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幾人忐忑不安各懷心思的當頭,歡慶大典正式拉開了帷幕。
首先,是國師致辭……
幻月坐在席上,轉頭看向高台之上的國師,一身聖潔白跑,衣袂翻飛,頗有幾分道骨仙風的傲然出塵韻味。
繁復冗長的措辭,不外乎一個意思︰歡迎玖音諸位前來君綾,共度美好假日,如此雲雲。
國師退下後,老皇帝像只老狐狸一樣出場了,大手一揮,宣布慶典開始,奏樂,起舞——
戰鼓雷雷,號角聲響,兩列武者身著紅藍相間的簡裝,持劍登上擂台,伴著高亢激昂的樂曲,一曲劍舞由此而生。
即便連不動武的幻月,也不由得心血澎湃起來這是君綾的軍歌。「
涼夏溫軟優雅的聲音忽然傳入耳畔,幻月回眸朝他感激一笑。
劍舞之後,是君綾玖音兩國一貫的才藝較量環節,不過官方的說法比較委婉,叫做︰技藝切磋。分文斗和武斗。
文斗又分琴棋書畫,武者則相對比較簡單︰高手對決,賽馬奪標。
第一輪,斗琴藝。
君綾出場的正是輔國公方傲然的次女——方素問,即太子妃方素心的妹妹。與方素心不同,方素問看上去十分乖巧,又弱柳扶風般惹人憐愛。
方素問款款步上擂台,坐在古琴前,身後架著山水墨筆屏風,待侍女焚香之後,這才撥動琴弦,一區《漁舟唱晚》渺然而生。琴音清越,悠揚,勾勒出一幅恬靜安寧的美好氛圍。
這樣的琴音,很適合幻月的心境,坐看夕陽落,一壺清酒,一知己,未飲先醉。
曲終,幻月不由得多看了方素問兩眼,這少女年紀小小,竟有這般淡然的性子,真是難得,女人心,最初的純真,才是最美好的。一旦被功利燻心之後,人也就變了。
可惜——
玖音卻派出三公主軒轅雅打頭陣,光是出場,便贏得了更多的目光。
幻月不禁暗暗替方素問不平,可惜世間多的是以貌取人之人。盡管軒轅雅的《金戈鐵馬》氣勢磅礡,令諸多武將都忍不住開口贊美……
介于這次技藝切磋並未選定評委,美其名曰︰不傷和氣。但兩人各奏一曲之後,輸贏自在各人心中。
幻月不緊不慢地剝著堅果,這是小夜方才遞過來時,特地加工過的。這堅果,長得有帶你像榛子,但個頭要大,果實也更香脆美味。唯一的缺點是︰皮太厚,難剝。
其他嘴饞的,偏偏又沒手勁將外殼捏碎的,只好狼狽地用牙齒咬……
還是小夜心細如塵啊……」第二回合,斗棋。兩國各派出三名棋士參賽,輪回制決出最終的優勝者,優勝者將獲得陛下珍藏的七星血珊瑚!「尖銳的男高音,正是老皇帝的太監總管發出的。
很像被掐住脖子的鴨子。幻月暗中評價道。七星血珊瑚听上去很名貴的樣子啊……」月,可是心動了?「不得不說,涼夏這人真的非常擅長察言觀色,幻月眼珠子一轉,他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麼了。
四周鬧哄哄的,不乏交頭接耳之人。于是幻月很淡定地看向涼夏,微笑著道︰」只是有些好奇罷了。「血珊瑚,他見過,但七星血珊瑚是什麼玩意兒?
聞言,涼夏風輕雲淡地笑了笑,隨即起身走上了擂台。
見狀,幻月驚訝地瞪大眼楮,難道參賽的棋士不是事先內定的嗎?他目不轉楮地蹬著涼夏,見他十分」溫和有禮「地請下了君綾這方其中一位身穿暗紅色官服的棋士,然後自己坐在了人家的位置上,笑容還是那般賞心悅目,溫文爾雅,簡直是……」……「幻月無言以對,他第一次發現……原來翩翩君子也是可以當流氓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