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雖然毀了不少,但瓏玉的性子是,說定的事情就輕易不會改變,所以賞菊的小型家宴還是如期舉行了。
瓏家上下都齊聚一堂,算是瓏老爺下葬之後,難得的一次歡聚,不過大家都不敢過于歡愉,身上的縞素孝服都還穿著。
瓏瑄的席位被安排在客席,跟藍朵雅一起,而瓏玥則坐在主席,瓏玉的旁邊。藍朵雅看在眼里,心中更加肯定。她時不時地拿余光瞟著瓏瑄,他目光四處游移,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瓏玉來的時候牽著阿瓊,可阿瓊就好像是要上斷頭台一樣,一臉痛苦,最後她被硬塞進了瓏玥旁邊的坐席,就好像把她摁到了針板上,她不敢站,又不想坐。
藍朵雅皺著眉頭嘀咕道︰「這個賤丫頭居然能坐主席,唱的是哪一出啊?」
再回過頭來偷看瓏瑄時,她突然發現瓏瑄不再心不在焉,而是直勾勾地瞪著她,就好像老鷹瞪著兔子。
花房里發生的事他們倆心知肚明,藍朵雅臊得滿臉通紅,拿起一杯果酒來裝作喝酒的模樣。
「如果你有話那就直說,我不喜歡猜別人的心思
藍朵雅清了清嗓子,頓了片刻,然後放下酒杯,輕聲說︰「那天在花房見了瓏玉之後,我才知道我想錯了。我一直以為,她對你如此厚待,是真的想把瓏家傳給你
「難道不是嗎?」
「那日花房,明白著的事實,她卻不肯承認,一定要遮掩過去,只能說明她並不想讓你得到我
「看來是這樣
「而我,司命神官藍家的正房貴女,是她看中的未來主母的唯一人選
「這也沒錯
「可以這樣說,得到我的人,就能得到整個瓏家
「如此推論,的確有理
「她想把我嫁給瓏玥,所以她根本就沒想過要把瓏家給你!」
「原來如此
「可是我並不想嫁給瓏玥!他根本沒有辦法跟你相比!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瓏家的後人,但只要我認為是,你就可以是!」
瓏瑄笑道︰「這麼說來,我錯過了一個大好時機啊
藍朵雅也笑了,輕聲說︰「現在也不晚。只要你我同心,我,還有整個瓏家,你都可以從瓏玥手中搶過來!」
瓏瑄將目光投向了瓏玉,似乎是想在她的臉上求證,而瓏玉就像是听到了他們的談話一樣,忽然也開口說起了這個話題。
「好難得瓏家能聚集這麼多的人,雖然是家宴,不應該在父親喪期如此享樂,但我想他在天有靈看到這情景也會稍微欣慰一些,畢竟他最為放心不下的就是瓏家繼承人的事
花園里忽然安靜下來了,眾人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瓏玉轉頭問阿瓊︰「丫頭,我記得以前我問過你,在這里生活是否習慣,你說你不想習慣,而我卻一定要你習慣。你現在習慣了嗎?」
阿瓊在生悶氣,撅著嘴不想回答,眼楮不停地去瞟坐在下方的瓏瑄。
瓏玉不等她答,徑直說道︰「其實我看重的也就是你不願習慣這一點。一鍋老湯不管如何小心保存,也總有味道淡了不能繼續使用的時候,唯有適時加入新鮮原料,才能長長久久。瓏家也是一樣,我想為我們的血脈,添一分活力,你來的時候,我就已經決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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