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酒樓外。
慘嚎聲此起彼伏,響徹夜空。一聲聲淒厲的嚎叫,叫得幾人心膽俱寒,魂飛魄散。不消片刻,外面寂然了了,再也沒有一絲嘈鬧聲。潘如安四人並未看到外面的血腥,但卻感覺頭皮發麻,不由渾身顫栗,顫如篩糠。
須臾,只見樓道內身影一閃,兩個魔女落定身形,躬身道︰「主人,奴婢謹遵令諭,已將鼓噪之人盡數斬殺,不知主人還有何命令?」
幻天擺手︰「沒有,去吧!」
「是,主人!哦,報告主人,大主母與二主母安然回返老巢。雖知主人在此,卻有瑣事待辦,囑托賤婢轉告主人。臨行之際,特讓賤婢轉達惦念之情並致問候,請主人萬事小心!」
「什麼,兩人安然無恙?」幻天一驚,不禁欣喜道。
「是的,主人!」
梅梅听了,大喜道︰「師父,兩個師娘真的回來了?」
「不錯,不錯!」幻天心中寬慰,多少時日的掛念,終于放下心來。不由喜道︰「小二,再來四壇美酒!」
「主人,賤婢告辭!」
幻天輕輕揮手︰「去吧!」
兩個魔女一晃之間,身影頓杳,快得難以形容。這種身影別人不知,李天賜與潘如安卻非常熟悉。在楚州那晚,若非躲得及時,恐怕性命不保。此時再見魔女身形,勾起往事,不禁暗道僥幸。
風婷婷與林天嬌,一直呆呆地坐著。風婷婷雖然也經歷過楚州血案,但卻沒有見過魔女,更無法想像當時的情景。而今,乍見魔女身法,不由愧疚萬分。這是什麼身法,怎如鬼魅一般。
而林天嬌更是震撼,原來的驕氣與豪氣早已煙消雲散,單憑兩個魔女的身手,即便兩個自己也無法安然月兌身。她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感到萬念俱灰。暗道︰「魔女如此身手,自己即便再練十年,恐怕也無法達到。漫說自己無法達到,就是父親也難說是兩個魔女的對手。唉……」林天嬌嘆息一聲,無比沮喪。心道︰「魔門如何剿除,難啊!」
「哦哼!」幻天輕咳一聲,慢悠悠地道︰「林姑娘,若是本教猜得不錯,你心中或許正在苦悶惆悵,想著如何剿除魔門,對否?」
林天嬌听了,不禁大驚失色,嬌面登時變得煞白。吃吃地道︰「我……我……」說了半天,卻只說出一個我字,再也沒有下話。
幻天正容道︰「不瞞諸位,我魔門並非要與天下為敵,只是天下不容我魔門生存。窺視、跟蹤、圍剿,無所不用其極,本教已然十分不耐。日後,凡是心存絞殺魔門之意,惡意詆毀魔門,搖旗吶喊,為虎作倀,以及相互勾結意欲剿除魔門之各色人物,各個門派,均是我魔門不共戴天的仇敵
幻天見幾人默不作聲,又道︰「煩請各位轉告江湖武林,本教再次敬告各門各派以及天下武林豪杰,自即日起,凡是意欲與魔門為敵者,必將毀幫滅派,斬盡殺絕
林天嬌听罷,雖感震驚恐懼,卻無法忍受這種威脅,一咬銀牙,道︰「以魔門目前的實力,便想一統江湖嗎?」
幻天正色道︰「林姑娘,本教說過要一統江湖嗎?」
林天嬌分辨道︰「沒有一統江湖之野心,魔門為何挑起無邊血腥。魔門又為何襲殺少林,武當,青龍幫,丐幫等幾大門派?」
幻天沉聲道︰「襲擊幾大門派,難道是林姑娘親眼看到魔門所為?」
林天嬌听了一怔,結結巴巴地道「這……這……本姑娘雖未看到,但魔門窮凶極惡,殘忍狠辣,不是魔門所為又會是哪個。細數江湖門派,又有哪個會做下這種人神共憤之事
梅梅忽然笑道︰「林姑娘,你雙親顛鸞倒鳳之後,方才有你,對否?」
林天嬌一愣,旋即怒道︰「妖女胡言,真該……」
梅梅臉上依然掛著笑意,輕松道︰「本公主只問對否,暫不與你計較冒犯之罪林天嬌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內心羞憤,似要噴出火來。
梅梅嬉笑一聲,又道︰「林姑娘不言便是默認了。其實,大凡所有人都會像林姑娘這麼猜想。你或許毫不懷疑,自己就是雙親的精血。但天下所有人的真正父母,難道都是你面前的雙親嗎?林姑娘,你如何想?」
林天嬌听得有些迷糊,道︰「這……這如何能與魔門相提並論!」
梅梅忽然收起笑容,冷聲道︰「林姑娘,凡事親眼所見尚有不實,難道你以為道听途說的便可為真嗎,難道魔門就要承當天下所有的血腥嗎?倘若本魔煞說出四大空明使也是一群殘忍之徒,你等相信嗎?」
「胡說,絕不可能!」听到四大空明使之名,林天嬌的膽氣忽然壯了起來。
「李少堡主,你告訴她!」梅梅口氣不容置疑。
「這……這……」李天賜猶豫著,面色極為難看。
「說話痛快一些,別跟個娘們似的!」
李天賜飽受窩囊氣,感到更加難堪。但見梅梅神情,又不能不答,遂吞吞吐吐地道︰「在下見到四大空明使弟子的尸體確是事實,但他們是否因為參與江湖紛爭而死,在下卻不敢妄下斷語
林天嬌驚道︰「四大空明使還有弟子?」
「是的,林姑娘
「怎會如此?不可能!四大空明使乃是神仙中人,怎會有弟子參與江湖紛爭,這絕不可能!」林天嬌語無倫次,神情淒然。
忽地。
就在幾人迷茫之際,只覺得眼楮一花,眼前倏然飄落四人。潘如安幾人大驚,而再看四人時,不由驚得目瞪口呆。林天嬌與風婷婷更是驚震莫名,但二女發呆的緣由不是驚于來人的武功,而是驚詫于來人的面貌。
但見其中所來的二位女子,風華絕代,姿容出塵,美得已經無法用語言形容,那是仙女都可能無法企及的容貌。潘如安與李天賜亦是看得失神發呆,呆愣中,既有艷羨美色的本能,又有一絲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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