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商獨絕︰瓏玉夫人 第69節選秀(三)

作者 ︰ 居北溟

熱鬧的祭台底下瞬間安靜了,大家都很驚訝,瓏玉居然還能站到這個台子上去。

「她怎麼還有臉來參加選秀啊?」

「就是啊,听說她家老爺子喝了她調制的藥茶以後,立刻就中毒倒下去了!還當著外人的面……真是蛇蠍心腸啊!」

「長得那麼美,卻是空皮囊。還上去干什麼,快滾下台!」

「讓她下來!」

議論變成了聲討,果然是一出好戲。

瓏玉局促地緊握笛子站在祭台中央,一副梨花帶雨泫然欲泣的模樣,低頭哽咽道︰「瓏玉與諸位素不相識,你們竟這樣……我就算再禽獸不如,也斷然不會對自己的父親下次毒手!不知什麼人別有用心,傳出這話去……父親整日都是茶不離口的,當時突然發病,服藥就醒轉了,現在也坐在不遠處觀看……瓏玉冤枉啊……」

藍姑娘在下面嘀咕道︰「裝什麼可憐,他爹就是中毒倒下的!」

正如瓏玉所說,大家在人群中果然找到了瓏老爺子的轎輦,他雖然氣色不太好,但活生生的,瞪著他們仿佛要吃人。

謠言不攻自破,底下的人都有些悻悻的,看著台上楚楚可憐的瓏小姐,心一下子就化了一半,尤其是男人們。

「瓏玉參加這選秀,只盼能得到上天眷顧,嫁入仙家,好報答父母養育之恩,黎民百姓愛戴之情。雲氏上仙乃是我瓏家一直侍奉的神明,瓏玉若能進入雲氏,定能為天下蒼生求得風調雨順,年年豐饒

這話說到大家的心坎兒里去了,一個靠天吃飯的年代,風調雨順那是最要緊的,只要年景好,就有吃有穿。所以瓏玉還沒開始展示呢,就贏得了一片雷動的叫好聲。

見到這情景,瓏玉才笑著擦了擦眼角,溫婉地向人群行了一禮,說︰「多謝諸位體諒,瓏玉不才,一曲《美人在隅》,獻丑了

這曲子普通得就好像一碗白米飯,白米飯不管男女老少都能吃,而且幾乎每天都吃。大家都納悶兒,這曲子有什麼稀奇的?太普通,連碧雲天的姑娘都不怎麼唱的。

當瓏玉吹起來的時候,大家就知道到底稀奇在哪兒了。

歌詞當中,這位美人只是在喜歡她的那位年輕人心里夢里出現,听歌的人只能想象,但是再怎麼想象,沒有見過真正的美人,怎麼知道什麼才叫少女的美呢?

瓏玉的睫毛上尚掛著晶瑩的水珠,讓她那雙顧盼生輝的眼楮顯得楚楚動人,為了吹奏而微微撅起的唇,仿佛帶著一個甜蜜的吻,讓人心馳神往。無論你的眼光落到她身上哪個地方,都會覺得添一分則太過,減一分則太少,就得要這樣才正合適。

笛聲悠遠歡快,比起簫和塤來說,更適合這樣陽光明媚的夏日。瓏玉吹奏的曲子,又是十分歡快的民間小調,可以說是相得益彰。

因為熟悉,眾人都知道這曲子尋常演奏是個什麼樣子,好壞都已然有了一個標準。瓏玉的平中見奇,讓他們感受到了完全不一樣的東西。

歌里的那位美人,從未如此清晰地站在他們面前,就好像從他們的夢里走出來,回應了他們那一腔輾轉深情了一樣,讓所有人都如醉如痴。

這還不是全部的驚喜,笛聲從很遠的地方回蕩了來,有異樣的風慢慢浸潤了整個祭台,人們驚奇地發現有合歡花瓣飄了過來,不知是瓏玉所為,還是連花都為之吸引。

余音繞梁,三日不絕,台下呆愣的人群,就已經為今天的比試分出了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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