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地,紫霧漸漸散去,梅梅凌空而至,猶如九天仙子。幻天靜靜地看著,極力掩飾內心的激動。等待著,觀望著,像是欣賞一幅絕美的畫卷。那樣痴迷,那樣痴情,一切都融化在這漫長而短暫的等待之中。
驕軀入懷,溫潤清涼。
兩人緊緊擁在一起,恍如隔世,像是別離了千年萬年。
良久。
梅梅的身子漸趨溫熱,火熱而靈巧的香舌,鑽入了幻天口中。兩人忘情地擁抱著,親吻著,纏綿在生死別離的思念之中。此時,幻天才真正感到,梅梅的任性,頑皮,喜怒哀樂,都喚起了心底深處那份隨意的性情。梅梅便是精靈,便是自己心底的影子。
幻天抱緊梅梅,騰身向對面的山脊上飛去。兩人忘了此地的血腥,忘了梅梅還是果裎著身子,自然而隨意地御風而行。包括軀體,包括魂靈,都已融匯在自然的廣袤之中。輕柔的呢喃,細聲的申吟,飄蕩在無邊的天際。
晨曦微露。
東方發白。
山林浮上了一層白霜。
梅梅醒轉,伏在幻天懷中。
「師父,等了弟子幾日了?」
「整整三日
「三日?弟子覺得只有暫短的幾個時辰
「三日是為師最後的期限,過了三日,再等不到你,整個江湖將會掀起無邊的血腥
「師父……」梅梅抽泣起來,幻天並未勸阻,任憑梅梅抽泣。片刻,梅梅停止抽泣,輕輕道︰「師父喜歡弟子,是嗎?」
「喜歡!」
「弟子一輩子都舍不得離開師父。此次都怪弟子自不量力,若是及早逃遁,也不會害得師父在此等了三日
「梅梅,為師此刻才知,其實等待也是一種磨練。等待的不僅僅是你,同時,為師也是等待自己的心
「師父的心還冷嗎?」玉手按在心口,附耳靜听。
「已經不冷了,但還是無法熱起來
「為何?」
「小雪與小婉仍不知下落,為師怎能放心!」
「師娘是否有危險?」
「估計暫時無事,但卻不知現在哪里
「那我等如何尋找?」
「慢慢找尋,終會找到。死丫頭穿上吧,這是包袱!」幻天抽離身子,將包袱遞給梅梅。
梅梅穿戴整齊,仍然伏在幻天懷里。幻天愛憐地道︰「死丫頭,你掉落湖底,如今生還乃是奇跡中的奇跡,究竟何故?」
梅梅坐直身子,道︰「其實,弟子在被打落湖中之前,五髒六腑便已離位。自掉落湖中之時起,便始終處在半夢半醒之間。弟子只感到被擊落後,身子直線下沉。不知過了多久,弟子好似掉落在一塊奇冷無比的巨石之上。弟子原本炙熱難當,乍遇寒石,痛楚立減
「後來如何?」
梅梅道︰「弟子感到舒適之際,卻又自氣海深處升騰起一股奇寒之氣,弟子幾乎被凍僵。恍惚中,弟子本能地運起天魔清氣,方才逐漸抵消那股奇寒。但奇寒剛剛過去,炙熱便又來臨。弟子處在奇寒奇熱之中,真是苦不堪言。但弟子感覺,奇熱次數為多,奇寒次數為少,因此,每當奇熱來臨時,那塊寒石便有了極大用處。那寒石甚是奇怪,通體瑩白,隱泛光華,奇寒若冰,觸之徹骨
幻天忽道︰「那寒石是何種形狀?」
「哦,大概呈六角形狀
「什麼,六角形狀?」幻天一震。
「是,弟子記不清,應該是六角形狀
「難道那寒石便是萬年寒石?死丫頭,那寒石之上可有其他東西?」
梅梅沉思,慢慢道︰「弟子落在寒石之際,寒石周圍好似飄動著五六只雞蛋大小的白色貝殼,在寒石左右游蕩。弟子打坐之時,便在弟子身邊飄浮
「後來如何?」
「弟子入定,閉氣龜息,之後便不知了剛剛說罷,梅梅忽道︰「在弟子功行三十六周天後,吐出濁氣之際,感覺口中有股咸腥之氣。睜眼一看,那些漂游的貝殼已然不見。只見到一兩個空殼,不知為何
幻天急忙扳過梅梅,捏住小嘴,嘆道︰「死丫頭有所不知,若是為師估計不錯,那幾只所謂的貝殼,便是地心寒母所幻的生靈
「什麼!地心寒母?那又是何東西?」梅梅驚道。
幻天面露欣喜之色,笑道︰「死丫頭,常言說福大命大不如造化大,上天垂顧,死丫頭得食地心寒母,乃是千年不遇的曠世奇緣。地心寒母奇寒無比,若是陽氣不足,便會凍僵而亡。因你吸納天魔清氣過多,加之還魂丹功效,一時無法煉化陽氣,因而才時常感覺炙熱難當。那股陰寒之氣,乃是天魔珠精華之氣,因其量少,壓制不住炙熱之氣。但服食了地心寒母,加之寒石精氣,你才安然無恙,渡過了生死劫難。地心寒母,功可伐毛洗髓,月兌胎換骨,百毒不侵
「哦,這當真是好事,弟子體內還有何異狀?」
幻天把脈探查,旋即,神情一怔,道︰「適才與你沖和之際,隱隱感到你體內有一股陰寒邪氣,雖然與天魔珠的陰寒之氣相似,但卻多有不同,這難道是……」
梅梅道︰「弟子好似記得被打落湖中之際,腳顆似乎被人抓住。剛剛抓住的瞬間,便感覺有一股絕大的陰寒之氣,自涌泉大穴灌入體內
「哦,恐怕死丫頭在生死關頭,又激發了化功**
「恐怕便是如此
幻天沉吟道︰「陰寒之氣?寒江仙翁內力陰寒過旺,被阻經脈亦是被寒氣所阻,不知這老兒是否知曉湖底的寒石及地心寒母
「師父,寒石與寒江仙翁有何關系?」
「呵呵,為師只是隨口說說。死丫頭,如今自感功力如何?」
梅梅愁悶道︰「弟子不曾試過,但感覺好似沒了內力,空無一物,沒有絲毫感覺。而在凝神之際,好似能看到周遭四五里內的情形,弟子感覺奇怪,按腦中的印象前往觀瞧,便真如腦中見到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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