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了松開手,有些疑惑的問「怎麼了?」
「噓!」晚唱抬手指了指不遠處的花園,又將手伸到頭上握住鈴鐺以免它們發出聲響。
了了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見花園中站著兩個男子,一青一白,月光靜靜地打在他們的臉上。
「這些日子你過得可好?」白衣男子滿目柔情的將青衣男子垂下的碎發攏于耳後。
「晚風,你知道的,我不是小孩子了。」青衣男子眼神復雜,語氣中充滿了無力感。
「是呀,我的阿黎已經長大了呢。」白衣男子嘴角含笑,滿目柔情一絲不減。
青衣男子沉默了,過了一會又開口道「晚風,過些日子給你找門親事可好?」
白衣男子的表情明顯一僵,但很快又恢復笑意盈盈「好。」只是這一次他眼中再無柔情,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酸澀。
「晚風,我希望你能過的幸福,你對我來說很重要,同阿影、晚唱、以柔一樣的重要。」
白衣男子笑了,笑的很慘淡「我懂得,我們是家人嘛。」
青衣男子看著眼前人說不出話來,臉上的表情說不上是難過還是自責。
「阿黎,不要覺得對不起我,這件事上你從來都沒有錯,是我……」白衣男子沒再說下去,他靜靜的看著眼前人,之後又到淡淡的說「我也希望你幸福。」
「晚風」青衣男子臉上有些為難「以柔她,喜歡你。」
白衣男子慘淡一笑「你是,讓我娶她嗎?」
「我就她一個妹妹。」
「好……」
靜靜地,兩人誰也沒有在說話。
了了驚訝的捂住了嘴,轉頭看向晚唱,只見她眉頭緊皺一臉凝重的看著花園中的兩人。
「今天銀梓來找過我了,她說了了現在的情況很好,是時候讓她接觸這些事了。」
「再等等吧。」
「阿黎,你不能一輩子護著她!」
「讓我想想,想想……」
「我很羨慕了了呢……」白衣男子輕聲的呢喃。
小風過境,吹起了兩人的衣擺,知了的叫聲填滿了所有寂靜。
靜立許久,白衣男子突然上前一把攬上青衣男子的腰,唇狠狠的壓向對方,卻也只是狠狠地壓著。
青衣男子沒有一絲的掙扎,目光中只有沉重。
久久的,久到了了忘記了呼氣,久到晚唱咬破了嘴唇,久到知了忘記了啼叫,久到晚風放沉了心跳。
阿黎,我多麼想還能像小時候一樣寵著你、護著你,我多麼想你還能小時候一樣叫我一聲風哥哥。
晚風離開雲黎的唇,靜靜地看著他,微笑著,溫柔的撫模他的臉盤,最後,轉身而去。
阿黎,我能給你的最後的溫柔就是不再牽絆。
雲黎獨自站在花園中,一動不動,他仰頭看著天空,夜色是如此寂寥。久久的,終听他一聲嘆息,緩緩地離開了花園。
了了不知道她和晚唱是怎麼回到綠茵小院的,而此時的她正一個人靜靜地坐在房間里。
以柔,雲以柔。
我很小就沒了爹娘,阿黎就是我的依靠,他給我撐起了一片天,直至今日,我都很幸福,很慶幸有阿黎一直在我身邊。
了了,你覺得晚風怎麼樣?
晚風,以柔她,喜歡你。
我就她一個妹妹。
今天銀梓來找過我了,她說了了現在的情況很好,是時候讓她接觸這些事了。
阿黎,你不能一輩子護著她!
了了腦子里亂糟糟的,心里煩躁的要命。
「啊!」了了發泄的大叫,雙手一揮,桌上的東西被她齊齊掃到地上。
頭深深的埋在胳膊里,這幾個月來發生過得事情像放電影一樣的在腦海里一遍一遍的閃過。
你可以叫我相公。
你爹已經把你許給我很多年了。
我媳婦!
現在是結繩,以後是結發。
了了。雲黎寵溺的呼喚。
梅了了!二爺氣急的叫罵。
了了用力的揉著頭發,像是揉掉這頭發就能解開滿腦子的混亂。她弄不懂二爺,弄不懂雲黎,更弄不懂這幾個月來發生的所有事。
就像是一場詭異的話劇,台下觀眾都已知道了劇情的發展,而作為演員她卻不知道下一秒要何去何從。
頭頂一個溫熱厚實的觸感,一只手輕輕揉搓著了了的頭發。
了了暮的睜開眼,淡淡的茶香縈繞鼻尖。
眼楮一紅,了了將頭埋的更低,嚶嚶的流下眼淚「唔~,二爺」
了了哽咽著,身子向旁邊的男子挪去,伸手環住他,臉也埋在他的身上,一臉淚水悉數蹭到他的身上。
「唔~,我以為你再也不來找我了,我以為你不要我了,嗚啊~,嗚嗚嗚……」
頭上的手再次模模她的頭。
「是我。」清冷的聲音。邀月感覺到環著他的小人明顯一僵。
了了僵在了那里,整個人依舊貼在他的身上。
伸手將環在自己腰間的小手掰開「是我,邀月。」
了了手無力的放下,腦袋垂得很低,整個人萎靡的讓人心疼。
終究是奢望了,二爺真的不會再來了……
「了了,收拾下情緒,我們有事要談。」
半晌後,兩人平靜地坐在桌前。
「說吧,想要跟我談什麼。」
邀月看著眼前的小女人,跟剛剛相比,現在的了了身上多了一種生人勿近的冷漠。
「昨天下午,邀月樓失竊了一份重要情報。」
「這跟我有什麼關系?」
「關于梅家的情報。」
了了只是看著他,一句話也沒說。
「了了,邀月樓不做虧本生意。」
「你想怎樣?」
「嫁給我。」邀月的眼中沒有一絲波瀾「我告訴你所有事情」
了了突然覺的很好笑,先是雲黎,又是二爺,現在又多了個邀月。
「呵,你也是為了那塊白玉吧,別白費力氣了,白玉根本不在我身上。」
「你必須相信我,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邀月站起身,伸手撿起地上的一本冊子。
他一只手托在冊子下面,稍一用力,了了听見輕微的紙裂開的聲音。
「這是我的誠意,你考慮下,不用馬上嫁給我,只要答應就好。」
邀月放下手中的冊子,目光在了了身上停留片刻便離開了。
房間里只剩下了了一個人了,她愣愣的看著桌上的冊子,那是福伯給她的族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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