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蕩蕩的佣兵軍團開始了討伐哥布林的征程,而他們身後跟著的是一支由專業商隊負責的補給車隊,上面不但裝載著這次任務所需的糧食,還有不少軍用物資,比如弓箭和床弩。格瑞瑪的饋贈終究還是稍稍發揮了一定的作用,當胡斌請求女王陛下賣給自己一批軍事物資時,女王很爽快地答應了下來,不但支援了不少的弓弩等遠程武器,還拆卸了幾門安裝在城牆上的床弩搬到了胡斌這里。如果不是胡斌緊急叫停,那群羅翰士兵差點連自己身上的盔甲都月兌下來賣給胡斌。羅翰一方巴不得胡斌多收一些軍械,因為胡斌是直接用物資來和他們交易的。
暗吃了個虧的胡斌也不在意,這些軍事援助在平時根本就不可能賣到民間組織手里,說起來胡斌也是沾了索倫的光才弄到這麼多違禁器材的,有了這些東西,胡斌這次遠征的底氣足了不少。有著女王親自簽發的牒,胡斌的大隊人馬當然是一路無阻地到達了邊境,隨後胡斌帶人一頭扎向了西北部的迷霧山脈,朝著此行的目的地摩瑞亞奔去。
之前從格瑞瑪那里得到的利益幾乎都被用到了這次遠征,經歷過戰團世界的胡斌很明白戰爭打的就是金錢這個道理,所以毫不吝惜對此次行動的投入。這也是胡斌頭一次自己指揮一支五千人的大型軍團,雖然軍團多半是紀律差勁的佣兵,但在利益的驅使下,有些時候佣兵比正規軍更加好用。
七天後,大隊人馬抵達了摩瑞亞礦洞口處,胡斌命令眾人在入口外扎營。身邊派出斥候搜索希伯來一行人的蹤跡,而希伯來一行就在附近,很快就被胡斌派出的人手發現,並在傍晚時分來到了胡斌的營地。
「里德,你總能做出讓人出乎意料的事情。你不是去追捕格瑞瑪了麼,怎麼會有空組建這麼一支軍隊?」希伯來本來已經對這個神奇精靈的好運氣有些免疫了,但是還是被這五千人的佣兵大軍嚇到了。
「太好了,這下我們就有足夠的實力教訓那群哥布林了。」維奇的思想最為純粹,目標明確的他首先想到的就是怎樣奪回礦洞,畢竟在一個矮人沉醉在挖礦樂趣的時候被強行打斷。任誰也會惱怒的。
「總之這期間發生了很多事情,這支大軍並不像你們想象那麼難以召集,畢竟有錢的話佣兵永遠都不會缺。」胡斌一副土豪的樣謙虛地說道。
「這些軍用器械也是麼?」野狼領主怨念地從一輛貨車上拿出一把手弩對著胡斌比劃著,而車後面還拉著一具小型床弩。
「額!這是羅翰王國的饋贈,他們硬要賣給我,我也不好拒絕。」胡斌一副風涼的樣說道。引得其他人一起翻了個白眼。
「這麼多人要花多少錢才能召集起來啊!」黛兒看到熙熙攘攘的營地,忍不住感嘆了一聲。
「不多,任務報酬在任務結束後才會結算,現在主要的開銷大多用在了弓弩箭矢和糧食消耗上,大概二十萬金幣左右。」胡斌粗略地估算了一下之後,給出了一個驚人的價格。
「二十萬!」黛兒的雙眼立刻變得呆滯了起來,嘴里不斷地念叨著什麼。
胡斌仔細地听了一下。發現黛兒念叨著全是二十萬金幣可以購置多少藥品材料,又可以用這些材料配置多少毒藥,而這些毒藥又可以毒死多少敵人。冷汗瞬間就從胡斌的額頭上冒了出來,看來黛兒在蛇蠍美人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了。
「我早該發現你土豪的本質,土豪我們做朋友吧!」野狼雙眼冒金星地說道。
「你滾粗!」
……
得到強援的希伯來一行人終于再次提起了信心,他們之前多次潛入礦洞,雖然最後都被驅逐了出來,卻也把礦洞的地形模得差不多,這對佣兵們接下來的行動幫助很大。
五千人的隊伍包括胡斌在內的幾個編號者也是頭一次率領,而佣兵的特殊性也不適合用統一的戰陣來管理。在之前的行軍倒是無所謂,但是進入隨時都有可能遇到哥布林大軍的礦洞之後,各種各樣的問題被凸顯了出來。
佣兵們大多都是獨來獨往,即使組成佣兵小隊也是控制在十人以下,羅翰王國的土地上並不允許產生大型的佣兵團伙。至于佣兵工會胡斌想了一下之後,便把這些人分了分工。首先把幾個配合比較默契的佣兵小團隊單獨提了出來,讓他們配備上手弩作為前鋒去探查路線,而其他人則根據擅長的武器而重新調整了一下站位。
能熟練使用弓箭的佣兵被安排在了隊伍後面組成了遠程支援部隊,胡斌還安排了依西里安游俠們指揮這些人,而其他不善弓箭的佣兵們則被排成了三個梯隊緩緩推進,按照胡斌記憶同盟之戰時聯軍所用的陣型在隊伍與隊伍之間留下足夠的縱深。
羅翰王國以騎兵聞名于世,境內的佣兵們一般都掌握著嫻熟的騎術,但卻沒有太多合格的弓箭手,看到連五百人都湊不齊的弓箭手陣,胡斌感到一陣頭大,不得不把所有手弩都下發給了第二第三梯隊的佣兵們,以期待他們可以彌補一些遠程火力上的缺憾。
胡斌的準備其實並不充分,但是到如今也由不得他,看樣隊伍的磨合問題就要在實戰來解決了,他只能寄望于哥布林的第一波襲擊規模並不大。
「老板,前面的兄弟發現了哥布林的巡邏隊,已經和它們打起來了,我們是否加快些速度。」古里安是一名經驗豐富的老佣兵,因為資歷和性格的原因很受佣兵們的擁戴,胡斌也順水推舟地賦予了這名老佣兵一定的指揮權限,讓他全權處理第一梯隊的事物。
「不,讓前鋒的人回來,我們找一個好點的地形就地防守。」胡斌知道這麼多人進入礦洞一定會被哥布林所察覺。與其花力氣去尋找這些小怪物們,不如以逸待勞找個好地形等待它們主動進攻。
「好吧!」古里安有些無可奈何地說道,他當然也知道這支剛融合的隊伍存在著諸多隱患,想要借一場小勝來提高士氣和培養佣兵們之間的配合。
「主顧有些過于小心了,哥布林畢竟是一個單體實力薄弱的種族。只要數量不是太多,自己一方完全可以先發制人。」古里安暗自抱怨了一下,隨後按照胡斌的吩咐把命令傳了下去。
事實證明胡斌的謹慎是多麼的正確,接到入侵警報的哥布林們立即傾巢而出,那龐大的數量讓前鋒的佣兵大吃一驚,還好他們早早就退到了離大部隊不遠的地方。否則免不得要來一次生死時速。古里安也對前鋒帶回來的消息吃了一驚,據他們說,哥布林首次出動的兵力就達到了將近一萬人,後面還有不知多少的援軍在想這里趕來。
「列陣,快列陣。」古里安急吼吼地向著佣兵們喊道,他多少還有一點軍事素養。知道第一梯隊如果不能頂住進攻,那麼整個隊伍都會受到影響,到時候失敗收不到報酬事小,把小命丟在這個地方就糟糕了。
不過好消息是佣兵們現在所在的地形對他們很有利,前方並不寬敞的路口可以有效限制哥布林的進攻力度,而直來直去的隧道也讓他們不必擔心來自兩翼和後方的襲擊,加上自己一方弓箭手的支援。佣兵們相信抵擋萬八千孱弱的哥布林戰士實在是簡單不過。
但事實往往比想象的要殘酷許多,當嘰喳亂叫的哥布林大軍張牙舞爪地沖向他們的時候,佣兵們才發現他們不但低估了哥布林的瘋狂,還高估了自己一方的應對狀態。不少第一線的佣兵下意識哆嗦著向後退去,而他們的舉動帶動了附近不少有同樣想法的人,原本還算整齊的陣型立刻就要陷入崩潰的局面,任由古里安怎麼呼喊都沒有作用。
還好胡斌發現前方的狀況,立即命令弓箭手們放出了一輪箭矢,由于礦洞的高度問題無法用拋射來增加射程,這次齊射的效果並不顯著。許多箭矢都打在了礦洞頂部的岩石上,只有少數在下落的過程對哥布林造成了傷害,打得它們哇哇大叫起來。
不過這輪箭矢大大鼓舞了前方的佣兵,他們這才想起來自己身後還有一群弓箭手在支援,而面前的敵人不過是矮小孱弱的哥布林罷了。雖然數量有也多就是了。
「不許後退,你們這幫懦夫,舉起你們的武器,堅守自己的陣地,你們面對的只不過是一群戰五渣的哥布林罷了,我都替你們的膽怯感到害臊。」古里安的吼聲終于傳到了佣兵們的耳朵里,一梯隊的佣兵們迅速面紅耳赤地重整了陣型,惱羞成怒地舉著各種武器等待著哥布林大軍的靠近。
隨著哥布林的逼近,胡斌終于看清了他們的樣。一雙長長的耳朵倒是蠻有精靈耳朵的韻味,可惜上面骯髒的絨毛和缺口令它們毫無美感可言。大大的眼楮下面是一張一直咧到腮幫的大嘴,里面的尖牙表明哥布林並不是溫順的食素種族,一張瘋狂的臉上寫滿了造物主的失誤和不負責任。矮小的身軀上連接著縴細的四肢,瘦弱的軀干就像營養不良的大號嬰兒一樣,要胡斌的話說,用戰五渣這個詞來形容哥布林已經是很高的評價了。
不過盡管這些小怪物們穿著簡陋的護甲甚至只帶了一塊遮羞布,手的武器大多是鐵鎬和木棍以及石頭塊,但他們龐大的數量和瘋狂的戰意對擁有一定武裝的人類佣兵們來說仍十分危險。
第二輪箭雨被胡斌毫不吝惜地下令發射了出去,面對潮水般涌來的敵人,胡斌毫不猶豫地把手里所有可用的常規戰力投入了戰斗,反正對于智商底下的哥布林來說,手段和戰術是一種多余。
終于進入有效射程的哥布林們這次並沒有躲過箭雨的洗禮,慘叫聲瞬間從沖在最前面的哥布林前鋒傳了出來,但很快這些聲音就被掐斷了,後面悍不畏死的哥布林們踩著傷員的身體毫不猶豫地繼續沖向遠征軍的陣地。佣兵們也被眼前的慘象硬生生地掐斷了剛要發出來的歡呼聲,因為他們終于認識到哥布林的可怕之處。他們無論是對待敵人還是對待同伴都會像野獸一般殘忍,這也是智慧種族們不願意承認他們為他們其一員的原因。
古里安正確地判斷出了局勢,他見到遠程攻擊無法壓制敵人後一點都不驚訝,哥布林雖然單個存在的時候雖然膽小怕事好欺負,但是一旦形成規模就會激發一種類似于狂化的種族特技。而在他們背後有哥布林王驅使的時候,這種特技的效果將會成倍增強。誰都不知道這名老佣兵在之前的冒險生涯捕獵過哥布林王,雖然最終失敗了,但從眾多哥布林的包圍逃出生天已經可以說明老佣兵的不凡之處,現在雖然人老了,但是之前積累的經驗卻不會流失掉。
「組成密集陣形。頂住第一波沖擊它們就不足為懼了,它們的武器並不致命,前三排放棄防御向前沖鋒。」古里安的命令雖然下達到了佣兵們的耳朵里,但是卻沒有人按照命令沖出去,這讓古里安大感無奈,只好不再強求。任由這幫佣兵站在原地死守。
不是佣兵們不願意听從命令,而是這道命令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面對凶殘而瘋狂的哥布林海,居然還命令前排沖鋒,難道古里安還嫌防御陣線不夠薄弱麼。
如果胡斌在這里的話一定會拍著大腿大叫撿到寶了,古里安的這個命令實際上非常正確。面對敵人的沖鋒時,最好的方法當然是保持好防御陣型然後防守反擊。但是這是對同等質量下的軍隊交戰時而言的。面對像是哥布林這樣實力不濟的敵人,只需要派出前鋒大膽地向前對沖,就可以打散對方的銳氣,使得沖鋒的威力不會全部爆發在最前排的士兵身上。等到沖鋒的銳氣被消磨殆盡之後,後面的士兵只要稍稍向前推進一些就可以接應回沖出去的戰士,重新建立起防線來。
但是佣兵們已經錯過了時機,哥布林大軍轉眼之間就撞上了第一排的佣兵,然後被自己身後的同伴頂著硬生生地擠進了敵人的防御陣。一個照面,第一梯隊的佣兵們就陷入了苦戰當,哥布林們的沖擊力雖然不強。但佣兵們也不是專門的盾甲戰士。雖然普一交鋒,哥布林就倒下了一片,但更多的哥布林則直接淹沒了防線。
看著前線的崩潰局面,胡斌嘆了口氣,他雖然對這些佣兵的團隊作戰能力並不抱太大希望。但是一個照面就被哥布林沖散了陣型還是讓他有些難以相信。第二梯隊已經不得不投入戰斗去解救第一梯隊了,原本定下的輪流作戰計劃直接打亂掉了。
被敵人沖散陣型的後果是什麼,前線的佣兵們現在感受得十分深刻。那里的每個佣兵都被五到七名哥布林圍攻著,這些矮小的戰士們雖然攻擊力不強,但是東一榔頭西一棒的打法讓佣兵們顧此失彼。還有一些有創意的哥布林直接騎在同伴的脖上,用手上簡陋的武器試圖直接打擊佣兵的頭部,不過這些非主流的家伙無不是被佣兵們當成了優先打擊的目標干掉了。
佣兵們的傷亡率開始上升了,大多數人都不是死在哥布林的武器下,而是死在了摳鼻挖眼楮這類陰招之下,在哥布林的簇擁下佣兵們很難找到可以揮動武器的空間,一旦被推倒之後就很難再站起來。
糜爛的局面在第二梯隊的加入後仍舊沒有得到緩解,失去了撤退空間的佣兵們拼命地向後擠去,反而讓支援他們的第二梯隊陷入了混亂。氣急敗壞的胡斌不得不發布了撤退的命令,並讓弓箭手們不間斷地發射箭雨以達到阻礙哥布林的目的,至于最後的三梯隊胡斌無論如何都不會在派出去了。
佣兵們在撤退的途表現的更加不堪,與其說是且戰且退,不如說是狼狽地潰逃,要不是胡斌命令弓箭手們把箭矢直直地瞄向正前方,這幫家伙甚至會慌不擇路地直接沖散第三梯隊組成的最後一道防線。
當然撤回來的佣兵並沒有挑戰胡斌最後的耐心,他們的理智告訴自己,如果他們真敢從正面沖擊最後的防線,胡斌一定會毫不猶豫地下令放箭。最終逃命的佣兵們訕訕的從防線兩邊特意留出的缺口處撤到了後方。
「保持防御陣型後退,我們先撤出礦洞。」胡斌忍著怒氣下達了這個命令,他已經受夠了這群雜牌佣兵的表現,這個時候他多麼懷念戰團世界里的那些士兵,雖然數量少了點,但是指揮起來卻如臂指使。胡斌甚至覺得,如果給他兩百豪杰騎士,他甚至能團滅掉這支五千人的佣兵軍隊。
軍隊撤出礦洞的途遭到了哥布林鍥而不舍的追擊,好在這次佣兵們終于沒有不顧一切的潰逃,雖然第三梯隊的防線好幾次被哥布林打開了缺口,但逃到後面的前兩個梯隊的佣兵迅速補了上去,終于讓胡斌把還算完好的隊伍帶出了礦洞。
哥布林們在礦洞的入口處對著佣兵們耀武揚威地呼喝了一陣後便返回了礦洞,留下的是一群垂頭喪氣的敗犬們。
傷亡人數被迅速統計了出來,結果觸目驚心。第一梯隊1500名佣兵戰士直接戰死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也多半帶傷,其有200人重傷失去了戰斗能力。第二梯隊的2000人因為撤退的及時,僅傷亡了不到50人。而由實力最強的1000佣兵組成的第三梯隊雖然擔負著斷後的工作,但在有效的指揮配合之下並沒有損失太多人手,傷亡200人的數據還算勉強過的去。
哥布林的死傷數量沒有人知道,不過對于它們龐大的數量來看僅僅是毛毛雨,總結下來,對敵人殺傷力最大的居然是在後面打醬油射箭的弓箭手們,而三個梯隊整整4500佣兵居然比不上區區500人。
近五分之一的傷亡率讓所有人都心有戚戚,第一梯隊的指揮官古里安直接辭去了職務,想要來到了第三梯隊當充當一名士兵,不過被胡斌拒絕了。這次的失敗不怪任何人,佣兵們在戰斗下意識選擇了自己認為最正確的做法,卻忘記了以往放風箏的戰術並不適用于大軍團作戰,他們敗在了以往賴以生存的本能。
首戰大敗給了佣兵們的積極性沉重的打擊,第二天一早,胡斌發現有兩百名佣兵趁著夜色不告而別了。感到情況有些失控的胡斌終于意識到自己如果在不做點什麼的話,花大代價好不容易召集起來的軍隊就要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