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嫌私自投錢酒樓牟利的瓏玥母子被逐出瓏家,城主便罰了瓏玨一年的俸祿,事情到這里就算結束,雖然還有人主張查抄已經謀取的資財,但城主置之不理。
瓏玉真的病倒了,而且頭上的傷總不見好,瓏玨吩咐了,任何事都不允許打擾她養病。
這天幻霧去府庫里取藥,管府庫的婆子卻說,需要的藥已經吃完了,新的還沒有買,把個幻霧氣得直跺腳。
「給小姐買藥的錢老爺從來就沒有少過,為的就是不要斷了醫藥,怎麼可能藥吃完了都還沒買?分明是你們這些管事的婆子見小姐病倒了沒人有工夫料理你們,吃酒偷懶!」
管事的婆子雖知道她是小姐的大丫鬟,可居然面無懼色,叉腰挑眉說道︰「你不過是個丫鬟,按資排輩你還得叫我一聲媽媽,別以為你是小姐的丫鬟就能作威作福,哼,誰怕你?如今小姐病得這麼重,能不能熬過這春天還是問題呢,你且把你的尾巴夾好了,瓏家以後誰當家還不知道呢!」
幻霧氣得暈頭轉向,但她也頂多就能同人拌幾句嘴,萬及不上這粗魯的老媽子罵得起勁,手膀子又有力氣。小姐的病要緊,她只得忍氣吞聲地走了,出了後門自己去買藥。
誰知一出門就被人給攔住了,攔她的人什麼也不說,撲通一聲就給她跪下,一個勁磕頭。
幻霧嚇了一跳,她才多大歲數,什麼人也犯不著給她磕頭,趕緊把那人扯起來。這是個年紀能當她爹的中年男人,然而頭發卻都有些發白了。
「大叔,您這是為哪樁啊?想是認錯人了吧?」
那人帶著哭腔說︰「錯不了,我都打听過了,你是瓏家大小姐身邊的大丫鬟。我沒有門路,進不去瓏府,也托不了人,所以就在這里天天等,沒想到真給我等到了,蒼天有眼!」
「你等我?莫非你是我家遠房的親戚我不認識的?可是這也不對啊,我家就在這外面街上住著,你咋不去找?」
「當然找了……哦,我不是姑娘家的親戚……我這身上還帶著罪,姑娘家里的人也不願意我連累了姑娘。可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人家說,求瓏老爺,不如求大小姐,我的事興許還能有救!」
幻霧可不想給小姐攬什麼活兒,搖搖頭,說了小姐生病的事,就要打發他走。然而這人跪著就是不肯走,一直顛來倒去地說只要大小姐一句話就能救他。
最後這人氣急攻心,一頭暈了過去,幻霧徹底沒轍,將人送到了自己家里照應,急匆匆買了藥趕回了瓏府。這樁怪事她本不想對小姐說,然而架不住小姐問她去哪兒閑逛了,這才說出來。
瓏玉道︰「一個年紀大你幾輪的男人,給你下跪,若沒有天大的事,根本做不到。你也太欠考慮了,去好生問清楚怎麼回事,再來回我
幻霧的腿腳麻利,片刻就回來了。
「小姐,原來是為著十幾天前,城主下令詳查咱家私自投錢酒樓的事。他本是那酒樓的掌櫃,因為這事情,酒樓沒了股錢,被迫關張了,一家人衣食無著
「原來是這事……按說,是這事我就不該管了,本來瓏家就避嫌還來不及。可是,想想這人畢竟無辜,咱不能把事情做絕了。如今的官員,有幾個不暗地往商鋪投錢補貼的?其實商業興旺了,未嘗不是好事……」
這話听著何其耳熟,瓏玉的思緒又飛回了並不久遠的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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