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俊雖然機智多謀,但同所有精于算計之輩他也有固定的習慣和特點。他有一個十分顯著的習慣他喜歡在閑暇時和困惑時找一個山清水秀的山谷默默思量。
這也許算不得什麼毛病,但從某些角度來說尤其是現在這種兩族大戰時期這個習慣,對于他卻有著致命的危害。
梨子生很輕易的通過草木精怪,將這個消息打探得一清二楚。而那些地鼠小隊、異類小隊以及狡猾的蟲道人也探听到了較為詳細的信息。早早的將他常去的幾個山谷地形模得清清楚楚。
帝俊雖然一直對這次行動計劃抱有很大的懷疑,但到了突進這一步卻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
帝江的心情也稱不上好,他對妖族近來的變動感到十分迷惑。妖族的探子鋪天蓋地很明顯他們在搜集情報。雖然巫門也曾進行掃蕩鏟除了不少成精的小妖怪,但妖族探子的人數實在太多太多。
似那草木花蟲盡可得道成精。平日里他也不曾在意可如今情勢大不相同。哪怕是閑話之即也要多加小心。天知道周圍的草木鳥蟲會不會把談話的內容傳到妖族的耳朵中。
這日帝江著實心煩,也是該著他遭劫,他心神煩亂之下居然又踱到了山谷之中。他心中有事修為又高自然無暇顧忌周圍之事。在他看來周圍即使有妖族的修士也是一些跳梁小丑。即使再強大也無法威脅更為強大的巫祖帝江。
帝江正自低頭沉思忽然心緒不寧。大凡有大神通地修士遇到異事大多心緒不寧。上天自有警示。
帝江起身飛快的踱了幾步卻又不知道憂從何來心中愈憂悶。正自沉吟。忽然覺得腳下一麻,心中一驚顧不得多想,身形如同風吹柳絮一般無聲無息的飄出好遠。
心神微定的帝江這才微緩心神,可神經一放松,一股前所未有的感覺從腳上傳將上來這滋味可真不好受︰酸、麻、癢、痛、腫、脹。各種讓人難以忍受地感覺直傳將上來,這讓已經忘記了疼痛是什麼滋味的帝江,再一次品嘗到這種感覺。
他心中著實驚駭。以巫祖**之強健即使是等閑法寶也傷不得分毫。可不知何物居然如此輕易的傷了自己這不能不讓他驚訝。
正驚訝間卻見方才立足之地。一只巴掌大下周身雪白晶瑩剔透溫潤如玉的蠍子正自搖頭擺尾。
帝江心中甚驚眼中猛地散出一股殺意。他不會容易一個可以威脅到巫門的種族的存在。
方欲痛下殺手。卻見那蠍子迎風而化轉眼化為人,卻是一個微胖的修士一臉傲意淡淡的看著自己。
帝江終是心思機敏之輩,他方才雖然從這蠍子身上感受到了淡淡的妖氣卻也沒有太放在心上。可如今這小妖居然如此猖狂,敢在自己眼前顯出身形,且不忙著逃走顯然有所倚仗。聯系這些日子妖族的動作帝江如何猜不到對方地目標就是自己。
正在這是忽然听到後面一人冷笑,心中更驚微微側身卻見身後一個紫色的袍子妖怪正自冷笑正是毒道人。
帝江還未來得及說話,只听的左邊又是一聲輕笑,但見一個形容枯槁的妖怪穿月白的麻衣冷冷盯著自己乃是骷髏老祖。
右手邊上的妖怪卻也不是別人,正是大名鼎鼎的梨子生。
帝江見了這幾個妖怪心中卻是一松,口中不屑地譏諷道︰「難道妖族無人了,居然派出了你等毛孩兒真是太小看我了。我不與爾等一般見識可退去。」
這邊毒道人一臉嘲弄之色,語氣頗為不屑︰「曾有人言對付上等的大神,需要妖族的一流大妖親自出手方能一擊成中。若是對付中等的大神也不用太費心思,只要中等的妖怪詳細謀劃就可以勝任。
若是對付沒有多大本事卻擔著虛名的垃圾貨色,只需幾個不入流地妖怪就可以擺平一切。我等最不入流所以就被派來對付閣下了。」
帝江嘴上微微冷笑,不屑一顧心中卻著實難當。也不知道那蠍子妖怪究竟修煉了何等邪法居然如此恐怖。自己被他刺中之後端的是疼痛難禁,這種感覺和一般的疼痛卻又不同,傷處當真如火燒一般又似在逐漸膨脹。若非他顧忌妖族還有其他高手怕早就出手滅了眼前這幾個妖精。
沉吟片刻帝江出言詐道︰「幾位為何還不出來?還想等到什麼時候?」卻是他心存顧忌詐上一詐以偵虛實。
話音未落只听得一聲放聲長笑道︰「帝江果然是帝江不到死路不肯死心。也罷了今日我就送你一程讓你知道自己如何死的。免得到了黃泉之地六道輪回那里卻不知該如何處事。」
帝江抬眼看去,卻見太一擎著一口大鐘,一臉傲然之色,冷冰冰的看著自己方才顯然是他出言譏諷。
帝江心中叫聲苦知道自己今日怕是凶多吉少暗思退步。
正思量間卻听得一人嘆息道︰「賢弟這卻是你錯了。這等巫門之祖生于天地死後自當回歸于天地,又怎會到那六道輪回受那無邊的苦楚。我等今日送他上路讓其免受紅塵之苦,需得連身識都絞滅了。方可謂功德無量。」
太一听了臉色一變,容顏一正一揖到地道︰「兄長所言甚是卻是我失了算計。」
帝江直被這二人的對答氣的怒火交加。扭頭看去卻是心神俱顫,整個人如同出了一身大汗,被冷水突然一澆一般。當真是心膽俱喪。
但見一人滿臉笑容身邊跟著兩個彪形大漢卻是一鸀一白。那人是誰?分明是妖族地族長天庭的君主天帝帝俊。
帝江知道自己今日怕是十死無生之局,對方苦心孤詣的布下了這個殺局無非是要將自己擊斃。為妖族去一個強敵。
想通此節帝江心中暗自惱恨,想不到自己一世英明居然落到了今天這個下場。當初現妖族異動卻沒有想到他們打的居然是自己的主意。自己枉稱精明卻連自己地危難都沒有算清楚。
想到此處。他不由的嘆了口氣緩緩抽出腰間的寶劍心中已存了死志。但他也不會束手就縛哪怕魂飛魄散也要拉兩個墊背的。
帝俊看著帝江突然放聲大笑道︰「帝江。你枉稱精明沒想到今天也落到我們手里。舀命來吧。」
話音剛落他身邊地兩大分身,如同鬼魅一般倏忽間便已沖上。速度之快讓在場的高手都來不及反應。
帝江一聲長嘯,縱雲便往天上走。他知道那帝俊分身乃是河圖、洛書煉成。這兩件法寶本是伏曦之物也不知怎地落入了帝俊手中。
他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即使一對一也不是太一或帝俊的對手,更不要說他們手中的先天靈寶,所以立刻躲閃開來。
正自行前忽然覺得眼前黃沙一片,但見雲霧漫漫腥臭不可聞。心中不由得大驚一個倒仰避過了迎面罩過來的法寶,定楮看是卻見毒道人手中舀著一桿大傘五色斑斕。卻是他以五毒煉成的法寶名為五毒天羅傘的便是。
帝江見了這一幕,鼻子險些氣的歪了。這法寶雖然厲害但對于他這種級別地修士卻無疑與水中撈月奈何不得自己分毫。可嘆自己居然被他嚇得退了回來著實落了面子。
所謂高手相爭爭的便是那一線的機會。帝江被阻的片刻太一已經挪到他頭頂祭出東皇鐘一鐘砸下威勢無窮。
帝江見了,雙眼通紅一聲爆喝,手中的寶劍正劈在東皇鐘上。只听得一聲巨響,光彩奪目,眾人眼前一花恢復過來之即,卻見帝江直從雲頭滾落塵埃。
這邊北斗看出了便宜,手中長槍一頓演一演便要刺向帝江的額頭。
這邊梨子生將了心中吃了一驚,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帝江終究是太古大神,雖然吃了小虧,但豈是自己這般水準地修士能欺負得了的?口中急呼「不可」卻已經晚了一步。
但見帝江一聲低喝居然放棄了兵器,反手一拳正中北斗胸膛,眾人只听得一聲悶響臉色俱是一變。但見這強橫的巫祖已然一拳擊穿了北斗的胸膛。
北斗自知難逃今日之劫,一聲低喝咬著牙齒舞動著尾巴便要蟄帝江手臂。
帝江輕哼一聲猛的收回手反手,一拍只听啪的一聲,北斗的頭顱已然粉碎,元神遁出飄飄蕩蕩。
那毒道人和骷髏老祖嘴角都是一動,眼中精光閃爍,顯然對這元神極感興趣。但太一、帝俊兩尊大神盡在此處,他們又怎敢隨便煉化對方元神以助長自己的功力。
帝江深恨北斗,一聲大喝便要絞滅對方的元神,這邊太一一聲大喝東皇鐘又是一擊其勢快如閃電。
帝江心中吃了一驚,急縱身閃避,卻又哪里來得及急,揮拳猛擊和東皇鐘重重的擊在一起。
只听得一聲巨響,這邊帝江口吐鮮血倒飛出老遠,以東皇鐘為圓心一股極強的沖擊波散開來,讓那幾個本領稍弱的妖怪立腳不住踉踉蹌蹌的退出好遠,滿臉的驚駭之色。
眾妖緩過氣來。抬眼看那帝江著實淒慘七竅盡皆滲出鮮血,臉色猙獰但卻不肯倒了旗槍。想來還未曾大損只不過受點輕傷罷了。
太一見對方如此難纏心中更是惱怒扭頭呵斥帝俊道︰「兄長。你若再顧忌所謂地面子不肯和我夾擊這家伙怕是要壞了大事。你我兄弟二人難道能抵住十一巫祖的圍攻嗎?」
帝俊听了目光一閃,他
也知道時間緊迫,方才兩聲巨響怕是已經驚動了巫門的人。若是拖延下去等其余巫祖趕到,那就不是他們圍攻帝江而是巫祖圍攻兄弟二人了。
只見白鸀兩道光華閃爍,那兩大分身已然撲將上來還沒有等帝江明白過來。那邊已然痛下殺手。
帝江尚且未明白怎麼回事,卻見眼前白霧漫漫不知路徑又見鸀光閃爍不知是何來意。正再沉吟卻見帝俊的兩大分身。在迷霧中現出身形一人持槍一人持盾殺將過來。
帝江心中沒由來的一驚。他知道河圖、洛書若是合壁自會產生極其恐怖地威力。自己怕是已入轂中。思及此處他心中蠻橫之意騰將上來,一聲大喝,不偏不斜一拳擊出,只听得轟的一聲,雲開霧散,那白色持槍的分身巍然不動,帝江卻已狂噴鮮血倒飛出老遠。委頓在地掙扎不起。
帝俊也不好受臉色極其難看。剛才帝江不要命的一擊卻就讓他心神受了震動不能與洛書相合。此次回去需地花費了三年五載方才有機會恢復過來。
太一見了也自心驚,他見多識廣自然看出帝俊的身外化身受了損傷,心中暗自惱恨。一震東皇鐘一道肉眼可見的黃色波紋宛如漣漪一樣向帝江射將過去。
帝江心中暗恨猛的往身後的石頭上一靠,一口血噴將上去使個李代桃僵之法將那岩石幻化成自己的模樣自己卻躲出老遠。
但見光華閃爍那塊巨石無聲無息的化為灰燼,隨風而散這一招直驚得帝江心神劇震。
那毒道人看出便宜,馬上祭起五毒天羅傘但見斑斕五色之光彩帶著毒火、毒沙、毒風、毒水毒木鋪天蓋地的這將出來。
帝江眼中殺機閃爍,猛然閃身也不躲閃,任由毒物射在身上,雙拳擺個雙風貫耳地架勢直逼將上去。
毒道人吃了一驚,急將法寶一罩要阻擋帝江,可誰想到毒氣形成的罩子在帝江的鐵拳之下宛如紙糊的一般,被輕松擊破。待要躲閃之即,卻又那里來得及,百忙中他猛的向後一竄,卻晚了一步,只听得喀嚓一聲骨骼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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