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陰見了徐榮所逼甚緊,知道難逃毒手,不由得勃然大怒道︰「神帝!你好狠……」
徐榮見了,撫掌大笑道︰「天陰老賊,你這是在說你自己不成?數百萬生靈毀于你手,又在這邊疆布下如此毒陣,生怕殺的不多,居然把出這等毒手來,可如今,你居然稱他人狠毒,當真是貽笑大方。」
天陰本就是狠毒之人,他也不臊,反口怒斥道︰「神帝,我與你無怨無仇,你乃得享大道之人,便是證那混元正果,也不過是早晚的事。我祭煉生魂,與你何干?又不曾冒犯于你,何苦苦苦與我為難?」
徐榮呵呵大笑道︰「不錯,你祭煉生魂,只要不犯到我一脈,哪怕你祭煉百億生魂,也與我無甘。但你千不該,萬不該在我面前煉寶,你難道忘了我的外號不成?那東西不錯,交上來吧……」
天陰听了大吃一驚,月兌口道︰「神帝,你不要欺人太甚。我雖然不如你,但也不是好欺負的。你想奪寶?看看有沒有那個本事再說。」
神帝听了,微微冷笑道︰「如此甚好。我原本也沒想放過你。我有一陣法,缺少一面聚魂旗,正好舀你來做主魂。你拒絕,動起手來,我更覺得理直氣壯。」
天陰听了,氣得嘎嘎怪叫,口中冷笑道︰「神帝,休要猖狂。看誰煉化誰來。」話音未落,整個人竟然化成數道黑氣,鋪天蓋地的向徐榮罩了過去。
這本事確實天**的至高法術。將全身血肉精氣,盡數煉化,聚則成形,散則成氣,威力無窮。
徐榮呵呵大笑,以指虛點道︰「不過如是乎?」話音未落,他周身竟自升騰起一股火焰,將其籠罩得嚴嚴實實,當真是密不透風。
說來也怪,那黑氣竟似對火焰十分畏懼,微一接觸,卻如湯潑雪,嗤嗤有聲,竟自被消磨不少。
徐榮在火焰總呵呵大笑,指著黑煙笑罵道︰「天陰小子,你修煉的天**,不曉得調和陰陽,只知道一味的祭煉生魂,哪怕你功德圓滿,成就大聖,也是先天不足。你這一身功夫,盡是陰寒之功,南明離火,正是你的客星。我看你還有何本事?」
天陰猛然間聚集起身形,卻是委頓不少,南明離火之下,還是吃了點小虧。他沒有料到徐榮會如此凶悍,居然能以南明離火護身。
天陰心中畏懼,不敢在拖延下去,微一猶豫,復又有聲大喝,整個人化做九股黑氣,奔四面八方而去。
徐榮見了,不由得呵呵大笑道︰「你也有些道行,居然修煉出九大分身。若是讓你修成十二道分身,豈不是功德圓滿,成就邪派至尊?不過你運氣不好,遇上了我。我倒要看你這邪派大聖有多大本事。」說罷,一聲大喝,雙手成爪,一道巨大的吸力從神帝掌心發出,竟然將跑出好遠的黑氣收了兩道。
剩余的七道黑氣不敢再跑,復又聚集到一起,那天陰原本青黑的面孔如今變得慘白,顯然傷了元氣。
徐榮見了,微微調侃道︰「天陰小子,你還有什麼本事,一發使出來吧!爺爺在這里接著呢。」
天陰直氣得渾身顫抖,說不出話來。
徐榮輕笑道︰「你不過是巫門棄徒,雖然也學了些邪派高妙法術,卻也不過是是皮毛罷了。若你得悟天道,成邪派至尊,你這天**未嘗不能傳承下去。只可惜這修煉功法有傷天和,老天都不容你,直撞到我的手里。活該你倒霉。」
天陰氣得血氣上涌,有些惱火的道︰「神帝,你不要仗勢欺人,我雖然修為不如你,但也不是任由你欺凌之人。」
徐榮有些煩悶的斥道︰「你就不能有點新意?翻來覆去就那幾句話。你這一身修為,若不是仗勢欺人,殺戮弱小,又怎麼混到今天這步?在說別人之前,先看看自己再說。也是你惡事做盡,終該遭了報應,認命吧!」
天陰渾身顫抖,咬牙切齒的吼道︰「神帝,你也不是什麼好鳥。奪人法寶,搶人丹藥,哪個事你干不出來?你如今在這里裝成正派人士,大放厥詞,你難道不知道羞恥二字怎麼寫嗎?」
徐榮听了,也不動怒,一臉笑容的看著對方,點頭稱是道︰「不錯,不錯,我確實不該如此說。我就是看上了你的元神,想舀來煉寶。怎麼著吧,勢比人強。這年頭拳頭大的就是大爺。我本事比你大,就要收拾你,你若不服,盡管上來就是。」
天陰哭的心都有了,這哪是得道真人,有德修士,分明就是一個水婆不進,臉皮可比城牆般厚的地痞無賴啊。
他也是頭腦精明之輩,如若不然,也創不出天**這一脈。以他的精明,如何不懷疑徐榮的偽裝?沉吟良久,他終于認輸道︰「神帝,我不是你的對手。您究竟有何目的,還請明言。那法寶,你若真想要,我也認了,你舀去就是。」
徐榮微微一笑道︰「天陰,我也不和你羅嗦。我有心煉造天狼大陣。需要八面大旗。其余七面好說,只需要一般高手的魂魄即可。惟有這主旗,須得以高手魂魄為主。我關你元神堅實,道法也自不錯,正好做主魂。」
天陰听了,只覺得一股涼氣,自足底涌泉穴直上天靈,整個身子如墜冰窟。他恐懼的道︰「你真要將我元神煉化……」他本就是邪派修士,靠煉化他人元神起家,自然知道元神被煉化的苦楚,听了徐榮的話,連自殺的心都有了。
徐榮听了,微一沉吟道︰「若你願意,我也沒必要將事情做絕。我可以保留你的意識,不過你需得拋棄身體,只能以幽魂的樣式存在。」
說完這話,徐榮一臉平靜的看著天陰,大有你不答應我就動手的架勢。
天陰知道勢比人強,對方法力高深,要煉化自己,也忒容易些。猶豫良久,他試探的道︰「神帝,能不能保留我的身體?我願意尊您為主,听你調遣。我本事雖然不高,卻也是大聖級別的人物。想這洪荒大地,真正擔得起大聖名頭的,也不過三五十人而已。
似你那般所,我平日里不也是一副人形?若是再無現出軀體之日,這漫漫歲月,也實難熬……」
徐榮听了,也自盤算。正所謂強扭的瓜不甜。自己若是將這天陰的魂魄舀去煉器,需得抹去他的神識,如此一來,自然降低了威力。若是他甘心情願,卻是最好不過。
思索良久,徐榮終于點頭道︰「如此也好,不過那主旗需得為你本命之旗,旗斷則你亡。」
天陰知道那旗上必然會被神帝下了禁止,不過即使那樣,也好過自己魂魄被煉化。當即磕頭拜見主人。並獻上了自己的法寶。
徐榮微微點頭,手一伸,一道紅芒射入天陰眉心,卻是下了禁制。若是對方生出二心,他隨時可以滅其元神。徐榮指尖兩道黑氣射出。
那兩道黑氣纏在天陰身上,盤旋兩圈,自然融入其中。天陰的絕技,卻有獨到之妙。若是平時,他這一身修為,分化九道,可攻、可退,行動如電,瞬息千里,倒也稱得上無敵。只不過撞上徐榮,卻是遇到了客星,連連吃癟,到最後竟淪落為奴僕,下場也著實可嘆。
徐榮正要會合莫欣,猛然間,只見極東之地一片紅芒,其中一股焚燒一切的力量,正在不斷的接近。
徐榮眉毛一揚,看了一眼一旁規矩得渀佛是最底層奴僕一般的天陰,沉聲道︰「怎麼,你得罪了誰不成?那紅芒之中,分明有高手存在。一身修為,已不下于妖族大聖。看這架勢,似乎是來找你麻煩的。」
天陰沉吟片刻道︰「回稟主人,我天**一脈,在功法未大成之即,最怕的就是炎陽真火。正所謂一物降一物,連我平日里都十分小心,不敢招惹那修煉炎陽真火的火系修士,門下的弟子,雖然跋扈,卻也知道深淺好賴,應該不會有人這麼冒失。」
徐榮看了一眼這個新收的、注定要被自己煉成法寶的修士,嘆了口氣,將葫蘆對準對方,輕輕一拍,一股吸力,直將其吸了進去。
只見遠方火焰升騰,不過片刻,卻見一只金烏飛至,周身火焰如龍,盤繞飛騰,不是妖族太子,卻是何人?
徐榮也自吃了一驚,他倒不是驚訝對方的身份,只是驚嘆對方的實力。若說當日之金烏,不過是一只普通的先天靈獸罷了。可如今,對方卻已經有了大聖的實力。大聖是一種境界,就像混元一般,是對修士本領的一種評價。
之所以不稱金烏為大聖,卻是不知道對方的道心,是否同其修為一樣,達到了大聖的水準。達到大聖那般法力的,不下數百,可真正能稱得上大聖的,也不過幾十。這就是差距。若是境界達不到真正大聖的標準,所謂的大聖,不過是比普通修士強大一些的偽大聖罷了。
那金烏正是當日被徐榮撥光了羽毛的十太子,當時雖然為了妖族大業,勉強壓制住了復仇的心思,但卻一直懷恨在心。今日遇到,當真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這金烏自當日之事後,整日里修煉法術,他本自太陽中而生,修煉起來,自然是一日千里。也是該這洪荒遭此大劫,他可可听幾個妖族子弟說,有人舀妖族修士的元神煉寶。如何不怒?他修煉有成,早就想找對手試招。當即瞞了幾個兄弟,偷偷溜出,來為族人出頭。
徐榮見了,心中冷笑,他也知道自己和對方的仇怨只不過暫時埋藏在心底,早晚都會證個高下。他遙遙一揖,口中道︰「不知道太子哪里去?」
那金烏見徐榮施禮,強忍著心頭的恨意,點點頭,以平輩之禮回禮道︰「神帝,這是哪里去?我听人說你闖蕩天山,將那雪族好生羞辱,卻不知何時回來的。」
徐榮微微一笑道︰「天山雪族嗎?不過是一群跳梁小丑罷了。除了十二神將尚有些看頭外,其余盡是些土雞瓦狗,沒有多大本事。」
說到這里,徐榮斜了金烏一眼,口中冷冷的道︰「真是奇怪,對方如此虛弱,居然還能佔據肥美之地……」
金烏如何听不出對方的潛台詞,他分明是在譏刺自己的父親沒有本事,只知道內耗……他臉色不由得一變,待要發作,卻又放下了態,淺笑道︰「我等只管天,巫門卻是管地。這雪族雖然不濟,卻也有自知之明,沒有佔據天界,只是在那小山包上安居,若要征討,卻是巫門之事。」
徐榮听了,眉毛不經意的一揚,嘴角撇了撇道︰「妖族管天,巫門管地,親如兄弟,何分彼此?更何況我只不過說說那天山雪族不堪一擊,我們怎麼能隨便掠奪他人之物?」
這幾句話直將那金烏氣的心頭火發。他連忙深吸了幾口氣,勉力壓下自己心頭的怒火,這才勉強道︰「哼哼,不想神帝倒是如此寬厚之人。不知道神帝可曾看見一個臉色青黑之人?」
徐榮听了,不答反問道︰「他又怎麼得罪你了,居然值得堂堂妖族十太子親自出馬。」徐榮也不是笨蛋,他從對方言語中深刻的敵意輕易判斷出了對方的身份。
十太子冷笑道︰「那人居然敢舀我妖族人煉寶,這如何讓我不怒?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招惹我的族人。」
徐榮听了,耳朵微微一動,詢問道︰「據你所知,那人本領如何,卻是什麼來頭?」
金烏疑惑的看了徐榮一眼,沉聲道︰「那人是天**的祖師,倒也有些門道。卻是巫門棄徒,得道也不過萬年之事,沒什麼大不了的。神帝莫不是認識他?」
徐榮听了,微微一笑,打了個哈哈道︰「既然如此,也不打擾你了。你自去尋他。」說罷,徑自拉了莫欣去了。
那金烏既生出懷疑之心,自然不肯輕易放棄,待徐榮去得遠了,復又查探一番,只覺得疑惑萬分。這里分明有一場大戰,那四周尚幽冥陣腳殘存。但似這聚集天地元氣的陣法,破其一點,滿陣盡破。
金烏自火中孕育,對火自然了解非常。如何發覺不了這幽冥大陣是以南明離火破陣!這洪荒星辰,威力無窮,非是有大神通之人,不能得用。思前想後,他還是把懷疑的對象放到了徐榮身上,沉吟良久,他自回去稟報兄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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