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提道人雖然逃得一時危難,但伏曦、女媧又怎肯輕易放手?一個個殺將上來大有不殺準提誓不罷休的勢頭。
雖然頭腦略顯昏沉,但已經逐漸緩過氣來的準提道人知道,若是自己再不顯出真本事怕是要留在此處。驚怒之下他卻也不再猶豫急現出法身。
卻是怎生模樣?但見一尊聖像十八只手,二十四執定瓔珞傘蓋花罐魚腸加持神杵、寶銼、金鈴、金弓、銀戟、幡旗等件。
伏曦和女媧見了這般情景不禁大吃一驚。方才知道剛才相斗之時這準提道人尚且留了後手。
準提道人現了法身端的是穩佔上風,但他心中卻又高興不起來。他這法身原本是為了三清和神帝準備的,可誰曾想到今天卻就用將出來。未免有些早了露了底牌。
這三個大神正自打斗之即,卻听得遠處有人大吼道︰「兀那婆娘、道人將我門之寶要到哪里去?」
三個大神循聲望去,卻見四大巫祖趕將過來,雖然一個個傷痕累累,但卻多是皮外傷行動都無大礙。這四大巫祖一個個滿臉殺氣,大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氣勢。
準提道人眼中寒光閃爍,口中冷笑道︰「二位你們可曾見過膽大包天的修士?今天我算長了見識還真有不要命的。」
女媧娘娘冷冷的看了四大巫祖一眼,心中惱怒對方地話。著實傷人,這讓她不由得生出怒意。不過饒是心頭怒極她也不肯為他人做了嫁衣裳,她淺笑道︰「準提道兄法力高強這等事情。卻就輕車熟路。」
準提冷哼一聲,他知道女媧怕擔責任,到此時仍不肯太過得罪巫門。想來是顧忌神帝。心中微微冷笑,暗道成不了大氣。手上卻不示弱直接移將過去。
這四大巫祖意見原本也不統一,但奈何巫門已然勢頹,昔日之興盛轉眼間落到如此地步,這等巨大的反差一般的修士。卻也難以經受。這幾個巫祖倒把希望完全寄托在那先天靈寶之上。可以說若奪不得這先天靈寶,他們便是盡數死了也是無奈之舉。
準提道人步將過來,也不多言直接將手中的神杵砸將下來。
四大巫祖沒料到對方說動手就動手,都吃了一驚。蓐收傷得最重,雖得華生丹藥相助,卻未痊愈。卻見他眼中寒光一閃,猛地將三個巫祖向外一推直迎將上去。但見光華閃爍只一下。整個肉身被砸為齏粉。
這邊祝融知道不好,猛的一推共工口中喝道︰「好自為之!」自己卻和句芒迎將上去。
準提道人微微冷笑大聲道︰「來一個是死來一雙也是死。今日卻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滅你巫門省得日後聒噪。」話音未落,將那七寶妙樹只一下便將二巫祖的兵器刷將下去。
兩個巫祖卻是赤手空拳,卻又絲毫不懼,舞將起來,將那巨大的拳頭直往準提面上招呼。
這邊共工也知道事不可為,急縱雲向遠方而去。
準提道人將那七寶妙樹左右遮攔,窺個破綻,一下將句芒打倒在地,再復一下直接打死。祝融眼欲噴火,奈何他本事實在不足以和其相斗,這讓他如何不心傷?他哆哆嗦嗦地從懷中掏出一物,卻是天吳遺留的翻天印,他看著準提徑自打將過去。
準提道人也不知道這寶貝的威力,雖然看出不凡卻也沒放在心上,將手中的七寶妙樹對著那翻天印就是一刷。
若是一般的法寶也經受不起準提道人這一刷。可這翻天印卻不是一般的法寶。封神榜中為了收這翻天印直出動了五方旗幟,尚且費了好大功夫,又豈能被準提道人一刷刷落?
準提道人一刷無功,卻自吃了一驚,待要躲時卻又哪里來的及?急施展手中的法寶迎將上去,卻被翻天印砸得淅瀝嘩啦。只听轟地一聲正砸在他的頭上。
準提道人這法身卻是二十四面十八臂,雖然受了損傷卻也沒有什麼大礙。反倒將他激了性子。
祝融見翻天印無功,知道自己此去定然無功而返,眼中決絕之意一閃即逝。他一聲低吼,卻見整個身軀都散將開來,化做無窮火焰奔那四面八方去了。
準提道人見了這般場景卻是一愣,他雖然神通廣大,卻沒有見過這般法術一時間遲疑起來。
女媧看出便宜,暗暗取了繡球在手揮將出去,這次的目標卻是準提的後心。你頭多手多面,我單打你後心卻要看你如何。
不過這次女媧娘娘卻失了計較。準提道人的金身卻是二十四面,端的是眼觀六路耳听八方。偷襲這等計量在他面前卻是行不通了。
準提道人一戟將繡球打落放聲大笑道︰「爾等耽于享樂,雖然斬得三尸,實力卻不怎麼樣!待我今日滅殺你等成我之名。」
女媧娘娘心中暗驚,她知道自己和伏曦不是準提道人地對手,看對方那架勢卻似對交手下了很大的功夫,準備端的是輕車熟路。
伏曦最是精明,又曾在權利場上浸婬過,立刻把握住問題的關鍵。這準提道人大概早就準備對付他們。
準提道人自恃本領高強,法術通玄,卻也不將對面那兩個大神放在眼里。一手收了兵器,卻就去撿那翻天印,顯然在他眼中這寶貝地價值,要遠遠大于兩人的生命。
眼見得準提道人便要得手。忽然那翻天印猛地跳起,化做一道毫光,直落入遠處一道人的袖子里。
準提大怒定楮看時。卻見元始騎著四不象慢悠悠的趕將過來。卻是他施展法術先自收了翻天印。
元始見三個大神臉色不一,不由得在四不象背上撫掌大笑道︰「準提道兄打得卻是好算盤。居然跑到仙界來打秋風,你就不怕惹怒了神帝直接殺上你門,抄了你的老窩?」
此言未落卻听得一人放聲大笑道︰「天尊此言卻是差了。想那佛教。貧瘠之至,又哪里有什麼法寶?彼處沒有自然要到這里打秋風了。」
準提听了這話如何不惱,循聲望去卻見通天教主騎著奎牛,身後跟著百十個大妖。一個個低眉順眼,顯是新歸附其門下。
見三清來了兩個,以準提之修為,心中也老大驚懼。這兩個大神的本事可不是女媧、伏曦能比地。他們得道雖早。成道卻略晚,中間少不得征戰廝殺,就是成道之後也少不得與人爭斗,其修為更在自己之上,保不準沒有先天靈寶護身。平日里一對一自己都顯不懼,如今來了兩個卻叫自己如何招架?
正自準提道人恐懼之時,這邊女媧娘娘卻先開口道︰「元始道兄你不是回轉玉虛宮了嗎?怎地又轉將回來?」
元始搖頭笑道︰「我與門下弟子積攢功德,度那命不該絕之妖怪。卻有人報說,四大巫祖心甚不甘,來爭著先天法寶。我不忍看巫祖一朝全滅,故趕將過來,誰想還是晚了一步。」
通天教主冷冷的打量了準提道人,一番沉聲道︰「我方才見無數火焰奔四面八方去了,想來是祝融知道事不能諧,故散盡全身修為,以留待有緣之人。你將巫門逼到如此地步,自有巫門子弟找你的麻煩。你固然不怕,但你之弟子怕是永世不得安寧。」
準提道人見對方處處針對自己,心中端的是怒火勃,但又畏懼對方修為,一時間不由得躊躇不前。
通天教主早就瞧見那河圖、洛書分別落入了女媧和準提手中。心中卻是不綴心思,電轉琢磨,怎生將那法寶留將下來,使其不流入佛教。正在五大聖人各懷心思之即,呼听地遠處一聲大喊,天空卻現出一尊殘相,端的是高大威武相貌不凡。看那架勢正是共工
五個大神齊齊吃了一驚,尤以準提道人為最。方才這共工逃將出去,也不知道逃往何方,如今卻冒將出來也不知道有何打算,卻讓他心中犯了嘀咕。
共工殘相卻是一臉猙獰恨恨的道︰「諸位各懷私心,損我巫門之基業,滅我巫門之手足。此恨不共戴天。哪怕這世上只剩一個修巫之人,也與爾等勢不兩立。我先為這天下群巫做一個表率吧!」
說罷殘相卻漸漸消失于天空之中,也不知道這共工打的是什麼主意。
伏曦心中微動,急掐指計算,猛然間臉色慘白,看向準提卻多了一絲恨意。
女媧瞧科急道︰「如何莫不是這共工還有什麼本事,撼動天地不成?」
話音未落卻听得天際一聲巨響,但見得那不周山轟隆隆的塌將下來。霎時間風雲色變日月無光。端的是天塌地陷星落辰散。天傾西北地陷東南。天空登時破將一個大口子,天河之水順這破裂的口子,嘩啦啦的傾瀉下來。
但見這滔天之水傾瀉到大地之上,轉眼間溝壑俱平山倒谷消。有道是水火無情,這滔天之水也不管你是人族還是巫門或是玄門地修士,魔道的真君一卷將過去。
這共工頭觸不周山,毀了天庭的支柱,使天河之水沖將過來,也不知溺殺了多少生靈。端的是震懾了天下。這天河之水又不比凡間之水,若是平日里一滴落入凡塵就是一場大雨。如今如銀河、似瀑布一般自那九天傾瀉下來卻又如何阻止?
這洪水卻也無視領土界限,橫沖直撞向四面八方蔓延。整個世界卻全成了洪水的地盤。
共工撞翻了不周山,卻是傷痕累累,他也知道自己惹下這滔天災難,原本就看巫門不順眼的女媧絕對不會放過自己,心中卻也存了死志,搖搖晃晃的掙將起來,便要學祝融一般將一身本領散盡,留待巫門有緣之人。
方欲動手,忽听地天空之中一人大喝道︰「共工你好糊涂。你怎地如此失算?」
共工抬頭看去,卻見華生直從天上落將下來,一接觸那滔天洪水,腳下卻現出白蓮兩朵,穩穩的托住他的身形。
共工見了華生,卻是怒從心起恨聲道︰「你不回那神帝谷納福,跑到這里做甚,難不成來看我巫門笑話不成?」
華生見共工如此態度,也不動怒,只是搖頭輕嘆道︰「我方才在谷中坐定,卻心血來潮算出你有大災。故來救你一命。」
共工听了這話卻又悲從心來,放聲大哭道︰「我與你只有一面之緣,你為何要救我?我等十二巫祖如今只剩下我一個,你卻說要救我性命。我孤單一人在這世上活的卻有甚意思?」
華生見對方如此說,心中也甚淒涼,口中苦笑道︰「爾等可稱得神通廣大,卻又不識天時白白浪費了機會。我神帝之一脈雖然逆天,但在某些時候卻也要順天而行。生機既失,卻也再無逆轉的機會。我雖然沒有師尊強大,但也能保證你的性命」
共工听了這話,卻也無奈,他打量了一眼華生黯然道︰「你想如何救我?」
華生又是一聲長嘆,頗為無奈的道︰「你造下滔天殺孽,我也不好犯了眾怒,讓你不受懲罰,依然逍遙于世間。我只能將你禁錮在水中,待時機一到,你卻再重振巫門再現當日之輝煌。」
共工听了這話,心中微微猶豫,卻也知道這是唯一的辦法。但巫祖生性高傲,他卻也不願意托庇于人當即道︰「多謝好意!但我手足盡亡,我一人在這世上卻也無甚意思。卻又讓你費心了。」
華生听了這話卻又惱上心頭,猛的跳起在共工頭上打了一下,口中大罵道︰「你個笨蛋,過剛易折,你們巫門就是因為太過剛烈,才落個今日之下場。若是不想巫門就此滅絕,卻乖乖的听我的吩咐。」華生此時是恨鐵不成鋼,他多麼想告訴這個笨蛋,自己就是帝江!
共工心中惱怒,但也知道好歹,清楚是華生的好意,黯然點頭。卻也不多說什麼。
華生也不多,說從懷中掏出一快玉石,上面雕刻著細密的符咒,交給共工卻又吩咐道︰「你且在此躲避,此玉石可保你不被發現。待我去了斷一件公案,卻在回來見你。」
共工自無不許徑,自入水潛藏去了,正在神帝殿打坐的神帝睜開了眼楮,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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