瓏玉住到了守備府,果然,這里的女人上上下下無論長幼主僕,都在做活兒。
守備夫人每天早晨分派任務,到第二天之前必須做完。她們做的活兒是縫制衣服,燒火做飯,宰殺牛羊,鞣制皮革,劈柴挑水。
瓏玉也早早地起來,等候守備夫人分派任務,可守備夫人皺著眉頭,打量著瓏玉的身板兒,實在不知道讓她去干點兒啥好。
宰殺牛羊?還是算了,那是個技術活兒,必須她親自操刀。
鞣制皮革?好吧,這也是技術活兒。
劈柴挑水?要是那小蠻腰閃了,老大還不把她和她男人一起剁了!
燒火做飯?這大小姐的模樣,見過灶台長什麼樣沒有都是個問題。
縫制衣服?好像就這個還有譜。
于是瓏玉就分到了幾張布和幾張皮,跟著一個黃鼠狼侍女一起做衣服。這黃鼠狼侍女以前還照顧過她,給她端過水,所以兩人很快就熟悉了。
黃鼠狼侍女名字叫花花,因為她喜歡在耳朵上別一朵花。花花拿了針線出來,瓏玉看到那針的時候就傻了,自己以往學的針黹工夫都白費了,她從來沒見過這麼粗的針,還是骨頭磨的!
「這是狼牙做的,鋒利得很,用這才能刺得穿這麼厚的牛皮。這線是牛尾巴搓成的,很結實!」
瓏玉點點頭,對自己說,縫衣服的手法應該沒什麼大區別,于是就拿起牛皮一針一線地開始縫。縫了幾針她就覺得手用了太多勁而有些累,就看了一眼花花,誰知她瞠目結舌。那是在縫衣服嗎?那是在捶衣服!那手速就好像在用拳頭捶打衣服,一下一下地幾乎看不清針線。
再看看那針腳,細細密密,十分均勻,轉眼就縫好了一只袖子,然後花花還來來回回縫了四遍,樣子不好看,但是很結實,連水都透不進去。
低頭一看自己,簡直就是在偷懶,瓏玉一咬牙,也加快了速度。牛皮可真厚啊!雖然狼牙骨針很鋒利,但還是要費一點兒力氣才能穿透,她實在快不了多少。
「哎喲,你娘!」花花被針扎了一下,流了一點兒血,她隨口罵了一聲,又繼續干活兒。
瓏玉看了看狼牙骨針的針尖,鋒利得她都眼暈,要是自己被扎一下,估計能有好幾天不用干活兒了。
「哎呀,不錯了呀,玉小姐沒扎了手,已經算不錯了花花縫完了第一件,瓏玉有點兒臉紅,她便如此寬慰她。
「我還得多練習才好
花花說︰「我們夫人知道你跟老大的事,你肯定是做給老大穿的,所以給你的牛皮特別好,我們守備長都穿不了那麼好的皮呢
「難怪,這牛皮真是厚實,好像是幾張皮重疊在一起裁出來的,要刺穿還真費勁兒
「刀槍不入才好呢,難道你希望老大穿著這衣服的時候讓刀輕易就刺穿了?」
「你說得太對了!」二人笑了一陣,又低頭做活兒。
「花花,你有男人嗎?」
花花不好意思地低頭說︰「還沒有,不過夫人已經在幫我物色了,咱們獸族女人到了年紀都必須嫁人,生孩子很要緊。女人不生孩子,那不是吃閑飯嘛!」
這話說得瓏玉好生不自在,她就是那個不願生孩子的米蟲。心中一陣酸楚,她多希望能跟焚淵有一個孩子,而不是去做別人的生子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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