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看得呆住,將要驚叫出口之際,耳中忽然傳來一股刺耳的銳嘯。但听轟然一聲爆響,肖塵子悶哼一聲,身形便已被震向半空,疾速翻了幾旋,向外飛去。待身形落定,肖塵子須發皆張,大吼一聲,又提增兩層功力,再次向幻天襲來。
肖塵子此次攻襲,更加狂猛,雙目已成血紅。幻天仍是端坐馬上,見肖塵子掌勢攻來,仍只抬起右掌,五指箕張,倏然抓向肖塵子面門。這正是「天魔指」的招式,雖然只是向前抓去,但在肖塵子眼中看來,那彎如鷹爪的五指,好似五道奪命的利劍,後招蘊藏了千百種變化。
肖塵子只覺得自己發出的掌勁,在對方的一抓之下,便消失得沒了蹤跡,好似擊在敗革之下,毫無著力之感。真氣過後,便听嘩啦啊地一陣爆響,樹木枝葉被真氣震得四散紛飛。
肖塵子掌勢落空,而幻天的手掌,仍向面門抓來。其速之疾,其勢之猛,出手之辣,肖塵子不由心膽俱寒。生死存亡之際,肖塵子猛然吐氣開聲,雙掌疾揮,借勢向後退去。身形拔起兩丈多高,姿勢美妙之極。
但當肖塵子剛剛擺正身形,尚未落地之際,便听腦後忽然傳來一聲銳嘯,兩道無堅不摧的勁氣急襲而至。肖塵子大驚失色,這是什麼武功,明明五指在前抓來,襲向腦後的勁氣從何而來?
自他成名以來,經過的陣仗何止千百,卻從來沒有遇到過一次這樣的打斗方式,更沒有遇到武功奇特到如此玄幻的人物。肖塵子急速低頭轉身,堪堪躲過奪命的勁氣,飄身到了三丈開外。
站定身形看時,卻見幻天仍然端坐馬上,正含笑地注視自己。肖塵子驚震不已,這是什麼人,這是什麼武功,是不是魔法。這小子定是魔門中人,怎麼武功招式同陸天行一個模樣。
但此刻,肖塵子驚震的當口,心中卻泛起無盡的狠厲與憤怒。自己成名江湖超過一甲子,所遇到的對手有高有低,但自己都能安然挺了過來。而今日遇到這小子,怎麼會有種無力之感。即便是陸天行,雖然將將與他打個平手,但仍可全身而退,這小子若是陸天行的後人,那這武功可太過可怕了。
肖塵子急速思慮,甫畢,糾結的鳩面浮上一層陰狠殘酷的神色,雙目漸漸泛起嗜血的紅色,慘厲猙獰,看之令人頓生恐懼之情。小雪異常緊張,剛才的打斗,雖然感到幻天很輕松,但小雪依然沒有底氣,更沒有把握地知道,幻天是不是能夠真正地抵擋肖塵子。
肖塵子不經意地向山谷內看看,眼神有一絲擔憂。此刻,在受創之後,狠辣的心性漸漸覆蓋了擔心與謹慎。死死地盯著幻天,一言不發。
幻天輕笑,道︰「老**,像個死人似的看著本公子作甚,這樣就能將本公子看死嗎!哈哈哈……八荒**,這名號不錯!本公子听人說起,死人出殯常常說︰開眼光,亮堂堂;開耳光,听八方;開嘴光,吃牛羊;開鼻光,聞花香;開腳光,腳踏蓮花上天堂!」
「哈哈哈……」幻天說罷,又是一陣大笑,道︰「老**,你名號叫做八荒**,婬嗎,當然是專做苟且之事了。既然專做苟且之事,想必**的功夫不同凡響。果真如此,老**是不是已經將你那無敵金槍也開過光了,不然怎麼會掙得一個八荒**的名號,哈哈哈……」
幻天之語,听在周圍九個女子耳中,感到一陣羞怯。幻天**的話語,不但是在場的女子感到尷尬,肖塵子更是氣得七竅生煙。
肖塵子鳩面青一陣紫一陣,憤怒已極。厲吼道︰「小子,休逞口舌之能,納命來!」肖塵子暴叱一聲,倏然出掌,一雙肉掌立時變成了黑色,一蓬蓬黑色霧氣攜著勁氣,疾速襲到。
幻天見肖塵子襲來,腳下一蹬,一手提韁縱馬,連人帶馬猶如鬼魅般地閃開,一手輕輕向肖塵子拍去。等待掌勢將盡,又是五指箕張,猶如鋼鉤,五縷勁氣帶著嗤嗤鳴響,疾射肖塵子胸前十二大要穴。
勁氣將至,肖塵子心中又是一驚,驚怒之下,雙臂一陣急揮,險之又險地避過勁氣,心中不禁又驚又怒,猛然一咬鋼牙,倏然騰身,又反撲而至。急運真氣,雙掌以十成真力,猛然而出。
出掌的同時,肖塵子心中想到,這小子身在馬上,活動不便,定然又要閃躲,那知一念未已,對方卻是紋絲不動。不但紋絲不動,拍出的單掌,速度緩慢至極,肖塵子正感惶惑之際,一股剛猛無儔的勁氣狂涌而來,勁勢之沉猛,力道之強悍,足可開山撼岳。
怪就怪在肖塵子判斷失誤,此時,待要閃躲已然不及。緊急之際,肖塵子猛然將真力提到十二成,舍命向幻天迎去。但听轟隆一聲巨響,場中頓時是沙飛石走,煙塵蔽日。
再看幻天,身形只不過微微晃動幾下,便又悠然地恢復了輕松之態。而肖塵子卻在與幻天對掌之後,猛然感覺好似撞到了一堵鋼牆之上,在接觸的瞬間,忽然被一股炙熱如漿的掌力,震得凌空而起,在空中翻出數丈開外。隨著慘嚎聲,在空中劃出一道血色的弧線,隨後,撲通一聲便跌撲在地。
幻天剛要上前探看,卻見肖塵子一聲嚎叫,再次吐出鮮血,飄身便躲了開去。站定身形後,抹去嘴角的血水,狠厲地盯著幻天。幻天也感覺非常奇怪,肖塵子好似被自己震傷,但卻仍然穩穩地站立當場,若是一般人,此刻早已萎靡在地,或者早已魂歸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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