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所有的事情你都能預見其發生的大致情形以及結果,那這些事情發生的時候就會像演戲一樣乏味。
此刻瓏玉又來到了雲清殿,依然是跪在所有人面前,準備接受城主的責罰。
藍朵雅死的時候是在大街上,突然就吐血倒地,就像被下了毒。她臨死前高喊「瓏玉殺我」,很多人都听到了。
「瓏玉夫人,你說你這是為什麼呀?」城主很賣力,仿佛他真的什麼都想不通,看著自己忠實的臣子們互相傾軋而無能為力。
「城主所問何事,瓏玉不知她當然要不認罪,因為按理來說她就是不該認罪的,否則就會像是在演戲。
「一條人命啊!你……你雖然身份高貴,那藍朵雅年幼無知,就算沖撞了你也罪不至死啊!」
「瓏玉確實不知,當日一直在家中未曾同他們一起出門,這很多人都可以作證
「還狡辯!藍朵雅是被毒死的,你當然不用出現在現場!」
「沒有做過的事,瓏玉絕對不會承認。城主打算如何處置我呢?」
城主氣喘吁吁地說︰「是,你有免罪神牌,本座當然不能把你怎麼樣!」
瓏玉搖頭道︰「我不會請出神牌,因為我無罪
「你不請神牌,本座現在就可以讓人把你的頭砍下來!證據確鑿,上仙也沒有什麼話可說!」
「那就請城主另擇優秀女子回稟上仙,瓏玉寧死也不會認罪
「你!」
別的女人都沒有資格說這種話,唯獨瓏玉有,如果通天城還能找到比她更優秀的女人,那真是活見鬼了!放眼全族或許有,但來不及了。
興準在一邊唱黑臉,冷哼道︰「城主,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否則還有什麼綱紀倫常可言?咱們人族能興旺發達,佔據天下最寬廣肥沃的土地正是因為這一點。咱們比不得妖族獸族可以隨便亂來。瓏玉殺傷人命,已經不配再嫁入仙家了,若她不肯請出神牌,那只好按律法行事!」
藍素青則唱紅臉︰「興老宰相不要如此急躁。不如,待我稟明了上仙,讓上仙來定奪如何?」
「我說你個藍素青,死的是你的女兒,你不心疼啊!等什麼?上仙清淨你能隨意攪擾?」
「哎——興老宰相,話不能這麼說,按規矩瓏玉夫人已經是仙家的人,咱們怎能隨意處置呢?那神牌也是給咱們提醒,並不是說夫人犯了錯不拿出來咱們就能隨意處置呀……」
雲清殿上嘰嘰喳喳好像飛進來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無數只麻雀,嘈雜不休。瓏玉跪著,只等城主取一個折中的辦法,削去她身上神官的職位便罷。
誰料城主一拍桌,就好像戲里的情節出現了轉折時的驚堂鑼聲一樣,城主開口說出了讓瓏玉震驚的話。
「興老說得對,此事非同小可,因為這事關一條活生生的人命,不能輕饒!上仙如果怪罪,由本座一力承擔!即刻把瓏玉收押,十日後斬首示眾!」
先斬後奏?城主這次真是狠下決心,要將她置之死地,那些迂回的套路盡可以免了。
她閉上眼,露出了一個慘然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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