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四個家族的姑娘有了見面的機會,然而這一見面,就自動形成了一個局面,那就是庶出的女兒站在一邊,嫡出的女兒站在一邊,而嫡出的女兒就瓏玉和藍家的小女兒兩個。
「瞧啊,她那發髻真老氣,活像個姑子,你們說是不是?」興家的指著瓏玉的頭發,同其他人低聲說著,不時發出一陣笑聲。
瓏玉的頭發挽成了筆架的模樣,因為是對稱的樣式,莊重嚴謹,但確實對于少女來說太古板了一點。
「你們再看,她戴的首飾,我去年就不戴了,早就過時了!呵呵,他們瓏家清高,家里從來不盤幾個鋪子,可能今年的新樣式,她都沒見過吧?」
「看看!那身衣服,用的也是舊料子,刺繡的針腳一看就是自己徒手做的。咱們的衣服哪一個不是請城里最好的裁縫師傅做的?他用的可是罕見的龍須針,灌著靈氣呢!瞧她剛才在台上都不用法術,我看啊,那場法術比試,她第一個被踹下台!」
藍家的小女兒連帶著也被指指點點,因為她年紀小,發式稍顯稚女敕,衣服也不如她們的華麗,一應首飾自然也沒有她們的華貴,氣得直瞪眼。
她在家中的時候,家人對她就像對城主的女兒一樣恭敬,何曾受過這樣的氣?而自己的一個庶出姐姐居然也趁這機會來惡心她,她忍不住就回嘴了。
「你們不必在那里指指點點。頭發、衣服、首飾都說完了,你們倒是有膽子來和瓏玉姐姐比比容貌啊?把你們幾個加在一塊兒,也不及她一根頭發絲兒!再說了,這些好東西,平時你們受用得了嗎?大多都是嫡出的女兒用剩下的,給你們出來撐場面吧?興家的,元家的,你們正房的姐姐都入宮了,這才輪到你們,少自以為是了!」
想不到她小小年紀,口齒如此伶俐,一群少女其實年紀也沒能長到哪兒去,被她一通搶白嗆得面紅耳赤。
瓏玉根本不想理會,嫡庶之間的矛盾,只在本家之內有,她犯不著去跟別家的姑娘斗氣。正想走的時候,卻听她們吵得越來越厲害,周圍的人都忙著收拾祭台上的東西,一時不在跟前。這樣下去,恐怕要動起手來。
興家的兩個人最是氣盛,見瓏玉有走的趨勢,便揚手一扇,一陣勁風刮到了藍家女兒的身上,她身子嬌小,一個沒站穩就跌倒了。牆倒眾人推,接著地磚就震動起來,那是元家女兒操縱了地氣要破土而出,嚇得藍家女兒哇哇大叫。
元家庶出的女兒有三個,仗著人多,踩住了藍家女兒的衣角,而興家的看準時機,就要放出手中的銳氣。
瓏玉皺眉,這一下子打下去,非傷及皮肉不可,小孩子的打鬧,就變成傷人的事件了。她回轉身,把袖子一甩,突如其來的一陣風在興家的手上一卷,靈力頓時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像被吹跑了一樣。
大家都知道發生了什麼,然而都沒能看見,傻子似的望著瓏玉。
「不要太放肆,傷了人,你們立刻統統失去參選的資格,到時候哭誰去?」
瓏玉的年紀也不過十八歲,可是一句話說出來,好似家長一般,所有人都噤若寒蟬,背脊上一陣發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