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不如我們坐對面去吧。愨鵡曉」
顧轉過頭看著陳思娜,目光帶有幾分乞求,思娜沒有回答他,卻直接抱著他就移到了對面。
顧故意不看自己父親那對著他擰眉的臉,晃著小腿,手摟著思娜的手,一臉的高興。
另一邊,顧恆笙跟蔚藍坐在那,中間的位置因為倆人的離開而空出一大塊,隔在倆人中間就像無形之間一種隔駭一般。
蔚藍有想越過這鴻溝的想法,最終這想法被她扼殺在自己的行動里。
以她的條件,家里人是絕對不可能同意她找一個單身父親作為未來的老公的。
可是這樣的男人就算她不想要,她也不願意接受韶越那樣種馬的男人——
「姐姐,再見!」
陳思娜下了車,顧對著她的方向使勁搖晃著小手,臉上盡是不舍。
長這麼大,不是沒有女人對她好,可是他卻只喜歡陳思娜,跟她一起,他覺得不用費勁心思想著她是想要干嘛的,會不會對他另有企圖。
這些他都不用想,只要呆在她身邊,他莫名就覺得很開心。
不會像之前的阿姨一樣,到他家後表面上對他好得不得了,給他買任何的玩具,他甚至想要吃什麼,玩什麼,阿姨都會想盡辦法帶給他;可只要自己的爸爸微微凶了一句那些阿姨,後者就會把氣撒在他身上,還會說都是因為他,顧恆笙的脾氣才會這樣差。
他是有媽生沒有媽養的孩子,拖累了顧恆笙。
「小,你很喜歡思娜姐姐?」
車子往幼兒園駛去的時候,顧恆笙才看著兒子那一臉的依依不舍,開口詢問著。
「嗯,我很喜歡娜姐姐。」
顧認真的點了點頭。
「那讓她做你的媽媽,你喜歡嗎?」
顧恆笙語氣淡淡的,很平靜的問。
「可是姐姐要當我的舅媽啊,怎麼會做我的媽媽。」
顧皺著小眉頭,一臉的不解,大人的世界還真的很復雜,娜姐姐到底是要當他的舅媽還是當他的媽媽?這都隨他選擇就可以了嗎?
「如果兩個選擇一個,你選擇哪個?」
顧恆笙看著兒子的模樣,嘴里溢出一聲輕笑。
「可是我不想舅舅不高興呢。」
顧似抉擇著一個大選擇一般,思量了好一會兒,才給出這樣的答復。
顧恆笙沒有想到兒子首先擔心的人竟然是顧南晞,黑眸緊了緊,目光落向窗外,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後面有猛虎野獸嗎?跑這麼快!」
一下車,陳思娜似乎很著急的離開,蔚藍跟在身後,有些不滿的說。
「啊?沒有啊。」
思娜停了下來,看著蔚藍扯了扯唇角,是她過于著急了,剛才一下車她心里只有一個想法,就是快點離開。倒是忽略了蔚藍。
「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今天早上到現在你都有些心魂未定的,昨天晚上都沒有發現你這樣,是不是顧恆笙對你做了什麼事?」
蔚藍眼里閃過抹黯然,特別是在提到顧恆笙這個男人時。
「沒事,只是覺得打擾到別人不好意思,再說我們兩個女孩子夜宿他家,這樣傳出去也不太好听。」
思娜著急的解釋著,有些擔心蔚藍誤會什麼。
听她這樣說,蔚藍也沒有再問什麼,算是同意了她的話,卻沒有發現思娜看著她點頭的瞬間,紅唇之間呼出一口輕松的氣息——
「思娜,這周末有份兼職,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陳思娜剛練習完舞曲,跟她經常配舞的同學將一張名片遞了給她。
「小暖,什麼兼職啊?」
她握著名片,笑問著,雖然她在外兼職的事大部份同學都知道,可卻從來沒有人主動推薦工作給她啊。
「艾滋病宣傳的活動,去派發安全套的工作,不知道你介意不介意。」
小暖紅著臉把這份工作介紹完。
「這有什麼的啊,都是工作,沒有低賤之分,我還要謝謝你介紹這份工作給我呢。」
派發安全套怕什麼,這是正經的活兒,思娜她可一點也不介意,再說這還是宣傳活動呢,提倡人們的安全意識,怎麼說也算是一份好工種。
這份工作經過她電話聯系後算是確認了下來,周末在鴻潤廣場一帶,穿著帶著杜雷si標聲的卡通人偶服裝派發這個品牌的安全套——
周六
陳思娜一到點就來到了鴻潤廣場,穿著商家提供的卡通人偶服,她手里提著一個籃子,踫到人就遞上手中的東西,宣傳口號︰
「抵抗艾滋,請支持杜雷si!」
穿著超大的卡通服,陳思娜有種暗自高興的感覺,還好穿著這個沒有人認出她來,現在才覺得有那麼一點點尷尬。
一個下午,她都在鴻潤廣場附近一帶派發著手中的安全套,看著還剩下一大半的物體,目光落在不遠處的酒店門口。
去酒店應該更多人需要這個東西吧。
往往行動快過于思考,她人已經站在了酒店門口附近,因為有點遠,所以也沒有保安也驅趕著她。
「您好,抵抗艾滋,請支持杜雷si!」
她伸出卡通鴨掌,手里拽著一把的東西,看著站在面前的男人,身體一僵。
顧南晞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從她手里抓過東西,就進了酒店。
陳思娜看著跟隨在他身邊的女人,覺得心里澀澀的。
他不是說去部隊了嗎?怎麼還在安海市?
而且還帶著藍楓來酒店,卻偏偏拿走她手里那麼多的入酒店的必須品。
她想要給他找個很好的借口,可是卻沒有一個適用的。
陳思娜不知道怎麼是怎麼離開酒店門口,那個活動商怎麼說她做事效果不行,別人都派發完了結果就她一個人還剩下那麼多。
揣著到手的幾十塊錢,她卻沒有一點高興的感覺,目光看著那個酒店的大門,心底泛生的淒然無限擴大再擴大。
手慢慢的放進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掏出手機,解開屏幕鎖,從電話薄里找到他的名字,縴細的手指停頓在上面幾秒,之後,才點了拔號。
有時候,一秒鐘很長,就像此時,她覺得像過了一個世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