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少爺在自己生日上的種種形狀第二天就傳遍了整個通天城,然而他一覺醒來站到城主授權他組建商隊的儀式上時,整個人精神抖擻,完全看不出一點兒宿醉的樣子,昨晚的生日夜宴就更加為人們所津津樂道。
這樣的授權儀式在過去是想都不可能想象的,商人們行商就跟做賊似的,夜里啟程夜里歸家,生怕別人指指點點,所以大家都去看稀奇。尤其是對于興家、藍家這樣的大家族,這儀式最應該令他們歡欣鼓舞。然而興老宰相,藍神官都沒有出席。
他們同時缺席,卻又同時出現在了一個地方,那就是興家的密室。密室當中,當然是商討非常秘密的事情。密室雖密不透風,但卻可以令人打開天窗說亮話。
興準很不滿意地斜睨著藍素青,說道︰「老夫一直向城主進言,讓瓏家那唯一的兒子也跟著元家的一起去,你為什麼攛掇著城主阻攔啊?」
「相爺,我們為人臣子的,要會揣摩上意。城主難道希望瓏家被連根拔起嗎?少了瓏家,對城主並沒有什麼好處。只不過瓏玉現在身份太貴重,必須要想辦法壓一壓瓏家而已
興準翻了個白眼兒,厲聲問︰「怎麼個壓法兒,你倒是說說?」
「瓏家人丁稀薄,正房後繼無人,那偏房的兒子原本就應該接任家長,成為正房。如果是那樣,瓏家還是瓏家,同城主沒什麼關系。但如果城主在此時扶植那偏房的兒子,那麼瓏家就會頃刻間變成一條忠狗
這話雖然是在說瓏家,但其實興準听了也直皺眉頭。城主要的是忠狗,他希望把四大家族都變成忠狗。
「我本以為城主會把這事交給我來做,誰想到他竟然交給了一個毛頭小子!」
藍素青笑道︰「相爺,這事兒就算交給你,你不也一樣得讓小子們去執行嗎?漠北風沙,我這老骨頭可是受不了,哈哈……再者說,元家那小子早先在集市里鬧的那一出,搞得全通天城的人都知道他跟瓏玉的私情,城主趁機打擊一下瓏玉有何不可?」
興準冷哼了一聲說︰「要打擊就要打擊得徹底一點,這麼一下不痛不癢地算什麼?」
「相爺有何高見?」
興準癟著嘴眯著眼,一字一頓地說︰「誰都知道,獸族人野蠻嗜血,大漠上凶險萬分,有多少商旅都折在那兒,連尸骨都找不回來。這位元少爺不過剛剛二十的公子哥兒一個,恐怕此去凶多吉少啊
藍素青點頭道︰「相爺所料極是。比如說一些獨行的盜匪,一些凶惡的幻獸什麼的……」
興準看了藍素青一眼,用手點著他說︰「老東西,你把老夫也算計進來了,啊?什麼幻獸,我可不知道
「相爺不願出力,難道是想看我一人在城主面前邀功?」
「我呸,你想得倒美。只看咱們誰先得手就是頭功
藍素青搖頭道︰「相爺,我看還不如這個樣子,你我都有份兒,而且保準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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