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曉瑩一坐進車里還沒等單手系好安全帶,谷諾寒的車子就發動了。
去醫院的路上他一直沉著臉,把著方向盤一言不發。而羅曉瑩也因為手上的傷口疼得厲害並不想開口。車內的空氣一度沉悶得令人窒息。
開著車子的谷諾寒,余光瞥到坐在副駕駛座上,用他那灰白格子帕子緊緊纏繞握著,此時又加了好些紙巾仍掩不住殷紅的鮮血外染,擱在自己腿上顫個不停的那雙玉手,還有她有意隱忍卻禁不住微微顫抖的肩,谷諾寒一腳深踩上油門。
羅曉瑩的身體一個搖晃意識到他又加快了車速,不禁側頭抿了抿唇,壯著膽子開口道,「我……不太要緊,還是……開慢點。」
然而對于她的話,後者置若罔聞。
好吧!她的話毫無說服力。
到達醫院時不等谷諾寒下車,羅曉瑩便自行拉開車門打算自己下車。可剛有慢動作,冷不防一張鐵青的臉出現在她的視野里,隨即腰上一緊身體一個騰空,她已落入一寬闊溫暖的懷抱里。
抬眼偷覷著俊容緊繃的男人,羅曉瑩心里不自覺的涌現一股暖意。
他在緊張她嗎?這個認知讓她微微撇了一下嘴角,眉眼間隱隱生出暖意,覺得傷口處的疼痛似乎不那麼劇烈了。那一只抵在他胸膛上的小手,也不知不覺地悄悄攀上了他的頸項。
谷諾寒覺察到了她的動作,臉色一僵垂眸看了眼懷里的人。
羅曉瑩心虛的臉一下子紅了。不期卻听到他冷哼了一聲,「我讓你陪我參加餐會,你只要做一個稱職的陪伴者就好。你倒好,不甘寂寞的去招惹其他男人,還引來別的女人爭風吃醋興師問罪,把自己搞成這副德性。」他的臉陰沉起來,說話的語氣也冷如冰霜。
剛才在酒店里,她和夏雨堂「親密」的站在一起那一幕並沒逃過他的眼楮。而令他生氣的是明明這麼俗的女人,竟然還能招蜂引蝶。
羅曉瑩心下一寒,膠纏在他頸項上的一只手無力的緩緩放下。
冷睇一眼懷里的女人暗自垂下眼簾,谷諾寒無意識的皺了一下眉頭。
羅曉瑩本想解釋,可是她知道再多的解釋,都不能改變他對自己的看法。起碼在他對自己的成見消除前,不論她說什麼都是多余的只會讓他更反感更生氣。
而且的確自己出糗也就算了,還搞砸了他和朋友的聚會,現在還得讓他提前離場送她來醫院。從根本上說他生氣也是不無道理的。
所以,除了道歉目前她別無可做的,「對不起,我保證下次……不會再發生類似今晚的事了。」
對著她憋緊的紅唇,抬頭間水眸閃閃信誓旦旦的保證,谷諾寒沒來由的更沒好氣,「你覺得我還會給你下一次丟人的機會嗎?」
「……」羅曉瑩斂眼緊抿住唇,默默告訴自己不要被他的冷嘲打敗。反正這種傷人的話听多了,也就會有免疫力。現在只要他消氣就行。
很快谷諾寒抱著羅曉瑩到了急診室,由于谷諾寒的人脈關系,這家醫院的院長是他的老同學,羅曉瑩的就診便走著最便捷,最直接,最專家,最權威的高效率路線。
手心上縫了三針,打了一針在羅曉瑩看來完全沒必要的破傷風,還配了一大堆消炎的壓經的增強抵抗力的藥,外加推掉了很多幾乎不相關的全身檢查。半小時後他們已經在回家的路上了。
回想離開前那外科專家拍著胸脯保證,說他用的都是最好的藥,縫的針也不用拆線絕對不會留疤。臨走前,還一個勁的朝谷諾寒點頭,握著他的手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記得讓谷太太再到他那里復診之類的話,羅曉瑩就暗覺好笑。
要知道比這還嚴重多得多的傷她都見過。哥哥是廚師,一次不小心切菜切到手,流了好多好多血,不就上了點紅藥水在家里包扎了一下也好了,只是留了一個難看的疤而已。
有錢人享受的專利就是多,連馬屁和阿諛奉承受得都特別多,想一想還真比一般人累。
回到家谷諾寒再沒有說什麼,倒是管家起先嚇了一跳,之後在谷諾寒波瀾不驚的神情燻陶下也恢復了一貫的漠然。
隨後由張嫂陪著羅曉瑩上了樓回了房間,這位平日里在人前話很少的用人,倒是關心地詢問起羅曉瑩好好參加個餐會,怎麼會弄傷了手?再三詢問了她的傷勢,最後在羅曉瑩強解釋說只是自己不小心磕破了一點皮後,才作罷沒再繼續追問下去。
之後她幫著她洗漱了一番,再伺候她吃了幾片消炎藥,羅曉瑩就早早的躺下休息了。
而谷諾寒一回來就又鑽進了書房。
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在她睡得迷迷糊糊時,好像覺得有人在她身邊躺下,也許因為藥物的關系,也許一整天她真的很累了,她沒讓自己睜開眼醒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