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著點,我先抱你去床上躺著涼柏小心翼翼地將人抱起,快步走到床邊,猶豫了下,轉身走了出去。
幻月詫異地抬起頭,怔怔地看著那人有些慌亂的背影,心底鈍鈍的,說不出是什麼感覺。突然之間變得莫名其妙的涼柏,突然之間釋懷的自己……
不一會兒,涼柏又折了回來,只不過身後多了個小洛。
「老爺腳扭傷了?」小夜挑眉問道。
幻月皺著眉頭,默默地點點頭,似乎有些心虛。
涼柏伸手推了推小夜,急聲道︰「你別愣著啊,快給他看看
「接骨,推拿,你會不?」小夜斜睨著某人,冷聲道。
涼柏下意識地點點頭,他會是會,但從未給別人接過骨,也沒人敢勞煩太子殿下去推拿,于是不放心的某人只好直覺地去求助于「高人」。
「那你上唄小夜理所當然地點點頭,同時千里傳音給涼柏,「小子,好好珍惜這個機會啊
涼柏微微一怔,很快反應過來,面無表情地上前,坐到床沿,猶豫了下,抓住幻月的一條腿。
「你……干嘛?」幻月驚呼一聲,防備地瞪著涼柏。
涼柏無奈地攤開手,解釋道︰「接骨
「可我傷的是右腳你抓的卻是左腳。
「……」涼柏第一次如此無語。
小夜更是毫不客氣地放聲大笑起來,赤|果果的嘲笑。
涼柏輕咳一聲,換了只腳,慢慢月兌下幻月的靴子……
「嘖嘖,月兌只鞋都搞得那麼情|色……」幸災樂禍的小夜繼續嘲笑。
涼柏薄唇一抿,強壓下怒氣,撫上幻月光潔的腳踝骨,說實話那一片紅腫果真礙眼極了!
幻月心口一抽,只覺得對方的雙手擱在皮膚上,莫名的發癢……癢得他心里頭像有一窩螞蟻在爬般難受。
「幻月,你忍著點,我……」
「大男人婆婆媽媽的干嘛,這種事情當然要快準狠!」小夜雙手抱胸,一派「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架勢。
涼柏不悅地回頭瞪了眼小夜,結果對方比她還囂張,挑釁地瞪著他,同時暗暗威脅道︰「死小子,再敢對老娘無禮,我就教你一輩子都追不到咱家老爺!」
這個威脅,十分地有效。涼柏果斷地收回了目光,深吸一口氣,雙手握緊腳踝骨上下處,又快又準地「 嚓」一聲後……
骨頭接好了。
接下去是推拿的事情。很明顯,這是小夜糊弄人的把戲。
幻月雖然不知真相,卻本能地拒絕。
涼柏猶豫了下,不顧他的反對,輕輕推拿起來。這是他第一次伺候人,動作不大熟練,卻絕對稱得上「溫柔」。
于是,看戲的某只又開始抱怨了︰「喲,你飯沒吃飽啊,用力啊!」
「……」幻月無奈扶額,他以前怎麼沒發現小夜的性格居然這麼的……惡劣呢?
涼柏充耳不聞,專注地感受著手心下溫熱的觸覺,心里逐漸升起點點旖旎。
「老爺,這窗外有什麼好看的啊?你都看了大半個時辰了……」
幻月恍然回神,怔怔地瞥了眼一臉好奇的小夜,沉默了片刻後,搖搖頭。
窗外依舊桃花紛飛,香氣宜人。天邊浮雲似火,夕陽西下,本是又一個安寧的落日,奈何——
「太子殿下還沒走?」
小夜挑挑眉,興味十足地上下打量著幻月,樂得彎起了嘴角,一個旋轉飛身,撲到了他身側,賊眉鼠眼地問道︰「老爺,你該不會是……」
「是什麼?」幻月無辜地瞪著眼楮,疑惑地望著小夜詭異的笑容,不由得心頭一顫。
「咳咳小夜換了個姿勢,盤腿坐在一旁的太師椅上,一本正經地道,「老爺,其實個人覺得,涼柏雖然冷了點傻了點,但總比吃人不吐骨頭的某人要強
「……」幻月一頭霧水地眨眨眼,她在說什麼,為什麼他一個字也听不懂啊?
「老爺,唉,算了,這是您自個的問題,咱們當下人的也不好多插嘴小夜模模鼻子,語調一轉,「涼柏在跟小染兒切磋呢,那小子估計還想留下來混頓晚飯可惜晚餐是王二廚子負責,涼柏的那點小心思注定要落空了。
幻月微微頷首,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視線一陣朦朧,思緒到底倒退至不久之前……
涼柏的推拿工夫,真算不上有多專業,但他折騰了將近兩刻鐘之後,幻月居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特別是最後小夜離開房間,涼柏說的那番莫名其妙的話。
「幻月,我真有那麼可怕?」
「幻月,你嫌我技術不行,我可以慢慢學,咱們多做做,熟能生巧啊……」
「幻月,我好像有點喜歡上你了,怎麼辦?」
思緒攪成一團,可惜不能快刀斬亂麻。幻月呆呆地看著留下這番震驚告白的某人十分狼狽地逃出房門,久久無語。
直至現在,還未回復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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