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看了一怔,不禁對視一眼。梅梅眨動美眸,滿含頑皮之色。幻天知其心意,反正閑來無事,好奇之心頓生。看看四下無人,悄聲向胡同里走去。兩人走到胡同盡頭,抬頭一看,不由苦笑。
原來,兩人所進的乃是一個死胡同。胡同異常偏僻,最里端有一戶破敗的大院。大院後身,乃是一座數丈多高的山丘。院門雖然不高,透過斑駁的院門,隱約可見院內並排有三趟高矮不一的房屋。
兩人相視一笑,正待回身,忽見院內有人影晃動。兩人微感詫異,看著破敗的大院,似乎無人居住,怎會有人在此。幻天兩人凝神諦听,這一听之下,二人不禁同時一怔。
「師傅,這大院甚是奇怪,不若看看
「于己無關,何必多事
「師傅曾經言說,凡是江湖中事,便都與魔門有關嗎?」
「呵呵,死丫頭記性倒是不錯,依你之意該當如何?」
梅梅吐一下香舌,道︰「師傅,你我兩人不如一明一暗。師傅正面叫門,弟子隱身暗處觀察,你看如何?」
「如此甚好,死丫頭去吧
「師傅小心,弟子去了說罷,身影頓杳。幻天看到梅梅的身法,心中暗喜。心道這幾日晝夜不停沖和練功,總算沒有白費功夫。旋即,幻天徑自來到院門前舉手敲門,過了一陣兒,院內毫無反應。
幻天輕輕搖頭,心里暗笑。抬手又敲敲院門,那院門早已風蝕,幻天邊敲邊往下掉落一些碎屑。幻天苦笑一聲,仍是不緊不慢地敲著。
好久,院內忽然有了動靜。不一刻,只听得趿拉趿拉的腳步聲響,透過院門縫隙,只見一位身著灰色衣褲,頭發灰黑蓬亂,滿臉皺紋,身材奇矮的老者從偏房出來,慢慢地向院門走來。到了門前,向外看了看,有氣無力地道︰「外面何人,此處早已廢棄,並無別人
幻天道︰「老丈,我乃路過之人,因饑渴前來討口水喝
「哦那老者哦了一聲,猶豫著打開院門。待幻天進來,看到兩排房舍更加破敗,好似搖搖欲墜。老者在前帶路,指著院牆邊上的水井,道︰「小哥自管去那兒飲水,走時帶上院門即可說罷,徑自回到偏房。
過了一陣兒,幻天喊道︰「老丈!」
老者出得門來,道︰「小哥飲過水了?」
幻天道︰「尚未飲水
「哦,小哥有何事情?」
「請問老丈,這里究竟是何地方?」
老者木然地看了看幻天,道︰「不瞞小哥,數十年前,此處院落原是京師武探花的別室。大明以來,此院年久失修破敗不堪,早已無人居住。小老兒無兒無女,無依無靠,無奈之下便撿了來住。小哥自管飲水,小老兒歇息去了說罷,那老者轉身便要進屋。
當老者轉身的剎那,衣襟下擺紅光一閃。幻天眼尖,細看之下,內里竟是一截紅色的絲綢,與那看不出底色的青色長衫形成了鮮明對比。而其後頸的亂發之中,竟然露出一縷白色的發絲。並且在灰黑的長發上,還有一層淡淡的水珠。
幻天暗自冷笑一聲,急忙道︰「老丈請留步
老者有些不耐,回身道︰「小哥還有事情?」
幻天笑道︰「請問老丈,那武探花現在何處,老丈可否知曉?」
「小老兒不知
「哦幻天沉吟一聲,忽道︰「那姓齊的武探花,可否有個姓盧的隨從?」
那老者乍听之下,身子不由一震。仔細地打量幻天一番,惶恐道︰「這……這如何說起,小老兒確實不知
幻天笑笑,不經意地看看四周,道︰「既然盧旗主在此,神教的其他人物也必會在此
那老者听罷,本是木然的眼神忽然一亮,冷聲道︰「你突然造訪,到底是何人?」
「呵呵幻天輕笑,神色極為輕松,道︰「在下既然知道盧旗主在此,而又以禮相待,必是朋友無疑
老者怔道︰「朋友?」
「當然,是友非敵
老者看不出幻天是何人,詫異道︰「小哥與我素未謀面,怎會是朋友?」
幻天道︰「盧旗主誤會了,在下所說的朋友乃是指神教而言
「哦?」老者暗自驚震,口中卻道︰「小哥究竟是何人,怎地找到這里?」
「難道老丈真是盧旗主?」
「你……」老者自知陷入來人圈套,不由語塞。
幻天笑道︰「神教教主親來楚州,誰不知曉
「什麼,誰人不知?這如何可能!」盧旗主大驚。
「前幾日,齊教主在城外與魔神、魔煞等人苦戰,不幸落敗受傷,可有此事?」
「什麼,你到底是何人?」盧旗主听罷,不禁神色大變。本能地後退幾步,眼中神光一閃,登時功運全身。
「何人在此喧嘩?」
就在此刻,便听正房房門一開,走出一個白須白眉白發的老者。幻天一看,心中暗樂,這老者正是神教的護法谷良志。白眉老者盯著幻天,不住地打量。再看幻天那雙似笑非笑的細眼,白眉老者忽地一愣,驚道︰「魔神!」
「什麼,魔神?」盧旗主驚呼出口,急忙看向幻天。仔細看了一陣,方才認出來人正是幻天。只因幻天改了裝束,身著一襲黑色長衫。又因幻天在易容時比較匆忙,並未按照原來的樣貌裝扮。
「呵呵,谷護法好眼力,不知齊教主狀況如何?」
谷良志警惕道︰「你來有何目的?」
「隨意到此,並無它意
「真無其他目的?」
幻天隨意道︰「谷護法,本教如有其他目的,還會為貴教主療傷?」
「那到底為何而來?」
正在此時,忽听房內傳來一句隱隱約約的喊聲︰「谷護法,請盧教主進來吧
「是谷護法應了一聲,遂領著幻天進入正房,幻天邊走邊抹去易容物。進入正房後,谷護法並未停留,帶著幻天向最里面、靠近山丘的房舍走去。走進房舍,拐進一道暗門,幻天眼前登時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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