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說得有理,現在離正月二十二日還有半月,你我是否前往華山?」
小雪道︰「相公並未傳來任何信息,你我不如在揚州左近走動。江湖上一旦有何異動,你我既可趕往杭州,又可迅速趕到華山或是其他地方
小婉笑道︰「杭州離此僅有數百余里,你我奔馳之下,只需一日便可到達。趁此機會,我倆不如慢慢行走,順便探听一些訊息,豈不更好
小雪道︰「二妹說的不錯,此地人杰地靈,更是桃源山莊的老巢。你我在此,估計司徒一家當會有所顧忌。我倆不若暫時離開此地,到杭州逛逛,說不定桃源山莊會有動作,你我也好看那司徒雪究竟意欲何為
小婉道︰「如此甚好。有死丫頭在相公身邊,你我也可放心,只是不知那魔頭心中是否還有你我。唉……相公言說,太極天女虛位以待,將來不知會落到誰的頭上。真到了那時,也不知這位太極天女能否與你我品性相投。魔門真是奇特,行事風格竟是這般怪異
「二妹是否對未來的姐妹有些不願?」
「妹妹怎會不願,只是魔門危險來臨,有些擔心而已
「哦,我估計相公並無緊張之感。在杭州數日,每日打坐練氣,悠閑論道,甚是愜意,根本未把即將到來的危險放在心上
「還應提早準備,縝密行事為妙,此次武林大會不同以往
「二妹說得是,不過,相公定會有所安排,你我不必為此憂慮說罷,小雪看一眼廣袤的莊園,輕輕地嘆息一聲,向小婉擺手示意。小婉會意,運氣之下,騰身而去。轉瞬,兩人便消失在夜空之中。
小雪兩人剛剛離開,但見兩道奇偉的身影倏然來到二女適才所在的巨樹之下。兩人一身黑色勁裝,黑巾蒙面,顯得極為詭秘。其中一人抽動幾下鼻子,輕聲道︰「人已遠去,估計無事,走吧說著,兩道身影忽然騰空,轉瞬而逝,恰似鬼魅。
兩日後。
巳時末。
揚州城外,兩道麗影,一白一粉,猶如天空淡淡的雲朵,飄渺輕盈。好似掠空而過的流星,眨眼之間,已經消逝無蹤。
揚州,只剩下城郭的暗影。城南的桃源山莊,高聳的大門以及屋宇逐漸隱在霧靄之中。猶如霧靄中潛藏的幽靈,朦朦朧朧,若隱若現。隱約中帶著淒切之韻,在寒風中慢慢消失在天地的盡頭。
飄逸的身影,絕美的姿容,只是空中飄過的浮雲。兩人不顧驚世駭俗,在人們驚詫的神情中,轉眼變成了兩個淡淡的黑點。離開揚州三十余里,小雪與小婉緩形,輕松地走在官道上。
微風輕輕地吹拂裙衫,一粉一白,同樣絕美出塵的姿容,將石粒鋪就的官道映成了亮麗的風景。清潔無塵的長裙,粉色飄動的身影,二女走在官道上,引得行人無不駐足怔神,痴愣愣地觀瞧,幾疑遇到了仙女。
遠山,一片黛青,猶如一幅寫意的墨畫。渾然而清雅,濃重而純然。路邊的小溪,曲折蜿蜒,逐漸消失在林木草叢之中。
忽地。
遠遠的,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兩人耳聰目明,凝眸看去,目光卻被一道山坡擋住,只是聞听腳步聲又急又亂。雖然看不到奔跑之人,卻可猜出奔跑之人,定是惶恐失措,甚至是慌不擇路。
片刻,遠遠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蹌踉而吃力地向二女這廂奔行過來。再看此人,滿臉絡腮胡須,黝黑的面目。待奔得近了一些,便見這人長著一雙銅鈴般的眼楮,渾身上下血跡斑斑。鬢發散亂,急促地穿著粗氣。面目已經扭曲,充滿了痛苦悲憤之色,甚是狼狽淒慘。
就在那人離小雪兩人還有三四十丈遠近之時,便見後面山腳處疾速轉出三五十個漢子。但見這些漢子,揮舞著刀劍,吼叫著疾速追趕過來。那受傷之人看到身後追來的漢子,面上已呈死灰之色。
小雪與小婉見狀,知道是江湖人物發生爭執,兩人不願招惹是非,急忙躲到路邊的樹叢之後。透過樹枝,觀察即將發生的一切。
那人極力掙扎著,拼力奔行,卻被腳下石頭絆了一下。撲通一聲,這人登時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當他慌忙爬起之際,只見一道白色的身影如飛而來。但听一聲銳嘯,身後長鞭已然呼嘯掃來。這人力竭之下,如何還能躲得過去,一聲痛哼,便又撲倒下去。但見其後背之上,滿是縱橫交錯、血淋淋的鞭痕。
小雪與小婉看去,在二十余丈開外,站著一個手握長鞭,頎偉修長,俊逸卓然,面色青白,身著一襲白色儒衣,書生樣貌的年輕人。這個書生顫動著長鞭,俊目含著狠辣之色。
「郝岩,量你也跑不出金刀門的地界!」那書生說罷,揮舞長鞭一鞭一鞭地抽打起來。那被稱作郝岩之人嗷嗷慘嚎著,後背上鮮血飛濺。書生絲毫不為所動,抽在郝岩身上,像是抽打一只狗一般,無情而狠辣。
郝岩疼得不住地翻滾慘叫,在痛苦的嚎叫聲中,竭力躲避長鞭。但那書生揮鞭的手法極其高明,任那郝岩如何躲避,亦是徒勞無功,長鞭依舊啪啪地抽在身上。書生面上帶著怨毒之色,長鞭好似雨點一般揮舞不停。
郝岩的衣衫混著鮮血,猶如片片碎葉,紛亂飛舞。此刻,他雙目暴突,口噴鮮血,帶血的牙齒已經深深地咬進下唇之中。血水,隨著長鞭四散飛濺。但是,郝岩疼得雖然嚎叫著,卻始終沒有求饒。
那年輕的書生,嘴角上翹,帶著邪異之意。猛抽了幾鞭後,冷冷地哼了一聲,手腕一抖,那長鞭倏然纏在了郝岩頸項之上。但听嗷地一聲,郝岩重重的身軀,猛然便被長鞭扯離地面,凌空飛起。待郝岩飛向半空,那年輕書生卻將長鞭收回。可憐郝岩,急速下墜, 地一聲,重重地摔在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