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宮第三天,城主夫人就親自到西華殿去看望新來的西殿側夫人,相談數個時辰才出來,好似一聲警鐘敲在後宮眾人頭頂︰這位側夫人的位子,穩如泰山,誰也別想動彈。
坐穩了位子的瓏珂,第一件事想到的就是要好好為自己和母親哥哥出一口惡氣。
她如此積極,倒讓興嬋有些不知所措,因為瓏家剛剛才大傷元氣,現在還真沒有什麼借口可以整治他們的。最要緊,城主那一關就過不了,他不會允許四家中任何一家太過衰敗。
在西華殿深處的一間小暖閣里,瓏珂連錦屏的差事都一手包辦了,給興嬋斟茶。「夫人,您可知道現在瓏家最害怕的是什麼?」
興嬋接過了她斟的茶,然而並沒有送到嘴邊,笑著說︰「這我怎麼知道?」
「他們最害怕的就是再攤上圖謀不軌,官商勾結的罪名。夫人應該知道,瓏家向來做事謹慎,要抓住他們的把柄是很不容易的
「是啊,該怎麼辦呢?」既然有人如此積極,那興嬋正好讓自己的頭腦休息一下。
「沒有把柄,那就給他們制造把柄。瓏玉和元家少爺的私情,妾身是知道的,雖然她和瓏瑗瞞得死緊,但妾身還是能看出來
「可是瓏家不是已經拒絕了元家的提親了嗎?難道還能讓元家再去一次?」
「夫人,元家提親他們可以拒絕,但如果是城主的意思,他們就不能拒絕了
興嬋明白了,這位報仇心切的西殿側夫人是想借城主的手把瓏家往絕路上逼。可咱們的城主大人,連想一想都是不可能的,平衡對他來說比什麼都重要。
可是她的意思里提到了賜婚,這的確是一個很具有誘惑力的想法。把她指婚給元家那當然不可能,但是……
于是興嬋饒有興趣地說︰「這听起來真的不錯。不過為什麼突然要給他們指婚呢?沒有一個說頭可不行
瓏珂詭秘地笑著說︰「夫人,沒有必要讓城主真的下旨,只需要放出這風聲去,就夠他們受的了。元家少爺說不定按捺不住,就要露出馬腳。而瓏玉,要麼就再傷心一回,要麼就傻傻地以為真的要指婚,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咱們就等著看好戲了
興嬋有些詫異地問她︰「你為什麼如此痛恨瓏玉?她說起來也是你的堂姐
瓏珂眯著眼楮答道︰「堂姐?哼,小的時候她和瓏瑗兩姐妹是怎麼欺負我的,我到現在還記得。現在,她是怎麼對待我母親還有哥哥的,我都看在眼里。我不恨她,很誰呢?」
興嬋點點頭說︰「不過我想,既然要做,就做得真一點。我去探一探城主的意思,你呢,就往外放消息
「是,妾身知道了
瓏珂回到西華殿,立刻找來了絹布和筆,匆匆給母親和哥哥寫了一封家書,並帶上了一大堆宮里才有的各色首飾,叫人趕緊送出宮去。
接到女兒送來的這一大堆她做夢都沒見過的珠寶首飾,文氏和瓏玥眼楮都晃花了,一直賞玩到了深夜,這才想起來還有一封家書,打開一看,文氏的臉就綠了。
「這個珂兒也真是!要我去瓏家門口大鬧,原來是為著這會兒讓我去送禮……哎喲,我的老臉還要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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