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自從看了放肆的信箋之後,幻月便有些心神不寧,細細一想,愈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放肆此時恐怕也被拖住了身,所以才會冒險讓涼綾幫忙送信。
他記得放肆說過︰師父要他助涼綾登上帝位。但是——
涼綾到底有多少能耐?明眼人都看得明白!
「幻月,你……是不是不舒服?從剛才吃飯的時候起,就一直皺著眉頭……」涼柏不放心地上前,身手貼著他的額頭,不禁擔心是不是風寒又復發了。
幻月輕輕搖頭,握住他的手心,軟聲道︰「我沒事,只是有些擔心……」放肆的狀況……這個卻不能告訴涼柏,畢竟就目前為止,放肆一直與他們立場相悖,況且——
幻月忍不住偷笑,如果自己坦白了,涼柏大概會吃醋吧?這人看上去冷冰冰的,但相處下來,越是了解對方,就越覺得他……可愛?
真誠。幻月默默地想著,涼柏對他,可謂是掏心挖肺了,說不感動,那是騙人的。
即便明天真的躲不過去了,至少臨死之前,他沒有繼續糊涂下去,只是——
若是他死了,涼柏該怎麼辦?這人遠遠比他看上去要脆弱……幻月目光微黯,不由地抓緊了扣緊了對方的手心,聲音有些低沉︰「不論明天怎樣,答應我,別恨你父皇
「你不會有事的涼柏心口一抽,酸澀不已,當下將人緊緊抱住。他到現在為止,依舊沉著氣,沒有發飆,遠遠很簡單︰國師在幻月入獄的當晚,曾找他詳談,說服他靜靜等候三天。可是就在剛才,他卻得知父皇依舊想靈祁妥協,甚至下旨要在明天午時處死幻月?
涼柏難以置信,卻同時下定了決心,如果事情真到了那一步,他不介意拋棄這太子之位,跟小夜等人一起劫法場!沒有身份的約束,幻月的煩惱大概也會少一些吧?
「涼柏……」幻月又豈會沒有察覺他的心思?情之一字害人匪淺……
涼柏但笑不語,目光認真又執著地抱著對方,許久,緩聲道︰「喚我……柏
幻月莞爾,這個別扭的家伙不會是在介意他的「區別對待」吧?
「你喊死狐狸夏,卻一直稱呼我的全名。月,你真不公平玄天燼面紅耳赤地瞪著眼楮,話已出口,覺得自己真幼稚,偏偏也來不及收回,真是懊惱。
「柏幻月輕輕閉上眼楮,溫柔地喚道。
一室溫馨旖旎,卻叫偷听牆角的王二和毒娘子一臉尷尬。
深夜,風聲鶴唳。
涼柏憂心忡忡地返回洛華宮時,卻見小夜一臉肅殺地坐在桌前,黑白雙煞,海棠凌澤四人整齊地站在她面前,同樣一臉凝重。
他剛從幻月那里回來,確切地說是被趕了回來,不禁有些詫異,這群人不好好歇著,明天哪有精神準備劫法場啊?正要開口,卻听得小黑說——
「總管,我和凌澤去搜了雨花閣,那女子的尸體不見了,但是我找了這個……」一身火紅羅裙的妖艷女子面色嚴肅地上前兩步,將東西放在桌上。
涼柏凝神看去,卻是一張人皮面具!?當夜,他得到允許進了雨花閣,卻一門心思撲再幻月身上,隨意地掃了眼軒轅雅,根本不曾去注意她是否被易容了……
想到這,涼柏不禁有些懊惱。
「看樣子,我們被人擺了一道小夜擰著眉頭,冷聲說道,抬頭見,正好瞥到涼柏,便朝他微微頷首,問道,「老爺那邊,沒事吧?」
涼柏想了想,只道︰「一切無恙有王二和毒娘子守著,他們一個擅近身戰,一個擅長用毒,搭配得當,自當事半功倍。
只是……
涼柏目光為垂,深邃的眼眸閃過一絲憂慮。
「行,我知道了,你們先去歇著吧,天一亮,就跟我一起去天牢小夜深吸一口氣,這邊的線索全部都斷了,緋寶能否及時趕回來還是個問題,天亮之後,她跟幻祈月約定的三日也已到期,那時候……
管他王法國法家法,直接劫天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