「我欺人太甚?到底是誰二話不說過來就打,傷我師長兄弟?若非本人還有幾分本事,恐怕早已魂歸冥府。你現在反而來說我欺人太甚?」十方淡淡的反問。

任誰憑空被麻煩找上門,心里都不會好,更何是況生死攸關的事,所以這些話十方本應該說得義憤填膺。然而在運用慧心時,他感性被壓制,理性最大化,看起來就好似沒有感情,語氣平靜淡漠。

「反正你們也沒事,放我走,不然我跟你同歸于盡!」夏盤戾聲道。

「呵呵!」哪怕是在理性狀態下,十方也笑了。就像一個人無故被殺,僥幸沒死,把行凶者抓住,凶手反過來威脅說你別跟我斗,否則我跟你拼命一樣。

「不知沒有人告訴你,你比豬還蠢!都已經生死相拼了,你居然還用同歸于盡去威脅別人,你腦子沒壞吧?是生下來的時候腦袋先著地嗎?同歸于盡,你以為我一個剛煉氣化神的小修弄了這麼多太陽真火還能活著?」十方淡漠的說著。

「死禿驢,孤要你死!」夏盤暴怒,猩紅的血氣開始沖出束縛山河珠的光芒。不管是誰,都不會喜歡別人說自己笨,更何況十方的語氣這麼像孔鴻煜這個它最恨的人。

「我會死,但絕對不會在你之前!」十方說著,持印頌咒。

光芒流轉,禪唱梵音,在這百丈方圓的強光區,根本無法探知外界,也無法被外界探查,似乎這小小的天地已另成一界。九品功德金蓮好像在分裂,瞬間變成無數;蓮台座下,一個流光溢彩的池子正在形成。

紅、橙、黃、綠、青、藍、紫,池水不斷變換色彩,如夢如幻,美奐絕倫;其上無數蓮台漂浮,最大的一朵上盤膝坐著一尊大佛,他神色平和,面目慈悲,正在低聲頌經;池內不時有霸道卻不暴戾,反而顯得祥和的吼聲傳出,就像里面眷養著天地聖獸。

「轟隆隆!」帶著紫金色的血液從山河珠中涌出,瞬間化為一個血湖。

血湖上空,一個漆黑、猩紅、紫金三色混雜的光罩亮起,擋住無處不在的亮金光芒的照射;血湖中央,一截齊腰折斷的紫金獨角緩緩上升,停在半空,緩緩旋轉。湖中飄起黑煙,紫金血液也像有了意識,迅速朝紫金獨角匯聚。

此時,盤坐蓮台的十方睜開眼楮,他抬手揮去,池中蓮台飛起,鋪天蓋地;他結印,印上光華流動,慈悲神聖;他開口,語音平淡,卻聲如驚雷︰

「嗡!唵!叭!呢!哄!哞!降魔!」

十方手中光華射出,匯合空中無數蓮台,于光罩上空凝聚成大大的卍字降魔印;他右手下按,卍字降魔印隨即落下,如天降隕石,壓在三色光罩上。

「轟隆!」血湖生波,驚起狂濤巨浪,拍打光罩內側;光罩下壓,光芒閃爍,搖搖欲墜,卻終于沒有破碎。

「哈哈哈!小禿驢,此光罩乃孤本命精血與心頭怨氣所化,豈是區區降魔印能打破的!」紫金斷角下,剛由紫金血液與墨黑怨氣凝聚出頭像的夏盤大笑,「孤王心善,本想放你一馬,不想你這禿驢不識好歹,只得讓你下地獄了!」

「小人得志,不知所謂!」十方淡漠的說著,伸手對著池塘一招,一頭渾身熾白的五爪神龍沖出池面,向正在與三色光罩角力的卍字降魔印飛出。

「嗡!唵!叭!呢!哄!哞!」十方結印,運使六字真言。每頌一字,卍字降魔印縮小幾分,也亮上幾分。待六字頌完,卍字降魔印已變為一個熾白光團。

十方揮手,游弋在降魔印四周的五爪神龍一口將光團吞下,沖天而走。

「昂……」它長嘯,翻轉,向下方的三色光罩沖去。

此時,十方頌經聲更加急促,滿天光華化為蓮花,融入神龍軀體,神龍不見變大,反而慢慢縮小,只是光芒越來越亮,軀體也越來越凝實。

「轟!」光罩以神龍的撞擊點為中心向下凹陷,搖晃得更加厲害,不過仍然沒破。

「小禿驢,說了沒用的,等孤重組好身體,你就受死吧!」胸月復已經生成完畢的夏盤狂笑,「本王看上你身體是你福份,乖乖交出來就好了,竟然還敢反抗。現在孤不須要了,你就等著被孤挫骨揚灰,魂飛魄散吧!哈哈……」

十方沒有說話,只是平靜的看向夏盤,眼中毫無波瀾。

「混蛋,你這是什麼眼神?」夏盤大怒,對著十方吼道,「孤改變主意了,孤要挖你的眼,撥你的皮,拆你的骨,喝你的血,將你千刀萬剮!」

「像條瘋狗,叫得再凶也改變不了你虛弱的本質。」十方雙手合什,滿堂頌經聲匯成一個字︰破!

同時,撞在護罩上的神龍在長吟中化為一座熾白的蓮台,承載起「破」字。

「破」字融入蓮台中,瞬間,蓮台無聲無息間洞穿護罩,向浮在空中的夏盤緩緩飄落。

「不可能!」夏盤想如此說,然而那朵看起像是隨風飄落,隨便側身就能避開的蓮花已經侵蝕它的心神,讓它什麼聲音也發出,連念頭似乎也要破碎。

「定鼎天下,滾!」夏盤抬起右臂,砸向蓮花。蓮花飄動,于毫厘間避開夏盤拳頭,隨風亂舞,卻不離它四周。

「嗷,鎮壓八荒!」夏盤抬手虛壓,周圍空間全被凝固。

蓮花被固定在虛空中,但還不等夏盤再有所動作,蓮台突然爆開,九瓣蓮瓣月兌落,沖飛,掉在血湖中。

九團火光沖天而起,血湖就好像最好的燃料,轉眼間連成一片。

一點白芒穿透凝滯的空間,鑽入夏盤體內,夏盤神情瞬間變得呆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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