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瓏玉和元居信也經常切磋,然而總是元居信放水相讓,兩人從未真正分過勝負。瓏玉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用上全力,這不是在跟元居信較勁,而是在跟自己較勁。
元居信的手掌握成了拳頭,一下下砸在結界上,瓏玉不得不多加了幾分力氣才能抵擋。看元居信的表情,仿佛是真的要用蠻力沖進來。
結界上的靈氣因這撞擊而飛散,幻霧縮在車角不住地禱告,已經六神無主了。瓏玉則一點一點地添加著自己的力量,元居信也感覺得到,結界不是他這樣敲打就能破除的。
于是乎,他從身上拿出了一柄精巧的匕首,將靈力灌注了進去,匕首上瓖嵌的寶石立刻就亮了起來。瓏玉咬牙道︰「居信,你來就沒打算要放我走,是嗎?」
元居信的眼神中透著堅決,甚至還有一絲瘋狂,這個溫柔多情的男人,從未如此失控,讓瓏玉為之震懾。
隨著刀刃落到結界上,一股散碎的水氣飛了出來,那是瓏玉的靈力,經不住匕首力量,結界最終還是破了。瓏玉對此毫無準備,徒手跟元居信拼了這麼久,忍不住輕輕喘氣。
元居信瞪了幻霧一眼,幻霧就像中了邪法一樣,乖乖地鑽出了馬車,她除了在外面守著,什麼也不能做,她可什麼法術都不會!
當啷一聲,匕首被他扔在了一旁,瓏玉寧可去盯著匕首也不敢看著他。可是狹窄的馬車,讓兩人的距離如此之近,他只需要一伸手,就能把她撈進懷里。
瓏玉擋了兩下,然而終究因為馬車狹窄,以及動搖得不成樣子的內心而失敗,被元居信牢牢鎖進了臂彎。
「你要做什麼,你能做什麼?居信,你一定要硬來嗎?」
過去風平浪靜的時候,他們頂多就牽一牽手,這樣的擁抱一次也沒有過,然而像這樣的非常時刻,竟能一圓自己多年來的夢想,何其諷刺。
「我不會再這里對你做什麼,我還沒瘋。可是我想,做夢都想!想夜夜擁你在懷,想名正言順地喚你一聲我的妻!為此我可以付出一切,你為什麼就是不相信我呢?如果沒有這場選秀,你就會嫁入興家,你就不後悔嗎?」
瓏玉慘然道︰「居信,如果是那樣,我或許真的會不顧一切地跟著你,拼死一搏!可是現在……我沒有退路,居信,我沒有退路!你可以跟興家作對,甚至可以推翻城主,可是你能反抗上仙嗎?」
元居信不想听這些,他只問一句話︰「玉兒,現在還來得及,你願意嫁給我嗎?」
瓏玉渾身僵硬,沒有想到她現在最不想听到的居然是這句話,然而這話過去她有多少次暗自祈禱他能對她說起啊。
「嫁給我,不要去參加什麼選秀,元家和瓏家一樣沒有人敢輕視。玉兒,你就答應我吧!」
滾燙的眼淚一滴一滴地落在瓏玉的頭頂,敲打著她脆弱的神經。如果一定要陷入困境,為什麼不和心愛的人同生共死?任性一次就一定是錯的嗎?
瓏玉的思緒搖擺不定,幾近崩潰,這時元居信一把抓過了扔掉的匕首,塞到了她手里。
「玉兒,選吧。如果你不答應,那就在這里一刀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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