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恩仿佛回到了母親的懷中,全身都沐浴在溫暖之中,然後一陣舒爽的感覺襲來,讓他從沉睡中醒來。第一眼看到了奧蘭,然後是見過幾面的醫師洛林把手從自己的身上拿開。
「我這是在哪?」凱恩放下心來,看樣子自己得救了,估計還和那名里德領主有關,是他救下了自己和奧蘭麼?
「還在叢林中,話說你們遇到了什麼,弄得這麼狼狽,其他人呢?」霍華德從帳篷外面走了進來,給凱恩帶來了一壺水。
「不知道。」凱恩說完仿佛用盡了所有精力,又沉沉地睡著了。
奧蘭把洛林和霍華德送出帳篷,她比凱恩醒來的時間沒早多少,但是她僅僅是法力消耗過度,服用過提神藥劑後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她已經知道是胡斌的幾名手下把兩個人撿了回來,看來命運還是對自己不賴的。
奧蘭看到那名叫霍華德的編號者和洛林討論著什麼,她知道這個人是里德領主的死忠,不過從他們的表情來看,里德領主一定是出了什麼事。
「請問里德領主去哪了,或許我可以幫上什麼忙。」畢竟人家救了自己和凱恩,奧蘭也想要做些什麼回報一下。
「恩,里德受了重傷,正在休養中,不過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沒有醒來。」霍華德拉開了另一頂帳篷的門簾。奧蘭發現里德領主躺在床上,渾身上下纏滿了繃帶,看上去十分狼狽。
床腳邊放著變了形的盔甲,奧蘭不斷咂舌,是什麼把實力強大的里德領主搞成這個樣子的。不過看到里德領主昏睡的樣子,奧蘭心中一動,好像發現了什麼。
「別擔心,里德領主沒有什麼問題,估計再過一會兒就會醒來。」
「他到底出了什麼事?」看到奧蘭好像知道些什麼,霍華德急忙問。
「好事,別打擾他。」奧蘭神秘的說。
「難怪蘇嘉夫人一點都不擔心。」霍華德看著在一旁沒心沒肺地吃零食的蘇嘉,暗地里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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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斌十分倒霉,自己明明即將要手刃那只可惡的母猩猩,誰知道一道綠光隨著那只猩猩的悲鳴聲迸射了出來,不但彈開了聖劍,還直接把他打飛了。胡斌只來得急罵了一句,便一頭撞在樹上暈倒了。
之後霍華德發現母猩猩居然回復了全部傷勢,不過沒有繼續攻擊他們,而是帶著小弟們撤離了戰場,返回了蘑菇山深處的巢穴。百思不得其解的霍華德無奈之下,只能抬著昏死過去的胡斌下了山,于是發現營地中多了兩個同樣重傷的客人。
胡斌現在在干什麼呢,他正在被訓斥。
一名穿著淺綠色長袍的小女孩正在他身邊說著說那,而他卻躺在一個詭異的地板上無力動彈。
「•••那麼,你可知罪。」小女孩最後脆脆的聲音打斷了胡斌的恍惚。
「什麼?」胡斌茫然地看著這個小女孩,他可以肯定自己沒有見過她。
「你這個該死的混血種,實力弱小的渣滓,笨的跟豬一樣的偽信者,居然敢無視我的話。」那個小女孩貌似很生氣,用力地踢著胡斌的大腿,最後被發現可以活動的胡斌一把抓住了小腳。
「快放開,你居然敢未經我允許就觸踫我,不對,你任何情況下都不能觸踫我。」那名小女孩身上閃過一道綠光,胡斌發現自己的手掌像是火燒過一樣,急忙放開了女孩的腳。
胡斌模了模腦袋,發現自己的頭盔不見了,身上也沒有盔甲的蹤影,他支起上半身環顧了自己的所在,發現他處在一座大殿之中,而正前方就是一座高台,上面的座位上坐著方才那名女孩,正氣鼓鼓地盯著他看。
「你哪位?」胡斌發現自己無法再次無視那個女孩後,問出了他的第一個問題。
有著自然、狩獵、月亮、精靈、部分黑夜和王權等眾多神職的月之女神艾露恩,直到很久之後還記得她有這樣一位信徒,連續無視了自己很多次,第一句問候她的話就是「你哪位」。
隨後的時間里月之女神一直都沒有忘記後來發生的一系列事件,這一小段回憶在漫長的歲月里都沒有被她忘懷,可謂是印象深刻。
「吾名艾露恩。」女孩咬牙切齒地說。
「名字不錯。」胡斌再次環顧了周圍一圈,問道︰「你父母呢?」
「 !」女孩用力地錘了下座位的扶手,「該死的家伙,如果不是在這個世界,我一定會把你變成豬玀,然後天天不給你飯吃。」
隨後艾露恩發現胡斌再一次無視了她,開始研究大殿中的花紋。事實上胡斌剛剛反應過來,眼前這位很可能就是精靈所信奉的主神大人。
場面上再一次陷入了僵局,而胡斌趁此機會消化了許多信息。
第一,這個熊孩子自稱是月之女神。第二,很可能在這里的是自己的靈魂。第三,在這個世界里,眼前的女孩可能沒辦法對他不利。
「也就是說,你是傳說中的月之女神了?」放下心來的胡斌和艾露恩對視了良久,最後還是受不了先開口。
「當然,不然你以為我是誰。」艾露恩仿佛戰勝了一般,得意地回答了胡斌。
「女神你好,女神再見,哦,最好不見。」胡斌終于找到了大門,準備往外走。「切,騙誰啊,這個世界怎麼可能有神存在。」
「混蛋,你給我回來。」艾露恩伸手一抓,胡斌就感覺自己要被拽回去。不過胡斌用力一掙,發現自己居然掙開了那股力量。
「怎麼可能,這家伙居然沒有半點我的信仰。」艾露恩這下吃了一驚,在她的印象里,所有帶有精靈血統的生物天生會信仰她。她一直以為眼前的半精靈幾乎沒有信仰之光是因為這家伙是個偽信徒,但是事實證明這家伙根本就是個無信者,不,他根本在否定神靈的存在。
事實上胡斌從進入空間開始就知道這里有著神明的存在,也知道作為半精靈的他應該信仰月之女神。但是神明距離他還太遠,而且從現代社會走出來的人,心里的認知慣性還是很強的,如果沒有親眼看到神靈真的存在,那麼胡斌是不會相信神靈這回事的。信仰不是說自己知道該信仰誰就能建立的,它是一種從根本上的觀念轉變,而轉變的越徹底,那麼信仰的純潔度就越高,所以許多神明都喜歡用宗教教義來給信徒洗腦,這樣便會提高信仰之力的質量。
就連胡斌也發現事情有點不對勁了,那個女孩三番五次地展現出超乎尋常的力量,不過自己貌似都可以抵抗。
胡斌做出了一個假設,假設面前的真是月之女神,那麼自己為什麼可以掙月兌真神的束縛?胡斌想起了他活著的世界上有一句話,信則有,不信則無。也許因為自己身處的世界處于末法時期,神靈的力量在這里無法傳達到這里,或是被無限地削弱。而自己恰好是無信者,神靈對這類人的影響力最為薄弱。
如果一切假設都成立了,那麼說眼前的女孩真的是艾露恩女神?胡斌打了個冷戰,貌似自己剛剛把她得罪死了。想到這里,胡斌干脆豁出去了,他的性格中多多少少有著點沖動和叛逆的成分,反正都這樣了,即使做出恭敬的模樣補救一下也于事無補,還不如看看這位女神叫他來干什麼,也許事情還有轉機。
兩人,或者說一人一神再次對峙了起來。
「你是半精靈對吧,還是月精靈的後裔。」女神問了一句。
「沒錯。」胡斌點了點頭。
「那麼你為什麼不信仰我?」這是艾露恩最為疑惑的地方,居然有不信仰她的精靈。
「我為什麼要信仰你。」
「去死吧!」艾露恩終于受不了了,眼前這個半精靈油鹽不進,不但對她沒有半點恭敬的意思,甚至現在還在懷疑著自己神的身份。
不過胡斌的下一句話讓艾露恩找到了他的弱點。
「這樣好了,我們輪流問一個問題,都要如實回答,怎麼樣。」艾露恩原以為這個人對自己無欲無求,但是人類終究還是有恐懼感的,也對,任誰被帶倒這個陌生的地方都會產生恐懼感。艾露恩不知道的是,胡斌的月復黑之魂開始涌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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