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以後,邀月就好像變了,說不上是哪里不一樣了,只覺的整個人好像溫暖了不少,他常常會看著了了微笑,連帶著對身邊人也沒那麼冰冷了。
可是,這對了了來說卻未必是件好事。
就好像現在,了了和邀月正坐在閑夜生歌的話劇院看連續劇,本應該美好的氛圍生生讓這些在身邊晃來晃去的移動胭脂盒們攪和了。
只見邀月一派瀟灑的坐在了了身旁,墨發披肩,本就長得人神共憤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
了了一眼望去,她的目光里除了邀月完美的側臉,還有無數面泛桃花的姑娘滿眼含羞的送來的秋波。
了了眼一翻,轉頭去看戲,臉頰一鼓一鼓的,顯然是在生悶氣。
這幫花痴的女人,沒看見她還在這坐著嗎,居然敢這麼光明正大的勾引她男人。
了了心中的小黑人坐不住了,立即化身江湖小黑俠,刀光劍影飛檐走壁,我砍死你,砍死你,讓你們再勾引我男人。
正當了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時,一個俏生生的姑娘出現在她的眼前,嗯,確切的說,應該是出現在邀月的眼前。
「公子,我是歌舞廳的歌娘,我一會兒會去唱歌,公子過來听可好?」那姑娘的聲音嬌媚婉轉,一雙杏目水光閃閃,一身素色的旗袍將她的身材勾勒的很有味道。
了了板著臉,斜眼瞄著邀月。
邀月听完後並沒有回答,抬頭看那姑娘一眼,又轉過頭看向了了。
了了見他轉頭過來,趕忙收回目光,裝模作樣的看著戲,嘴里還隨著觀眾一起喝彩。
邀月看著了了,眼光一閃,抬臉便對身旁的姑娘溫柔一笑「好,我一定會去。」
那姑娘見邀月答應了頓時喜的小臉都抽巴了,她對著邀月傻笑一陣後極具羞澀的開口道「公子,我叫紫蘇。」說完轉身就邁著金蓮小步跑開了。
另一邊,了了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好?他居然敢說好!
「 !」了了一拍桌面 的一下站起,轉身就要走,那小臉板的比牆面還平。
邀月見她要走急忙問道「你要去哪?」
了了很火大,看都不看他一眼,擲地有聲的說道「茅房!」
這一聲不但讓邀月愣了愣還引來了周圍大片異樣的目光。
了了就這麼黑著臉,在眾人的目送中走出了話劇院。
待了了走後,邀月突然笑了出來,只見他眉毛高挑,舉手投足間盡是慵懶,目光流轉處盡是玩味。
了了走出話劇院直接上了樓。
二樓角落的一間房間里,了了怒氣沖沖的站在鳳娘面前。
「就是這麼一回事,不管怎麼說,我一定要炒了那個紫蘇。」了了黑著臉,五官都擰到一塊去了。
鳳娘看了一眼了了,突然地就笑了出來「我當時什麼事吶,原來是和公子鬧別扭了呀。」
了了見她笑了突然又覺得臊得慌,撇一撇嘴角,蹭到她旁邊坐著「反正我是不想再見到那個紫蘇了,鳳娘,你讓她走人。」
鳳娘滿眼含笑,拍拍了了的手「好,你才是老板,你說怎樣就怎樣,我明天就讓她走。」
「不行,現在就讓她走。」了了一想到邀月會去听那個紫蘇唱歌就立馬炸了毛「我一眼都不想在看到她!」
鳳娘一听這話就為難了,讓她走到是容易,可她今晚的歌誰來唱啊。
邀月再次見到了了的時候,了了的周身已經沒有了烏雲籠罩。
只見她笑眯眯的坐回邀月身邊,臉上隱隱的透漏著得意的神色。
邀月也沒有多問什麼,對她淡淡一笑,兩人便又開始和和美美的看戲了。
只是這戲還沒看多久,了了就又捂著肚子去茅房了。
她走的時候還不忘對邀月說「那個,我可能要久一點,你一會先去歌舞廳等我吧。」
沒多久,連續劇散場了,邀月隨著人群走出了話劇院。
當路過大廳時,他看見一中年男子和一姑娘在門旁拉扯。
「經理,我求求你,不要讓我走。」
「哎呀,都說了,不是我叫你走的,是鳳娘要你走,我也沒辦法吶!」
邀月看到這一幕,嘴角一勾,直直走進了歌舞廳。
歌舞廳內,邀月走到最前排的地方坐下,他很享受這個地方,這里的葡萄酒很不錯,還有身下的這張椅子,軟綿綿的很舒服。
邀月身子向後一靠,眯著眼,慵懶的看向舞台。
只見剛剛還在門口的中年男子笑盈盈的走上抬去「下面,有請我們的顏如玉小姐為我們獻唱一曲!」
顏如玉!
邀月突然挑眉,臉上頓時飄上一抹黑雲。
舞台暗了下來,一串悠揚的曲聲響起,模糊中一道白色身影施施然走上了舞台。
光線逐漸亮了起來,一個白衣女子出現在從人面前。
「看不穿,是你失落的魂魄,猜不透,是你瞳孔的顏色,一陣風,一場夢,愛如生命般莫測,你的心到底被什麼蠱惑。」歌聲中帶著淡淡的哀傷,女子靜靜的站著,眼神空靈飄渺。
眉眼高挑,唇色朱紅,一襲白裙拖地,胸口開著深v,脖間繞著一圈絨絨的白毛,肩上綴著白紗,若有似無的搭在光溜溜的胳膊上,烏發披散,白色絨毛穿梭于發間停留于耳畔。
台下開始騷動,人們都在交頭接耳的打听台上的這名女子。
邀月面無表情的看著台上的了了,只是隱在身側的手攥的青筋都暴起來了。
只見了了眉目一轉,腳下輕盈,身子像蝴蝶一樣翩然轉身,她沖著邀月曖昧的眨了下眼。
「你的輪廓在黑夜之中淹沒,看桃花開出怎樣的結果,看著你抱著我,目光似月色寂寞,就讓你在別人懷里快樂,愛著你,像心跳難觸模,畫著你……」
「 啷……」
歌聲突然中斷了。
只見邀月突然站起,順手掀翻了桌子,大步跨上舞台,一把抓住了了的胳膊,二話不說直直的拖著她往外走。
台下觀眾見狀也炸了鍋,紛紛站起身表示不滿。一直站在台邊的中年男子趕忙上前安撫人心。
可這一切全然不在邀月眼中,他想在腦子里、心里、行動上都只有一個目的帶走了了。
「干什麼,邀月,你放手啊!」了了被他一路拖出了閑夜生歌。
邀月自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只是手上的力道重的讓了了想落淚。
閑夜生歌外的一條黑巷,邀月終于放開了了了。
了了背靠著牆,不停的揉搓被他弄疼的手臂。
「梅了了,我不許你招蜂引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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